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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想寻短见,在穆老太太跟穆大太太想动手除她的时候就自己送上门去了,皇后要真想保穆家,怕是那张姓宫女拼死上报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到时候随便告个病或者别的什么,临时再换个滕妾不也一样。穆淳是明摆着要把事情闹大,穆家嫡长子轻薄无行,玷污了自己未来姐夫的滕妾,而且这个滕妾还是宫里上下来的,这样的惊天猛料,家族丑闻,足够穆家受的了。
“皇后娘娘,穆大太太求见。”
真是早啊,要晓得穆家也不是住在皇城根底下的。虽然说不上远,但说近那就真的是寐良心了。现在这时候,连何峥都还没下朝,穆太太这大概是一晚上没睡等宫门一开就进来了吧。
她名义上总是皇后的嫡母,其实是有资格进宫求见的,只是她跟穆淳关系实在是不好,再加上她要是自请入宫,也怕别人非议说什么外戚嚣张恃宠而骄的。但这些她现在都是顾不上了。她一辈子没低过头,但现在为了儿子,她必须……想到这里,穆太太心中一片凄凉。
穆老爷虽然待她好,待瑾儿好,但是却不喜欢穆戈。这也怪他,把穆戈养的太骄纵,原先不希望他沾了女儿气,平日里连瑾儿这个亲姐姐都不让他多亲近,通房啊漂亮丫头什么的更是一个都没往穆戈房里塞过。却也偏偏因为这个,养的穆戈好大的气性,加上粗粗咧咧,功课也不好,本说她们家这样的门第,到时候捐个官也就罢了,却偏偏性子倨傲,惹得老爷对他十分的失望。又想到家里的那个庶子……那时候她一时疏忽,竟留下那庶子一条贱命,老爷对她千般好万般好的,却偏偏在子嗣这方面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她,还说什么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嗣是最最要紧。
其实若不是那时候她生着那姨娘的气,又中了别人的安招,又怎么会动了胎气早产。虽然生下一儿一女,但代价却是日后子嗣上十分艰难,怕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渐渐跟老爷离心的吧。
也不是不后悔那样待穆淳,可是穆淳那张脸实在太像她的生母。一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曾与旁人做过结发夫妻,一想到那个女人的种种……她怎么不恨!
穆太太握紧拳头,心中却也渐渐恢复平静,毕竟今日过来,必是一场恶战。而自己,怕是没有丝毫胜算。
第48章 家事
穆浮眼瞧着皇后的嘴角不动声色的弯成一个弧度,她神情自得;明目张胆;摆明了就是告诉穆浮这件事实为自己所为。穆淳虽防着她,算计她,但在穆家这件事上;从来都是拉着她跟自己同仇敌忾的。不晓得究竟是自己没选择,还是穆淳逼得她没选择。
前尘不可追;她只是静默的低下头去,听见穆淳叹了一声,又听她道:“让她进来吧。”
“是。”
这不是穆太太第一次踏足椒房殿,往常来的时候,她心中怀着无限尴尬,也有着无限的野心与期许。即使后来棋差一招,但好歹指给瑾儿的人家也是门当户对。她甚至想过,如果实在不行,往后说动了老爷在南方置些房产也算妥当。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穆昭仪。”
说起来,穆太太也是一把年纪了,虽然保养得好,但细瞧之下,还是能瞧出眼角细微的皱纹来。皇后一个恍惚,甚至想,如果自己生母还在,怕也是这个年纪,听说自己生母生得好,当年差点就进宫为妃,想想,如果当年母亲没有嫁给父亲,应当也会有一段好姻缘,可是如果母亲不嫁给父亲,又怎么会有她。她此生最恨的那个男人,是给了她生命,又用尽手段保她坐上皇后之位的男人。
他给了她生命与荣耀,却从没告诉她要怎样才能热爱这个世界。
她发了许久的呆,穆太太毕竟年纪大了,一直这样半屈了膝跪着,自然就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若细论下来,也算是失仪了。穆浮只是在边上瞧着也不说话,皇后神游太空,而穆太太只以为只是她们姐妹俩给她的下马威,为了自己的儿子,也碍于皇后的权威,她只得就这么受着。
穆浮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穆太太险些栽倒下去,终是不忍,出言叫了声皇后。
皇后回过神来,见穆太太还在那弯着腰,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穆淳心里既不觉得舒坦,也没觉得不忍。她淡淡的答了句起来吧,又让人给穆太太看座。
穆太太亦坐在皇后的下首,与穆浮是对着的。不过穆太太不瞧穆浮,而是侧过脸去看皇后,开口就是:“哥儿做下的事,实在不像个样子,但还请娘娘看在哥儿是您嫡亲弟弟,是穆家嫡长子的份上,还请娘娘高抬贵手。”
穆太太说完,直接低下了头。
穆浮并不是圣母白莲花,加之也没感受过她们之间的纠葛。所以见穆太太这个样子,倒也不觉得她可怜。不过她迄今为止还是没有偏帮皇后的心思的,何况以皇后现在的状况,怕也不要别人帮。
“太太您要晓得,不是本宫不帮穆戈,而是太太与祖母做事实在太绝,现在那张氏哭着求着要进宫告御状,说咱们穆家欺人太甚,本宫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
穆太太听了,心中一片冰凉。皇后派人下来的时候,从老爷到老太太都说既然皇后插了手,必然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皇后是穆家女,哪有不向着家中人的道理,当时看着从婆婆到丈夫都是一副放松样子,她心里却有着别样的计较。
穆淳才不会放过她们。她自己记得自己曾经对穆淳的手段,也知道穆淳心里的恨。所以她一大清早就进宫参拜,她晓得,穆淳就在宫中等着她,等着她心甘情愿的跟自己俯首帖耳,跪地求饶。
她曾经为了爱情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一样可以为了孩子忍受旁人受不住的屈辱。
“娘娘,臣妇求您了。”
她说完,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先是低垂了头,又抿了抿嘴唇。皇后高高在上,自然懒得打量穆太太现在的表情,但穆浮不同。她与穆太太相对而坐,只要不刻意去避忌,自然就会将穆太太此刻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就在穆浮转过头去看皇后的当口,说是迟那时快,穆太太瞬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皇后跪了下去。
“娘娘,穆戈毕竟是您嫡亲的弟弟,是咱们穆家唯一的指望。”
穆太太跪下了。穆浮转过头,与带过来的柳绿面面相觑的同时,又开始竖起耳朵听皇后的回答。
“太太您放心,他毕竟是本宫的弟弟。”
穆太太听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一般,人也颤颤巍巍的,不晓得是因为大喜过望还是皇后没说平身而不敢起,她整个人伏在地上的,竟是瘫软一般。
“太太您今儿来可是跟本宫行了好几个大礼,本宫毕竟年纪浅,太太这样客气,本宫可是怕折福呢。”
“娘娘是国母,又如何当不起臣妇这一拜。何况如果臣妇见娘娘而不拜,那臣妇才是有罪。”
穆太太神色恭敬,语气平淡,穆浮不晓得她心中所想,只觉得她着实不易,又去瞧皇后,只见皇后的神情里透着说不清的快意与骄傲,穆浮也不晓得是该祝她心愿达成,还是劝她得过且过。
“拜都拜过,快起来吧。”
“是。”
“来人,给穆夫人上茶。”
她口口声声穆夫人,就仿佛自己不姓穆一般。穆浮低头瞧着自己的指甲,每次穆家人进宫,虽然有时她亦有参与,但大部分时候都属于在看戏的状态。她不是这身体的原主人,虽然听说的穆家太太的暴行,但是本质上也只是瞧不上她,还未到恨的程度。
“穆瑾的亲事还是照常,到时候本宫会在从宫里拨一个滕妾,至于张氏……太太您觉得?”
穆太太本一直守着嘴,告诫自己谨言慎行,但见穆淳言之凿凿,而且也像是真心要替穆浮排忧解难,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不瞒娘娘您说,哥儿这次行事确实有些荒唐。但他血气方刚的,又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免不了犯错,臣妇回去之后自当对哥儿严加管教,何况老爷素来重视规矩,必定不会再放任哥儿这样下去。至于那一位……”说到这儿,穆太太借故顿了顿,脸上神色也变得诡异,穆浮瞧了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但因为本来就不熟,就没接茬。
皇后依旧是笑吟吟的,目光也是平静,她见穆太太突然顿住,便道:“太太怎么不说了。”
穆太太轻笑,又言:“虽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