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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有点不甘心的撇撇嘴,这么清朗俊美的男子在醉红院出出进进,竟然只是为生意,说出去会把醉红院脸丢光的。
“林少爷,你从我们醉红院每年都赚走成箱成箱的银两,为什么不能照顾我们姑娘们下生意,让林少爷也为我们姑娘们破费破费。”老鸨送着林若阳,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说。
林若阳掸掸长衫上的灰尘,淡然一笑,“那若阳就免费给姑娘们每人做一件夹衣过晚秋。”
“啊!”老鸨语塞,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呀!“林少爷,妈妈要说的是你年纪轻轻的,也该享受温玉在怀的快乐!”
林若阳神色不改,“我现在对赚钱、营制妆品什么的感兴趣,无暇顾及别的。”
“哦!”老伯心不甘地闭上嘴。
两人走到院门,只见一顶小轿刚好进来,轿边各站着一个丫环,一个抱着琴袋,一个捧着几个手卷。
“盼竹回来了!”老伯笑容满面的掀轿帘。有时候,姑娘们也会被恩客们带出院门,喝喝茶、弹个琴、唱个曲。
苏盼竹轻盈地跨出轿,一抬头,看到林若阳,秀眸突地一亮,“林少爷,你来啦!”
“是的,苏姑娘!”林若阳儒雅地抬手施礼,“刚和妈妈说过话。”
“喝茶没有,吃过点心了吗?”苏盼竹笑问,眸光中,风情万种。
林若阳好似没有看到,有礼地回道:“茶已喝过,现在刚过午饭不久,吃点心还早。姑娘出去很辛苦的,休息去吧!林某还有俗事,告辞。”
“林少爷,”苏盼竹娇声莺语,一双秋水盈盈望向眼前的俊雅男子,挑逗之情满溢,“你还欠盼竹一个回答呢!”
林若阳纳闷,“有这事吗?”
苏盼竹嫣然一笑,回过头,对老鸨眨了下眼,“妈妈你先忙去吧,我替妈妈送林少爷。”
老鸨精明着呢,忙应声,“对,对,妈妈是有事要忙,林少爷,不送喽!”
“妈妈慢走。”
“林少爷,请走这边,站在门内,有碍客人们浸出的。”苏盼竹腰肢轻摇,弯进竹林。
林若阳不是木头,懂苏盼竹的用意,他疏离地走到林边,就止住了脚步,“姑娘,请说!”
苏盼竹凤眼荡起柔意,“林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赏灯时,盼竹问少爷,你觉得盼竹美吗,你没有回答。”
林若阳皱了皱眉,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记不真切了。“苏姑娘的美,苏州城人人知晓,何需林某多舌!”
“这话,林少爷上次就说过了。盼竹要问的是在你的心中,盼竹美吗?”
“苏某也是苏州人,当然觉得苏姑娘美啊!”林若阳不软不硬地回答。
“这话好没诚意。”苏盼竹娇嗔地斜睨了他一眼。
“苏姑娘,家父病卧在床,今日大夫来问诊,林某不能再陪姑娘闲聊,告辞。”
他掩饰心中的厌意,浅笑着抬手。以前为了生意,他总能耐住性子和她们讲话,今日突地烦了,陡生出一股倦意。
“林老爷不要紧吧?”苏盼竹关心地问。
“我要回彩园问大夫,别过!”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留下怔怔地站在原地的苏盼竹。
他真的无情无欲?美色当前,眼波一点变化都没有,是自己不够美?苏盼竹摇摇头,她一直非常自信自己的姿色,也知道自己能雅能速,能媚能纯。那就是时机部队,或者是说林若阳心有所属。
想到这,她脸上不由得浮现怨恨的神情。如真有那么个人,那么她就要用别的法子了。
对付男人,她还是有一点经验的。
苏盼竹神色一凛,幽幽转过身去。
林若阳回到彩园,大夫已经离开了,林老爷好了许多,已经可以在佳人的挽扶下,慢慢挪步。他没有向爹爹和娘亲提莫悲身份的事,好象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一入夜,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陷入沉思。皇帝姓慕容,莫悲只是个假名,可是他却不由地把这个名记了又记。
这是一种很错综复杂的感觉,让他害怕又新奇,却又觉着亲切。
可惜莫悲是王子,民间传说皇帝有一子一女,那么莫悲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储君,和他一介商人,怎么会有交结呢?
那冰冷的双眸,淡远的神色,秀雅的面容,还有偶然闪过的娇柔,都轻易地让他的心怦然跳动。
难道他也患了商人势利的毛病,一瞧着对自己有助的官员、贵人,就想讨好,靠近?
他想对莫悲好、想靠近,那时他还不知莫悲是王子呢!
那是为什么呢?
他苦笑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莫悲”两个字。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未干的墨迹,轻声自语。“莫悲!莫悲!”
番外:俏王子(七)
自来到苏州后,莫悲有一种平静感,安详欢喜的平静感。
远离了皇宫的肃穆和庄重,寄身于苏州玲珑秀雅的山水间,整个身心都焕发出一种惬意。白夫人虽然势利,可对他是极为疼爱啊,白老爷更是呵护备至。他知道这一切都源于父皇的威望和他们对母后的愧疚,现在这一切,他们都以溺爱的方式施加于他。
逛街市、游太湖,品尝江南风味的小吃,在石桥边休憩,到寒山寺听钟声……每一天都充满了新奇和期待,
快乐来得太快,就有种不真实感,何况也没持续多久,尊贵的王子来到苏州,这消息在城中风传着。
先到白府探听虚实的是苏州知府。白老爷现已是国丈,早不是先前见到官员就哈腰赔笑的人。
“知府大人你糊涂了吗?当今皇上只有一子,方七岁,立储君时不是昭告天下了吗?”白老爷为夫人的显摆心中直埋怨,娘娘本意就是想公主不受干扰的玩玩,现在倒好,满城都知道王子来到了白府,细细一琢磨,不就前言不搭后语,悲儿的身份就会惹人生疑的,他得寻思个好的说法把夫人的话圆起来。
知府眨了眨眼,对哦,皇帝只有一子一女,公主为长,太子为幼。“国丈大人,那这位公子是?”
“哦,这位公子是皇后娘娘在闽南的故友所生,皇上特别喜爱,自小接在宫中抚养,视同己出,除了至亲的亲人知晓,其他外人一概不知。”白老爷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一番勉强凑合的说辞。
知府大人点点头,“国丈大人,你老说皇上极疼爱这位王子?”
“嗯,比疼公主还要甚。”白老爷话中有话。
知府心中大喜,虽不是皇上亲出,但疼过公主,日后必定也是位威慑天下的王爷,“国丈大人,下官想请你替下官引见,拜见下王子。”他诞着脸,笑说。
“王子现确是在白府中,但只是微服探亲,皇上有旨,不惊扰官衙。”白老爷抚着胡须瞟了眼知府大人,慢悠悠地说。
“那下官可否以私人名义,请王子殿下到寒舍吃个便饭?”知府大人一点也不愿放弃这个讨好王子的机会。
白老爷站起身来,“多谢知府大人的美意,老夫不敢违背皇上的旨意,怎么说,大人总是一方统领,官府里的人。管家,上茶。”
这茶一上,就是送客,知府大人不敢再强求,悻悻地出了白府。坐着轿,过了两条街,一拍脑门,既然官府不能宴请,那么民间商贾总可以请了吧!
“先不回衙门,去苏州商会。”
白老爷刚喝了一碗茶,抽了袋烟,莫悲今日没有出门,窝在绣楼里,说要学弹琴。他想过去看看。
刚站起身,管家又来报,苏州商会的会长来了。这是多年的老相识,许久不登门了,今日是何事呢?
白老爷从商多年,一寻思,就猜着来意了。看来,这个宴是推不去了。
柳少枫一手超凡脱俗的琴技,莫悲没有学会。他自小,心总是紧拧着,不敢有一点松懈。这样的心情,能学琴吗?他笨拙地在古琴上试拨了几个音,焦桔嚷嚷着,逃得远远的,说恐怖之极。
他挫败地盖上琴盖,叹了口气。
“学琴要静心凝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白老爷手上拿着一个帖子,笑着走进小楼。
“外公!”莫悲上前挽着他坐到锦榻之上。
“悲儿,刚才外公替你做主,应下来一桩宴请。”白老爷把帖子递给莫悲。
“推不去吗?”莫悲不喜与外人接触。丽颜上浮出一层烦恼。
白老爷摇头,“你现在的身份是王子,苏州商会的会长召集苏州的商贾在得月楼,摆酒欢迎你的到来。外公已经推掉了知府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