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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衣服做什么?”
穆浮不知道何峥是不是明知故问,她现在倦的很,既要保持冷静,还不能因为没有耐心而发脾气。
“臣妾也该回披香殿了。”
“你不想留下来吗?”
何峥似是来了兴致,饶有兴味的问道。
穆浮淡淡一笑,那笑容里既带了一点勘破,又有着说不出的苍凉。
何峥沉默一会儿,就说:“朕让周彦送你回去。”
周彦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太监,这也算是给她脸面了吧。穆浮自我安慰似的想。
坐上回程的轿子,穆浮又挑开帘子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宣室殿,总有一天,她会成为这个地方的常客,成为这宫里炙手可热的宠妃。不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而是因为她实在无法忍受被一个不爱自己男人睡。
被子还是凌乱的,那女子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她的眼睛里多了很多让人猜不透的东西,言行也变得光明磊落。何峥一个恍惚,似乎还能闻到她方才留下的幽香。但他不会再次被这个女子迷惑住双眼,还记得她以皇后庶妹身份入宫的时候,是那样天真无邪,谁又能料到那日在椒房殿的她风流妩媚。那个女子的眼睛里曾经藏匿了太多的*与算计,这样的心机女,若不被人识破,还很得人的怜惜,但一旦被识破,所有的演技都是拙劣,任她倾国倾城,也不会得人喜欢,起码他不喜欢。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今日的穆浮是那样特别。又想到她刚刚小产的身子,即使那是她咎由自取,也依旧对她产生出一丝怜惜。他心烦意乱,又召来了杨妃。不过这次,他没有再与杨妃春风一度,只是与她温言软语,希望能平复自己烦乱的心绪。
入了夜,椒房殿里却还亮着灯。皇后歪在床上看书,只见阿桃踩着碎步就进了来。
“娘娘,穆昭仪未被留在宣室殿。”
手上拿着的书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终于放下,皇后却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因为在家时的经历,使她自幼就已经学会防着这个世上所有的人,更让她讨厌所有与自己争抢的人。但她现在需要穆浮,穆浮要得到皇上的宠幸,也唯有这样,才只能阻止穆家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阿桃见皇后许久不说话,想了想,还是把第二个消息也说了出来。
“穆昭仪走后,皇上又召了杨妃侍寝。”
皇后终于抬起眼睛看阿桃。
“不中用。”
她像是说自己,又像是说穆浮。阿桃见她这个样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会惹她生气,就干脆低了头。
“明日一早就把宋太医给我请过来。”
阿桃听了身子一抖。
“娘娘您真的决定了吗?”
“不这样,穆家就真的要把那小贱蹄子塞进宫来了。”
皇后突然拔高了声音。
一想到父亲为了那个贱人逼死母亲,又明媒正娶那个贱人为继室,现在居然还要把那个贱人的女儿塞进宫来。只要穆浮得宠,不,只要穆浮再次有了孩子……只要熬到自己身子调理好就好了。
第4章 姐妹
穆浮被抬回了披香殿,云梦斋是暗着的,只有她住的地方亮堂的彻底。宫女们给她留着灯,大概是觉得她必定不会被留在宣室殿。想想真讽刺。她很是不耐烦的拨弄了一下头发。
宫人没来迎接之前,轿子是不会落地的。约莫等了个几分钟,她才听见柳绿的声音:“娘娘。”
穆浮用她水葱似的长指甲拨开轿帘,柳绿神色有些哀戚,大概是为她可惜吧,又或是觉得兔死狐悲,唇亡齿寒。
“我困了,扶我回去歇着。”
“那奴才们就先行告退了。”
抬轿子的太监见她下了轿,便笑嘻嘻的说道:“小的们先回去了,娘娘也早先安寝。”
穆浮将抬轿子的人扫了一眼,除了打头那个说话的,剩下无一不是垂着头,脸上也有困乏之态。宫人们脸上的皮就如同一张人皮面具,你瞧着他在笑,但是心里是幸灾乐祸还是不以为然,谁都不知道。
“真是劳烦公公们了,这深更半夜的,柳绿,打赏公公们。”
“是。”
本来还怕娘娘直接让他们回去,正想要怎么提醒娘娘,好在娘娘心里还是有谱的。
几个人听见有打赏瞬间就来了精神,脸上神色虽然依旧有些倨傲,但好歹那倨傲之下也带了些许笑颜。
看来从古至今,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动物啊。穆浮心里嗤笑,脸上却是假笑。
好容易打发走这些人,穆浮觉得自己真是倦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见说何峥就召了杨妃,她心里本来就不舒坦,听了这个消息,更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口,这个何峥,就这么拿自己不当人。心里又懊丧,自己怎么就穿到了这样一个不受待见的主的身上。
穆浮穿过来之前也姓穆,单名一个浮字,是家中老二。父母在计划生育的潮流之下,硬是顶住压力要了三个孩子。本来家里面中间那个孩子就容易被忽视,更何况她下头是个弟弟,从小聪明懂事,她奶奶喜欢弟弟,外婆喜欢姐姐,爹妈更是个抱着宝贝儿子就不撒手的。她刚穿过来的时候,既难受也不难受,但出了今天的事之后,她却是实实在在的觉得,在家里千不好万不好,也比这个拿人不当人的破地方强上千倍万倍。
回房之后被宫女伺候着稍微洗了洗,柳绿见穆浮脸色不太好,正想开口劝几句,胳膊却被王嬷嬷打了一下,她回头看王嬷嬷一眼,两个人对视片刻,柳绿也就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
到嘴边的话也变成:“娘娘也早些睡,明日一早,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见柳绿忐忑的样子,穆浮也就语气软和的跟她说:“我知道。”这点识人的眼力穆浮还是有的。她认定柳绿是个可靠的人。王嬷嬷嘛,也还行;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宫女,知道一荣则荣一损俱损,若说柳绿是跟这具身体的原主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那王嬷嬷的忠诚全来源于她的生存经验与智慧。
穆浮在床上翻翻滚滚叹了几口气,不过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神经也大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浮就被王嬷嬷叫醒。天还未亮,就要起床梳妆给女boss请安,穆浮不得不感慨古人生物钟之规律。如果要是自己做皇后,肯定不会让人天天大清早的过去给自己请安,实行单双日再加个双休最好了,方便了自己又实惠了别人,但显然现在这位皇后娘娘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姐姐并不这么认为。要知道在规矩森严等级制度明确的古代,能被人请安也是一件光荣之至的事情。
穆浮肤白如雪。记得原来看古代小说,很羡慕古代女子瀑布般的长发跟高耸入云的发髻,但等穆浮能真切体会到的时候,却发现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
虽说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可以梳高髻,但是比起低髻,高髻更需要华丽的珠钗做装饰,也显得过于高调。正室太高调,有不稳重的嫌疑,而她们这些妾室,除非风光得意如卢妃杨妃,不然梳个高髻就是讨打。天马行空之余,穆浮给自己订了一个无厘头的目标,那就是在有朝一日有资本有底气让人给她梳一个堕马髻。
好在穆浮的身份是昭仪,可以在这样索寒日子乘轿子去椒房殿。她不是最早一个到,不过好在有柳绿跟王嬷嬷,不至于让她做最后一个。
杨妃今日穿的有些花哨,而卢妃依旧打扮的那么华丽。
被打板子之后,穆浮让柳绿重又教了她一遍请安的规矩。好在穆浮能言善辩,又或者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一个善变的人,所以柳绿她们虽然对她的转变有些许疑惑,却没有对她产生怀疑。
一一见过了皇后,卢妃跟杨妃,穆浮却觉得皇后今天看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穆浮寒毛直竖。
皇后今天似乎心情欠佳,没过多久就让众人散了,穆浮本来也准备起身,却听皇后道:“穆浮,你留下。”
没叫穆昭仪,直接叫的穆浮。
嫔妃们神色各异。要知道,穆昭仪虽然是皇后娘娘的妹子,但却是个庶妹,虽然听说两个人打小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但关系也就那样。等进了宫,皇后对这个妹子也一般般,虽然有些时候也会刻意安排穆昭仪侍寝,但这位穆昭仪……不但脑子不清楚,还十分的不争气。
果然。穆浮心里叫苦不迭,却又好奇皇后为什么留她。她安然坐了下来,不论如何,喝口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