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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村的人帮着熊婆婆布置好了洞房,又热热闹闹地准备起了宴席。
熊婆婆拿出年轻时的魄力,指挥起村里人哪哪儿该怎么布置,哪道菜该怎么做了好吃,哪几张桌子该怎么摆……
一切准备就绪,太阳也快下山了,熊婆婆正襟危坐地坐在堂正中的木椅上,等着儿子和儿媳妇回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人还没回来,熊婆婆有些急了,正想起身出去看看,就听外边哄闹声响起:“回来了,回来了。”
熊婆婆这才重又坐下,听着一群人拥着两个人进来了,俩人冲她跪下,拜了三拜。
“儿子回来晚了,让娘担心了。”
熊婆婆心情激动,仍沉声道:“当上将军了?”
“当上了,这才敢回来见娘。”
熊婆婆更加激动了,唤道:“好好好,快过来,让娘瞅瞅。”感觉到人走到近前,熊婆婆正要伸手摸,却摸到一根拐杖,而且不是自己的拐杖,忙道:“你咋拄着拐杖做啥?”
“儿子,儿子受了点伤……”
“受点伤就拄拐杖,你出息了是不是?”熊婆婆怒了,伸出拐杖一下子将儿子手里的拐杖敲掉,责道:“男子汉大将军,连点伤疼都受不住,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啊?”
还跪在地上的李墨盏见独孤羿没了拐杖后晃了一下,忙起身走过去扶了扶他。
独孤羿正被熊婆婆吼得有些楞,就听熊婆婆一把扯过李墨盏,接着吼道:“你就是我儿媳妇儿?谁让你扶他的?他要是这么点苦都吃不得,往后咋让你过好日子?不许再扶他,就让他一个人站着,听见没?”
李墨盏同样被吼得愣住了,只得点头轻声道:“是,媳妇儿知道了。”
熊婆婆听了却是嫌弃道:“怎么说话跟蚊子声似的,是不是身体太虚了?那可得多补补,要不然不好生娃。”
独孤羿听此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却被熊婆婆一拐杖敲到身上:“笑啥子笑?你媳妇儿要生娃,还得你多使劲儿。啥也别说了,快点拜堂,拜完堂好入洞房。”
熊婆婆一声令下,众人自是遵从。
独孤羿和李墨盏二人换上熊婆婆从箱底拿出来的喜服,李墨盏还盖上了盖头。两人在鞭炮声中拜了天地,便被众人拥着入了洞房。
挑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吃了生饺子,独孤羿便被众人又拥了出来,
挨个敬了酒,还没吃一口东西,独孤羿便被熊婆婆赶回了洞房。
进了洞房,见李墨盏一个人坐在红帐下,光润的玉容在红烛下映得更是诱人,独孤羿喉头微动,眼神痴迷地走了过去。
李墨盏看着身穿喜袍的独孤羿走过来,没有拄拐杖,却步伐有力,心下很是欢喜。
“饿了吗?”独孤羿坐到李墨盏旁边,突然问道。
“嗯。”李墨盏忙点点头,这一通折腾当然饿了。
独孤羿左右看了看,见门窗处无人,这才从袖里掏出个白面馍馍,递给李墨盏,道:“我刚才偷偷从桌上拿的,快吃吧。”
李墨盏接过来忙咬了一口,想起独孤羿应该也没吃,忙将馍馍递到他嘴边。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将馍馍吃完了。
李墨盏想起与独孤羿第一次洞房时,她也是饿了,独孤羿当时让人上了一桌菜,只不过当时她太过拘束不敢吃什么。
而今第二次洞房,两人分吃一个馍馍却是吃得起劲,心里那淡淡甜甜的喜悦,想必就是人们常说的幸福吧。
吃完了,李墨盏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发热,独孤羿也觉得有些不对,一细闻,才发现屋内有股淡淡的催情香的味道。
最后寻到源头,竟是床头的两根红烛,红烛颜色极深,看着就像是放了多年的老东西。独孤羿这才放了心,这估计是熊婆婆故意用在这的。民间洞房用的红烛里,有的确实会含一些催情的作用,帮助新郎新娘洞房。
两人就本就动情,有这香相助,更是情动,不一会儿便落下了红帐……
红帐外,红烛仍默自燃着,偶尔闪烁出几朵火花来应景。
第二日,日上三竿,李墨盏才醒来,见身旁独孤羿还在沉睡,李墨盏心下却有些害怕,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忙推了他一把。
两人收整好,俱是脸红彤彤地来到正堂,见熊婆婆正坐在上首,两人忙跪下磕了头。
李墨盏又起身端了桌上的茶奉给了熊婆婆,熊婆婆接过来喝了,满意地点点头,拉过李墨盏,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子给套在了李墨盏手上。
李墨盏谢过,听熊婆婆开口吩咐道:“媳妇儿,你去厨房做饭。儿子,家里没多少柴火了,你上山去砍一些。”
两人应声去了,李墨盏做好饭后,独孤羿正好也砍柴回来了,两人奉熊婆婆上座,一起吃早饭。
李墨盏做的是油饼,炒了盘青菜,还煮了几个鸡蛋。
熊婆婆尝了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嗯,做得不错。”
“谢谢娘。”李墨盏笑着道。
“就是这油饼太费油了。”熊婆婆皱了皱眉。
李墨盏脸上笑意滞了滞,独孤羿见此忙道:“那儿子叫她以后少放些油就是。”
谁知熊婆婆一筷子敲到独孤羿头上,责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都当上将军了连油都舍不得让你媳妇儿吃!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媳妇儿嫁到咱熊家来,别的不说,至少要让她吃得饱穿得暖。别想着偷懒,快吃完饭去劈柴。”
独孤羿无奈了,瞅着对面李墨盏在那偷笑,心下很是郁闷,只得匆匆吃了个油饼,解决了俩鸡蛋,这才离桌,到院子里劈柴禾。
一整天,熊婆婆一会儿让独孤羿劈柴,一会儿让他上山打猎,一会儿又让他把猎物挨家挨户送给村里人以示感谢,一会儿又带着他去村外给他爹上香……
独孤羿忙得陀螺转,李墨盏却是除了做饭洗碗洗衣服,并无其他事做,只闲来收拾收拾屋子。李墨盏有些庆幸家里没养猪,否则她还得砍猪草喂猪啥的。
直到天黑,三人吃了晚饭,独孤羿把剩下的猎物收拾好挂上,这才回屋睡觉。
李墨盏正在灯下缝熊婆婆的衣服,见独孤羿进来,忙笑着问道:“忙完了?”
独孤羿点点头,闷头就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起来。
李墨盏知道独孤羿是这一天折腾地累极了,才这么快就睡着了。
摇摇头,李墨盏正要上床睡觉,闻见一股子汗味儿,忙推了推独孤羿道:“快起来,去洗个澡去!”
然而独孤羿却是睡沉了,唔了两声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李墨盏无奈之下只好忍着味儿躺在独孤羿身边,却是不敢闭眼。
今晚是心魔发作的时间,若独孤羿挺不过去,今晚上就是他夫妻二人分离之时。
李墨盏实在不敢想象那一幕,只能一直睁着眼看着独孤羿,而这一看,便看了一整晚,直到天亮,独孤羿睡醒了起来,发现自己还活着,还没来得及欢喜庆幸,就被熊婆婆唤了出去接着做事。
一连一个多月,两人在这熊家村做熊婆婆的儿子和儿媳妇,过着民间百姓夫妻过的日子,独孤羿整日整日地被熊婆婆使唤着做事,每天晚上倒头就睡,压根没空去想什么心魔的事,也因此,一个多月来本该发作三次的心魔却一次也没有发作。
李墨盏本该欢喜,这日,她却笑不出来,因为熊婆婆终于是撑不住了,她如今六十多岁,前几年身体便不太好,不过是为了儿子才坚持到现在,如今儿子儿媳妇陪了她一个多月,她心愿已了,便病倒在床上。杨老太医被召过来诊了脉,只说她是岁数到了。
床边,独孤羿握着熊婆婆的手,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竟也有些抽搐。
“儿子,你不是将军吗?怎么回家这么长时间还不走啊?”熊婆婆有些意识不清。
“现在没打仗,儿子在家多陪一陪娘。”独孤羿诚心道。
“那可不行,就算不打仗,那也得带兵啊,你快回去,娘好好的,等你下次回来娘再给你做好吃的。”熊婆婆想在死前赶他走。
“不,儿子就留下来陪娘。”独孤羿想到曾经他也是去边疆打仗,回来后他娘却早已入了黄土,当时心里满是悔恨,恨自己竟没能送他娘最后一程。
“娘不要你陪,你走,走……”熊婆婆说着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眼神却是清明了许多。
众人知道她这是回光返照,俱是心下哀戚不已。
没想到熊婆婆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