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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墨予坚硬,若我是个女子,身姿又不够娇弱,气质不如蝶衣表妹弱柳扶风,不如长公主表妹风华绝代,不如南叶丫头妖媚入骨,不如微微小妮子娇俏可人……
我大概只能跟那唱戏的小旦相比较,总结陈词:不男不女。
我摸了摸额头,终于想通缘何昭文世子会相中在下,和着他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诡异嗜好恰恰对了本人形象啊。
我仰天长叹,眼角余光瞥见任墨予依旧眸光沉沉的望向这边,于是我猛然意识到,思维天马星空了,话题有些扯远了,现下的问题是如何安抚这个没娘疼没娘爱的小牧童,至于在下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可以缓缓再说。
我想抬手去摸摸他流血的手心,他却先我一步握住我的手,轻轻的,并未用力。
“你是一个很和称的好牧童。”这是我今夜发自内心的忠实夸赞,想要说句实话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好看的面容凑近些许,差不多要碰到我的鼻尖时,嘴角忽而一勾笑得耀眼:“把眼睛闭起来。”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砰砰砰”剧烈颠簸起来,仿佛胸口的地方太小,努力蹦跶会宽敞一些,然而事实是,它蹦跶的越欢畅,那地儿便越窄。
我有点窒息。
“你要……干什么……”我结巴了。
“我要跟你说一句话……”他依旧紧紧握住我的手,交叠处竟出了一层腻腻的细汗。
“啊……”我其实想推开他,离得如此近,空气有点不顺畅。
“我 一 定 要 娶 长 公 主 !”他一字一顿得说着,仿佛生怕我听不清楚。
“好,娶!一定要娶!”我点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鼻尖。
他的呼吸霎时凝重些许,于是空气更加不顺畅了。
我想推他,他却主动挪开些许,低声呢喃道:“其实,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自己听。我不会纳妾,不会娶偏房,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看来他爱他的表妹爱疯了,天可怜见,既然没了娘亲,那便赐给他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吧。
心中忽而母爱泛滥,我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安抚道:“乖,长公主她那么爱你,会嫁给你的,你别难过,我的肩头借给你一靠……”
然而,我的话还未说完,任墨予却颇是生气的抽身远离开来,瞪眼道:“我不想糟蹋了你,你也别来勾引我,快些收起那些撩人的姿态吧!”
此话一出口,我内心大乐,这位二公子居然能从我身上品出撩人的滋味,果然是牛人啊,不愧是放牛的,境界就是高。
另外此公子今夜的行为委实令人捉摸不透。
他三更半夜鬼哭狼嚎得把我吹起来,就为了明明白白告诉在下,他要娶长公主,任何闲杂人等皆不能阻拦他娶小表妹的步伐。
难不成今儿个晚间小公主误会了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来暗示我去澄清一下?这也不难,举手之劳。于是我拍着胸脯打包票:“我绝对会帮你追求她的!”拿出我以往追求秦延之的魄力,我定要让小公主再次拜倒在他的墨色石榴裤下!
我的豪言壮语还未说完,任墨予却一甩衣袖转身而去,不理我了。
手中的半根竹笛依旧翠绿。
呵呵……
他……害……羞……了……
18第十七章:再落水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我强打精神从床上爬起,草草梳洗后便揣着信笺摸出门。
这会儿院内还没多少人走动,朦朦胧胧的景致倒也是美,我尽量小心翼翼不想惊动任何人。
摸到月倾颜房门时,我使劲推了推,门板“咣当”晃了一声却没开,显然是从里面拴住了。
一个大男人的房间关的这么严实,还怕有人图谋不轨不成。我未加思索伸出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窟窿,于是下一刻,在下彻底领悟到何为捅破窗户纸了。
这也太赤裸裸了吧。
你若问我看到了什么?抱歉,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若能再回山上,我定要告诉杨离,男人跟女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别的,虽然只是一点点……
门内有稀稀疏疏的穿衣声,片刻,月倾颜睡眼惺忪的开了房门,清晨的微风徐徐吹进,漾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我想说:“月……”
他却并不看我,闭起眼睛深深嗅着晨里的花香,轻声吟唱道:“清秋月未醒,晓风破晨歌……”
“月公子……”我沉下脸。
月倾颜方才笑眯眯的看向我,一袭红袍随风飘动,他红唇微启,呢喃道:“云公子,你说下一句接什么好?”
“那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去怀里掏信。
那厢他已兀自吟唱道:“醉梦红楼岸,一笑奈若何……”
“信!”我去扯他。
月倾颜缓步走进院中,不住摇头,“不好,不好……”
“你不看怎么知道不好?”我急了。
他揉了揉额头,忽而眼睛一闪,轻声曼唱:“清秋月未醒,晓风破晨歌;光阴踏花碎,经年伴残荷。”唱毕他的瞳眸一暗,却依旧笑的妖娆:“这下倒是和衬了。”
我举着信的手僵住,转身去挠墙。
原来他有作诗癖。
他在院中抖着外袍又踱了几步,眼见情绪又要酝酿成功,我忙喊停,任其发展,那还了得,我的回笼觉怕是都要泡汤了。
“信!秦延之给你的。”我塞到他手里,转身要走,实在不想将有限的清晨浪费到他无限的吟诗当中,我不就天还没亮便把他从梦中吵醒,然后他一开门被风吹了一下,咋就牵扯到“醉梦”“光阴”“经年”等等等等,另外,他一丝不挂的在床上滚来滚去那节怎么不见他作到诗里。
“云公子,请留步。”月倾颜挽留,声音仿佛在微风中颤抖:“延之还好吗?”
我认真想了想,点头应道:“他很好。”
于是月倾颜真的笑了,他当着我的面抖开那封信,薄薄的一页,他只大略扫了一眼便塞进怀中,笑着对我说:“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你跟我师弟的缘分不浅,以后怕是有的纠葛了。”
呃,诗人跟神棍,竟只是一步之遥。
不过他既然说起秦延之,我倒是来了兴致,拉了他在院中席地而坐,虔诚道:“快帮我算算命,我跟他有没有夫妻相?”
月倾颜好看的嘴角抽了抽,瞪着我说:“我不是算命的,更不是半仙。”
“那你为何说我跟秦延之有缘分?”我扒着他的衣角眼泪汪汪。
“佛曰:不可云,不可云!”他笑得讳莫如深。
“更像神棍了……”
“……”他无语了。
“原来你除了作诗什么都不会。”我彻底对这对大才子失望。
“错!我还会作词。”
“……”这会儿换我无语了。
“我刚刚想到一首词,要不念给你听听?”他盘膝坐在那里,倒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别,我还是回去睡觉吧。”我起身要走,他已经轻声念起:“声声乱,岁岁忧,看老了春光添了新愁……”
大才子,真可怕!
我匆匆逃出月倾颜的院子时,风中还夹杂着他若有若无的轻唱:“……三两盏浊酒,四五回神游,归否,归否,燕子几衔泥,青山依旧,江水东流。”
归否,归否,燕子几衔泥,青山依旧,江水东流。
如此细腻敏感的才子,委实是愁人。
我甩了甩脑袋,挥散萦绕在耳边的诗句,转身回屋睡觉。
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微微正往桌上摆菜肴,见我醒来便笑着说:“刚热好,云公子快些起来用午膳吧,再拿去热的话要变味了。”
我依言起床束发,边随口问了一句:“二公子呢?”难得他不扰我清梦,换做平时,只要他醒了绝不会让我还睡着。
“本来约好今儿个上午陪长公主出门逛逛,可是……”微微低着头欲言又止,我却明白了,感情还是昨晚的事情,小公主误会了,生气了,不理他了呗。我既然承诺说要帮他,那自当尽力。
吃饭的时候我便想,英雄救美应当是最美好的和解桥段,可是让一个金枝玉叶的长公主遇难着实有点难度,况且是在守卫森严的侯府遇难,我的脑袋暂且还想自己保管。
那么,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便是找上官翎好好谈谈。
当然……前提是她想跟我谈。
这个可能性不大,我的身份已经足够让她嗤之以鼻,现下又乱搞男女关系、男男关系,女女关系……抚胸安慰自己,幸亏还没发生人兽恋情。
然而,结果大大出乎意料,她愿意跟我谈,而且是急不可耐欢欣鼓舞的约我到侯府后花园的祠堂前的荷塘上的亭子中促膝长谈。
通报的丫头不带停顿的传着公主的话,我真担心那小丫头被如此复杂混乱的句式噎着。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