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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你怎么把雪儿给忘了?”柳少枫责备地看着他,“你心里只装着天儿,不要我的雪儿。”
“怎么可能的事呢?”慕容昊极力否认,“在我的心中,雪儿只会比天儿重。天儿自幼就接受严格教育,事事都要求很高,我很少对天儿表现出疼爱,抱都很少抱。但雪儿呢,我那可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是不是想我们的小公主了?”
柳少枫幽幽地看着远处的群山,“怎么会不想呢?苏州现在还不太冷,比洛阳舒适些。白夫人和爹爹疼定是疼她的,但如果娘亲和我的亲爹爹活着,那种疼一定是不同的。昊,我可不可以回苏州一趟?”
慕容昊微闭下眼,把她的手按在胸口,“冰儿,我不能忍受和你分离数月。苏州到洛阳太远了,这临近年关,我不能抽身陪你出宫,你写封信,我让人快马送到苏州,让雪儿回宫,可好?”
“嗯,只有这样了!”柳少枫无奈池点点头。
慕容昊突然眼中一亮,“我记起来了,好象工部的侍中正在苏杭一带视查江南水道,我可以传旨让他从苏州把雪儿带回宫,路上也安全些。”
“那位侍中大人是谁?”
“呵,说起来好巧,就是以前和你同科的探花陈炜,在太极殿站末位站了多年,我看他还算老实,就升了他做侍中。他算是考取的举人中最没什么出息的了。”
“他?”柳少枫眼前闪过陈炜委琐哈着腰的小人样,眉头不由地拧成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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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光,莫悲和林若阳到了醉红院前,一跨出小轿,莫悲就记起了这个幽僻的宅院。那天他和白夫人坐马车经过,看到林若阳施舍银子给一个小女孩。
白夫人称这个宅院叫青楼,专门为男人提供快乐的地方。
林若阳轻柔地抓住他的手,走进醉红院大门。
莫悲有点吃惊院子还蛮大,花草树木、怪石盆景,布置得甚幽雅,楼阁的厅堂中也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的摆放着,象个清雅的学馆。院中不时有穿着薄纱的女子飘过,人未到面前,香气就先扑鼻而来。这样的地方按说应该让人的心宁静,莫悲却觉着这里处处透出一个“媚”字,令人狂躁不安。
“林大哥……”他瑟缩了下,不想进去了,想回轿等林若阳。
林若阳回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现在是晌午,这里的营计还没开始,来了就参观下吧,我在,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老鸨从窗户中看到林若阳的身影,脸上堆起媚笑,风情万种地跑了出来,娇滴滴地招呼着,“林少爷,你来了!”她蓦地停下脚,侧过头,打量着身后的莫悲,嘴中啧啧出声,“老天,天下有这么俊的男子,把我们院中的姑娘都比下去了。要是是个女子,那还不倾国倾城。”
“妈妈,这是我的一位朋去,莫公子!”林若阳不着痕迹地把莫悲护在身后,“苏姑娘说冬衣有什么问题……”
老鸨一挥手,“那个不急,用完饭再说。”她眼珠滴溜溜地围着莫悲转着,“林少爷,你带这位俏公子过来,是想见识见识的吗?”
莫悲不喜欢这个女人讲话的口气和眼神,小脸突地罩了层寒霜,眼中显露鄙夷之色。老鸨打了个冷战,“乖乖哦,这小公子还挺有气势。”这样讲话,她还不忘抛了媚眼。
“妈妈,我今日和莫公子约好有事,苏姑娘催得急,我就先奔这儿来了,一会就要走,可否请妈妈把苏姑娘请下楼?”林若阳抬抬眉梢,感觉到莫悲的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林少爷怎么每次都有事啊!是巧合呢,还是故意?”一声娇柔的轻怨从院中一处最雅致的楼阁中传出。
莫悲看到轩窗的珠帘缓缓地卷上,窗边,一位身着白纱、淡扫秀眉、素面朝天的女子手拿团扇,嗔怪地看着林若阳。
青楼女子敢如此不涂脂粉,大白天的一身素衣,可见对自已的容貌是多么的自信。林若阳象没有发觉,一脸温和的微笑,“苏姑娘,真的是有事!”
莫悲眼中的寒意不禁深了几许,心中荡起一缕微酸的滋味。
“盼竹可不这样想。今儿不管林少爷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盼竹就任性一回,硬要留林少爷吃个饭、喝口茶,林少爷若要怪罪,明儿吧!红茵,请林少爷上楼!”苏盼竹漠然地扫了眼莫悲,飘然转过身。
林若阳温逸的眼眸难得闪过一丝不耐。
老鸨在一旁笑了,“林少爷,盼竹难得请得动,你不要让她失望。上去吧,我去吩咐厨子烧几个拿手好菜,你们下棋、听曲、喝喝酒,玩得尽兴点。俏公子,妈妈带你去别屋见见别的姐姐们,好吗?”她柔媚亲切地把手伸给莫悲。
莫悲秀眉一抬,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手从林若阳掌心抽出,倔傲地背到身后。
“哇,还害羞!”老鸨张臂突地抱住莫悲,啵的一声,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又大又响的唇印。
“放肆!”莫悲俏眸一冷,抬手一掌。
“你……这么个小人儿,脾气到不小!”老鸨什么人没见过,毫不在意地一闭眼,笑得又媚又娇,“妈妈看你一定没开过荤,妈妈想教你如何与姐姐们欲仙欲死,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若阳温雅的面容一片愠怒,他直直地看着莫悲,缓步走到莫悲面前,一手轻抬起他的下巴,用衣袖轻轻擦拭莫悲脸上的胭脂。他的眼神那么专注、柔和,动作那么轻缓,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淡淡的温度从莫悲心口慢慢回升,他有一种错觉,仿佛林若阳正含情脉脉地凝视自己,他的吻就要落在自已的唇上。莫悲恍然失神,像被魔法定住了。如一只翅膀被网沾住的蝴蝶,挣不脱绵密的柔丝,振不起单薄的羽翼。他的心从未跳得这么激烈,呼吸从未这样紧促,他几乎以为世界只有他和他,直到永远……
老鸨倒吸一口气,“天啦,林少爷,你从来不点姑娘,原来你喜欢的是……”
久等不到人的苏盼竹,又回到窗边,这一幕全然落入了她眼中。她羞恼地抬臂,听起妆台上的一瓶香露,摔向楼下的假山。“咣当”的碎裂声夹着花香回荡在院内,久久不散。
“林少爷,你不点院中的姑娘没事。可是你不能这样,你那么大身家,那么大的店铺,要是没个后代,那要让林老爷多伤心啊!”老鸨很欣赏林若阳的为人,忍不住提醒道。
林若阳淡雅地微微一笑,他以前也以为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遇到了莫悲,他就不由自主的沉伦。这样的感觉只对莫悲一个人,与莫悲是男是女无关。
“林少爷,这好龙阳是洛阳那帮大老爷们好的玩意,你一时迷惑不要紧,可千万不能当真。苏姑娘,知情识趣又多才多艺的大美人,你就一点都不动心?”老鸨不放弃地在一边喋喋不休着。
莫悲有点听明白了,他愕然地看了眼自己的打扮,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感觉,带着疑问、迷惑、茫然还有失落。林若阳苦笑笑,走上前,摸摸他的头,知道老鸨的话把他吓着了,有点害怕他就此和自己疏远,“我很正常,妈妈理解错了。”
这个答案却也让他的心情轻快不起来。
“真的吗?”老鸨欣喜地拍着手,“那林少爷,盼竹在楼上等呢,你上去吧!”
“今天就……”林若阳不想让莫悲再在这里呆下去,准备拒绝。
“不,你去!”莫悲从口中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可以陪我吗?”林若阳不知莫悲的用意,但他不愿莫悲误会,也不愿与苏盼竹独处,他温柔地看着莫悲。
“好!”
“这样啊!那我再找位姑娘上去陪莫公子。”老鸨欢喜地忙去安排。
侍候苏盼竹的红茵,听到楼下的说话声,已盈盈下楼迎接。
极淡雅的一处居室,说是书室更合宜。熏香微淡,纱缦飘落,苏盼竹端坐在琴架前,十指纤纤,一脸漠然地抚琴。
红茵把二人让到桌案边,砌上茶,端上瓜果。
自始至终,苏盼竹眼抬都没抬。
林若阳的眸光温和而坚定,一直柔柔地围绕着莫悲。莫悲清清冷冷的坐着,对室内的陈设视若不见,好象他只是特地为一杯香茶而上来的。
琴弦一响,苏盼竹的莺嗓突地绽开。
“红楼处处春色,碧柳寒寒月明。
柳上新妆待夜,闺中独坐含情。
芙蓉月下鱼戏,带蚨天边雀声。
人世悲欢一梦,如何得作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