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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峥放了筷子,自然也就没再夹菜,反而问她:“朕发落了你的父亲,你怪不怪朕?”
“是他罪有应得。”
穆浮神色平淡,语气自然,没办法,说到底是个见都没见过面的便宜爹,让自己爱心泛滥到替他神伤,似乎不太可能。
“皇上,臣妾说一句僭越的话,皇上发落了父亲,就如同发落了臣妾与姐姐。臣妾倒是无所谓,本就是庶出,在家里也总是受冷落欺负的那个,但姐姐不一样。她是国母,贤良淑德,不敢跟皇上提家里的事,也不敢说她心里的苦,但不瞒皇上一句,姐姐之前还透话过来,希望臣妾能求皇上让祖母跟太太进宫求见。”
何峥听罢似是不为所动,不过都说君心难测,她本来就是从来都猜不透他的心思的。
“从今儿开始,你不必再病下去。”
穆浮等了许久,却只等到何峥含着笑对她说了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臣妾……”
她本来想说臣妾是真病的,但是又怕何峥当即戳穿她,那样的话她就是妥妥的欺君之罪,罪犯欺君,那是要砍头的。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原来晓得。”
何峥只是笑了一下也不再提,又说:“你既然想去书房,就去书房吧。”
他既提到书房,穆浮便又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态以及为什么失态,先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别的。
进了书房,就是二人世界了。反正茶久久不上,穆浮以为是宫人怠慢,却又觉得没有哪个宫人会在皇上在的时候懒散懈怠。不过何峥没提茶水的事,穆浮也就自动忽略,大不了从明天开始整顿人事便是。反正也不用装病了,起码也要把这个月失去的脸面挣回来。
穆浮随手拿了一本书,又出门嘱咐让往御膳房要点心,反正现在宫里也没有经放的茶点,自从没了小厨房,穆浮就常常饿肚子,总觉得这一个月下来瘦了五斤不止。
“选侍御的事,就这么说定。你到时候只需在那儿坐着,点点头,或随意提点两句。”
穆浮假意看书,耳朵却连一句话都没漏下。他这话说的她心里堵得慌,但是他们这个年代讲究妇德,她又实在不想做反骨之人。
何峥看穆浮不说话,以为她在编排措辞,只得也静静等她下文,却是左等右等,穆浮却依旧就那么低着头,不动如山的坐着。
说何峥不生气是假的。只是之前觉得她这段日子过得辛苦,而自己也不去瞧她给她撑腰心里有愧,适才忍了。
“穆昭仪。”
“啊?”
穆浮这才缓过神来,瞧着何峥已经略有些铁青的脸色,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发火吧忍了吧,对不起自己。发火惹何峥生气从此披香殿变冷宫的话,还是对不起自己。
“皇上怎么突然要选侍御?”
其实贸然这样问也是不妥当的,但是在所有的选择中,穆浮觉得这个选择差不多已经是损失最低的了。
“之前未选,这次补上。”
那赵小媛最开始不就是红霞帔吗?不过她确实不太晓得最近一次选妃是什么时候,但是在她的印象中,何峥不是个如此急色的人,而且这次选的全是官家女侍御,可没有一个民间女子出身的红霞帔。
难怪何峥说她太沉不住气。穆浮想明白之后,瞬间便有些释然。遂点点头,道:“皇上说什么,我照做便是。只是臣妾却不明白,臣妾的父亲究竟是为什么做忤逆皇上的事情,皇上您细想,臣妾的父亲是臣妾与皇后娘娘的生父,他可是国丈。”
何峥与穆浮心照不宣,虽然心下也有些避忌她干预朝政,但是又不晓得为什么没有斥责她。
“你说的这些朕自然也想过。这些日子朕每每去见皇后,她虽什么都不问,但必定也在疑惑为什么朕要把穆兆年下狱,不过穆兆年当天在朝堂之上确实有些忤逆。”
忤逆怕也是被你谆谆善诱的吧。
不过穆浮见何峥没有斥责她,便也鼓足勇气,又道:“臣妾不晓得皇上要做些什么,只是臣妾想冒死说一句,穆家在勋贵里头已经算是荣极了,穆老爷确实没有充分的理由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何峥容色不动,只是说:“皇后不敢说的话,你今日倒尽数与朕说了个干净。”
“皇后娘娘沉得住气,所以阖该是要母仪天下的。”
穆浮歪着脑袋,又说:“皇上选侍御,臣妾必当配合皇上。”你说一个姑娘跟自己的男人说你随便去睡,她得多……算了。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反正迄今为止她是不敢跟何峥说我真真不喜欢你们这里三妻四妾的规矩的,而且要命的是她其实也就是个妾。
何峥听了穆浮的话也不笑,只是说:“你不高兴?”
见穆浮沉默,何峥又道:“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到时候在这拨新进宫的侍御心中,除了皇后,自会以你为尊。”
“臣妾不敢。”
她其实也晓得这是抬举,但她也实在不喜欢这种抬举,不过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罢了。
何峥也就没说话,只是跟穆浮说:“你小厨房里的那些人朕让周彦给你换,从明天开始,不必吃在吃那些难吃的饭菜。”
她点点头,又听何峥说:“朕待会得去瞧瞧皇后,你父亲做了错事,与你们家无关。”
“皇上您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穆家的。”
她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不是没读过史书,也晓得什么是连坐跟株连九族,她的便宜爹到现在都没放出来,所以她晓得何峥必定不会这么轻易放了穆家。
“你今日这些言辞实在是放肆了。”
何峥还是不恼,只是习惯跟道德感告诉他自己着实应该阻止她说下去,但就是狠不下发那个脾气。
“皇上,您的皇后姓穆,我也姓穆。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僭越,臣妾领罚。”
“你是打量着朕不会罚你而已。”
何峥淡淡一笑,又说:“只是若再有下次,日后你有了孩子,不论男女,朕都是不敢让你亲自抚养的。还有一遭,你喜欢揣测人心,却又总不太准,但朕若要你什么都不想只等着顺其自然,你又必定会没什么安全感。你瞧得出来你从未信过朕,从前你倒是信你姐姐的,只是不晓得为什么现在也不了。穆浮,有些事情瞧不透,便罢了,不敢说做什么都会想一想你的利益,但朕总不会刻意去冷落或辜负你。”
穆浮瞧他虽然笑着,但晓得他必没有说谎,心里不晓得为什么陡然颤了一下,又笑道:“臣妾再不敢了。”
慢慢来吧。
穆浮送走何峥,才转身准备回去再躺一躺,就见身边的王嬷嬷一副隐秘样子。遂问道:“怎么了?”
王嬷嬷左右瞧了一眼,才低身附耳道:“回娘娘的话,宫里闹贼了。”
越是这样的时候,牛鬼蛇神就都要出来捣乱。穆浮也倒不是很惊奇,就点点头说:“回去再说吧。”
自打她穿过来,习惯了古人慢腾腾的生活节奏之后,走路的步伐也被她们带的很慢。不过渐渐的穆浮也发现,自己也开始学会了古人的处变不惊以及,忍耐寂寞的能力。
第59章 算计
宫中人一多;自身的性格也渐渐隐藏在大环境中;但到了这种时候,主子失势,自然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这时候忠也好奸也好,老实也好狡诈也好,总是或多或少会露出马脚的。
何峥才来一趟;穆浮回了大殿一瞧;只觉得这些侍立两侧的宫女都比往日里要精神些。
因为王嬷嬷那边还有事情要说,所以两个人就相继去了书房,柳绿一瞧;不甘心;也就跟着去了。穆浮本来就是不避讳柳绿的,柳绿总归是个忠仆,而且跟这身体原主人的情分也着实不一般,本就不能把她当普通的奴婢对待。
王嬷嬷跟穆浮比划了一个秦字,遂穆浮便去瞧柳绿,柳绿忐忑的点点头,又道:“娘娘也晓得现在的景况,奴婢最近怕是不能见父兄了。”
穆浮点点头,想来穆家人最近也是焦头烂额,主子都如此,那些为奴为婢的怎么还会跟从前一样规规矩矩的一到日子就来探亲呢。
之后王嬷嬷得了穆浮示意,又絮絮的将自己近些日子的怀疑尽数说完,又拿了证据出来,穆浮听了也不恼怒,心中却是想着,秦嬷嬷孤家寡人一个,又不是穆家家生子,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总之听王嬷嬷说的,最近宫里的茶水,小玩意,还有她许久不用的首饰都通通失窃,按宫中惯常的规矩,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