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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个关心自已的人也走了,看着白少楠从楼梯口消失,白冰儿觉着自已稚嫩的心又灰又冷,前方没有一丝明亮的光芒。开了窗,伏在窗沿上看着满园的风景,哪棵树上,一朵花苞悄然绽放了,天上,有几只北燕排成行归来了,世上每一个生物都有自已要做的事,而她的路又在哪里呢?
“柳叶,如果当时我也随娘去了,是不是就少了许多烦忧。”白冰儿不禁颤声说。
柳叶吓得抱住她,“小姐,二夫人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你活得快快乐乐的,你如果有个什么,二夫人泉下有知,会伤心的。”
“我只是随意说说,不要当真。”幽然转过身,从案几下抽出一本书,倚着花台,寻思着:哥哥明日走时,夫人一定不愿她去送行,晚上的家宴,她可能也不能参加,爹爹为了免于口舌之争,兄长忙于会友、出发,谁也不会想起她的。
“柳叶,这世上对于别人,白冰儿是可有可无,唯独你还当我是个宝。还有,我是爹爹生的吗?”
柳叶笑了,“你本来就是柳叶的宝呀,当初柳叶被人贩子贩到姑苏,二夫人怜惜我,让老爷买下,回府后当自已孩子般疼,后来生了小姐,也没少爱柳叶一份,夫人还让柳叶随了她姓呢。柳叶心中以前装着夫人和小姐,现今夫人走了,就只有小姐,你说你怎么不是我的宝呢?你呀,自然是老爷生的,不然白夫人能容得下你,她只不过气不平,瞎说几句,你也当真,不怕辱了二夫人呀?”
白冰儿心中涌上一丝暖流,“也是,我多虑了,唉,我还有柳叶呢!”主仆二人相拥而笑。
白少楠走后一个月,白老爷也出去察看生意了。天气微暖,白夫人一身深翠的衣裙,独坐在花厅喝茶。儿子如此出息,让她脸上添光添彩,这一切都是她辛苦付出才得到的,这白府怎少得了她呀,只是那老色鬼,硬是不在意她大户人家小姐的脸面,强娶一个破落秀才的女儿做二房,好在生了个丫头,想神气也神气不起来。哼,一想到白冰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活脱脱她娘的影子,“长贵,唤街坊的李妈来一下。”她眼一转,不禁笑逐颜开。
李妈是街坊上最有名的媒婆,一张嘴能说会道。听说白夫人召见,她乐得颠颠地忙过来了。这白府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呀。
“夫人,你可是大福人大忙人,不知今日召老婆子有何事啊?”
白夫人一笑,“长贵,给李妈搬个座,砌杯茶。”
李妈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拦住管家长贵,“这可使不得,我这根贱命哪敢和夫人同座呀!我站着回话就行了。”
“也罢!”白夫人拿出手帕,重重地叹了口气,“李妈啊!我命好苦!幸好老天怜悯我,让儿子给我出了口气。老爷年轻时,被二娘迷惑,不顾家规,娶了回来,生下一女,二娘撒手西去,我还得给她养育,有几人能有我如此雅量?现在,老爷整天在外忙生意,也不知姑娘大了,该出阁了,我天生心慈,还得放在心上。李妈,这城中可有与我家姑娘合适的人家?”
李妈是聪明人,一听全明白了,她道了个万福,笑吟吟地说:“这苏州城谁不知夫人像菩萨心肠,拿二娘生的孩子当亲生。这城中有许多公子们想来求亲,又害怕攀不上,夫人今日放了话,老婆子我一定把这事办得稳稳当当。”
白夫人喝了口茶,冷冷地说:“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真的千金之躯。”
“呃!”李妈一下愣在那里,心中掂量了几许,笑道:“夫人说的是,差不多就行。你把心款款放在肚中,老婆子保管让你满意。”
白夫人保养适宜的脸上终露出赞许的笑意:“我就知李妈能干,不然这么大的事怎敢委托你呢!”
李妈跟着说是。这世上都说后娘狠,其实大娘凶起来只会比后娘更甚,唉!
第二章,倚栏愁重 (二)
日子过得飞快,几场风雨过后,花园中是翠绿欲滴,百花竟放,春色满园。柳叶一早穿了件湖绿的短衫,拿了花篮和剪刀来到园中,想着给小姐剪几枝漂亮的花儿插插,但愿她能从书中转开视线。这小姐呀,幼时就爱读书,以前有二夫人教,大了后就缠着少爷教,渐渐的,连少爷都不能与她同步了。柳叶叹口气,这有何用呢?又不能象少爷般光耀门庭,还不是日日自锁绣楼。
她穿过曲桥,看着湖岸边一簇牡丹开得不错,笑着走过去,发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走近一瞧,原来是白夫人房中侍寝的丫头红药。她不禁玩兴一起,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猛地大喝一声:“红药姐!”
“死丫头!”红药一张圆圆的脸吓得惨白,不慎跌到花丛中,染了一身的露珠。她气鼓鼓地瞪着柳叶,骂道:“你疯了不成,一大早就想把人吓死呀!你家小姐出嫁后,看你还敢不敢这样放肆?”
柳叶一惊,慌得忙拉起红药,不确定地问:“嫁人,谁啊?”
红约拍拍身上的泥土,白她一眼,“装什么相,你家小姐呗!”
柳叶瞬间堆起一脸的笑,拉着红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直得把红药叫得开了颜,“好啦,别假腥腥地献媚了。我也是那天悄悄听来的,你家小姐许配的是东街王公子,李妈保的媒,好象,夏天一过,就要成亲了。”
“王公子?”
“啊,”红药冲柳叶挤挤眼,神秘地说:“听说那王公子是个极风流的主,已纳了三房妾室,还嫌闷,整日泡在烟花巷中,左拥右抱。看你这小模样,说不定他会要求你家小姐一起带你过去呢?以后,你乖些,也能捞个几夫人做做。”
“呵呵,”柳叶一颗心早惊得如小鼓轻擂,“瞧姐姐说的,我哪有那个福份。到是姐姐一脸富贵相,我就是个丫环命。”
“唉,谁让你侍候那样的小姐?老爷不疼,夫人不爱,还小姐呢,我不是说,我这丫环在这府中,说话都比她有份量。”红药一拍胸脯,得意地扬起眉。
“是,是,姐姐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这府中真正做主的人可是夫人。”柳叶讽刺地一笑。
红药却以为她是真的恭维她,不禁大乐,有些忘形,转眼看四下无人,低声凑近柳叶耳边,“听夫人说,你家小姐是个拖油瓶,不是老爷的种,好象是二夫人从前结识的位秀才的,老爷不知,娶了回来,发现上当后,碍着情面,只好忍下。你不要着急,你有没有看见老爷抱过小姐?虽说不是夫人所出,但要真是老爷的,夫人那个样,老爷还不生气?”
“红药姐,饭可以多吃,话却不能多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会被打嘴的。”柳叶愠声说。
“去,你说象个真的似的,告诉你,这府中只有你和你家小姐不知,其他谁不知,哦,还有那个花匠宗田也象个英雄,打抱不平的样,真是笑死人。喂,他是不是喜欢你?”红药妒忌地瞪着柳叶。
柳叶脸一红,“哪有这话?”
“哼,也应该没这话,你这个样,他估计也看不上。”
“哦,姐姐,你花剪好了吗?”柳叶不愿听她瞎扯。
“天,和你说话都忘了夫人在等呢,我走啦,不然夫人又要怪罪了。”红药慌慌地拎起花篮,匆匆穿过树丛,转眼就掩住了身影。
柳叶再也无心剪花,心事重重地跑回小楼。
白冰儿正燃起一炉香,用块帕子在细细地擦拭着琴弦。
“小姐,小姐!”柳叶慌得语音都走调了,白冰儿一听,心就“咯”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她尽力镇定地说:“不要慌,慢慢说,是老爷病了,还是哥哥有什么消息?”
“笨小姐,傻小姐,你只知关心别人。”柳叶的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跪下来抱住白冰儿,“是你呀。你要出嫁啦,是东街的恶少王公子,他刚死了妻,现有三房妾。”
白冰儿眼一黑,脑中一片空白,踉跄几步,跌坐在椅中。“嫁人”这个词,她从未想过,虽说哥哥曾戏言,但她哪里会去当真。夫人不疼她,但白府毕竟是自已的家,她还有小楼还有柳叶,如今这些也要失去了吗?
“这事是真的吗?”她无力地问。
柳叶忙不迭地点着头,“夫人房中的红药讲的,不会有假,听说日子就定在初秋。”
白冰儿脸上闪出一丝绝望,她痛苦地咬着牙,心中又惊又慌,突然,她腾地站起身来,胀红着脸,拉起柳叶,“不要哭,随我见夫人去,我要问个清楚。”
柳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