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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月笑道:“你已经说了很多谢谢了,莫再说了,再谢下去,我都要被卸零散了。”
小倩噗哧一声又笑了。
张志春、黄冲、张朗走来,说道:“见月公子,堡主请您回去。”
“狐儿,走了。”
清见月吹起清脆的口哨,奔跑在银白的雪地上,身姿那般轻快矫健,如一头飞翔在云中鹰一般,闪着光芒,逍遥而自由。小白狐跑了两步,又回头鸣叫一声,这才加快速度,似一道流星飞射而去。
雪花纷飞,小倩的剪剪秋水双眸里,闪烁出动人的光辉。
张志春道:“黄冲,你们跟见月公子回去。小倩,你跟我来吧。”
小倩一愣。
张志春微笑道:“你应该感谢见月公子。他之所以帮你洗衣服,并不是单纯地帮你洗衣服。堡主都已经知道了,你从今天起不用在浣衣房了,堡主调你到财经院做事,你只要负责端端茶,送送点心什么的,不会再象现在这样辛苦。”
小倩眼中闪出泪水,颤声道:“是。”
书香院。
“属下这次拜见知府洪大人,他提到他有个女儿,芳名巧莺,今年一十九岁,到了该婚嫁的年龄。”苏海波停下来看着陆倾城。
陆倾城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皱眉不悦道:“他的女儿长得很丑嫁不出去吗?”
苏海波笑道:“不。他的女儿不但不丑,还生得如花似玉,非常美丽。”
“既然如此,知府洪大人应该给他的女儿找士大夫或者秀才什么的,再不然送进宫里选为妃子,为什么会看上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土财主?”
“堡主有所不知,您曾经在拜见知府洪大人的时候,洪小姐见过您。”
言下之意,洪小姐对您是一见钟情。
胡少凡天真地拍马屁道:“那当然了,堡主又英俊又威武,才智过人,如果入朝,一定能出将入相,什么样的女人能挡住您老人家的魅力啊。”
陆倾城不悦地瞪他一眼,胡少凡吓得一吐舌头,忙不迭缩脑袋。陆倾城沉呤道:“如果我拒绝这门婚事,洪万通会如何反应?”
苏海波道:“请堡主谨慎。洪万通此人心胸狭窄,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
陆倾城点头道:“我知道了。”王洁进来奉上一封写着密信的信件,“堡主,从云南送来的密件。”陆倾城接过来看了看,道:“你们去吧。”
“是。”
苏海波、李飞扬、胡少凡退出大书房。
大雪已经小了许多,宛若洁白的羽毛般飘飘飞飞。从书香院出来,苏海波、李飞扬并肩走在白雪铺成的直道上,低声交谈着什么。胡少凡则充满了好奇心地观望着四周的景致。悠扬的口哨声传来,引起他的注意。一个衣饰华贵的英俊少年迎面走来,他每迈出一步,一头金眸白狐就飞快地从他腿下钻过去,一人一狐,玩得不亦乐乎。
苏海波向那个少年打招呼,少年快乐地笑着,悦耳的声音象春风拂面一样温暖舒畅。只是这样看着他,听他说话,也莫名地感到欢喜。忽然,少年看向瞪着眼睛瞧他的胡少凡,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仍然温柔地笑了笑。
胡少凡心里怦然一跳,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少年好奇特,衣饰华贵,好象大富之家的子弟,却没有一点架子。尤其那双眼眸,清澈干净,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依赖感。
黄冲、张朗赶来了,簇拥着那少年很快离去。
胡少凡忍不住问道:“苏伯父,刚才那人是谁啊?”
苏海波笑道:“你不知道吗?他就是见月公子啊。”
胡少凡失声大叫:“他就是见月公子?我的天啊,怪不得堡主宠爱他,连我都怦然心跳呢。虽然不是绝色美人,可是,比绝色美人还要让人心动。我喜欢,我喜欢。”
李飞扬骂道:“家伙,闭嘴。让堡主听到了,看割了你的舌头。”
胡少凡吓得捂住嘴。
苏海波不禁笑起来。
黑夜悄悄降临,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飘洒。小麻雀撑着伞,匆匆走入守卫森严的书香院。她穿厅过院,直往大书房。把伞交给外面侍候的下人,她推门而入,里面烛火明亮,王洁正往雕砌着各种猛兽的铜炉里添加木炭。
暖榻上,陆倾城和清见月相对而坐,在他们中间摆着一个漆花小桌,小桌上放着个铜盆,里面乘满热腾腾的水,水里浸着不知名的中草药。清见月一只手泡在里面,另一只手在陆倾城的手里。小乌鸦捧着托盘侍立在侧,托盘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子,还有剪子、纱布之类的东西。
小麻雀恭敬地道:“堡主。”
陆倾城问:“拿到了吗?”
小麻雀从袖兜里取出一个白瓷小瓶,道:“李郎中说,这是他今冬配得最好的冻疮药,只需每晚抹上一次,连用五天即可。”
“轻一些了,很痛啊。”清见月哀哀叫。白狐舒舒坦坦地卧在他腿边,身子蜷成一团,宛若一只可爱的雪球似的。
“你还知道痛。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天气,就算要助人为乐,也该忖忖自己有多少斤两。现在好了吧,两只手肿得可以跟熊掌媲美了,就只差剁下来放到锅里加上料理炖熊掌了。”陆倾城一边挖苦,一边捉紧清见月的手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同时,用沾满了脂油的手来来回回熟练地搓揉着他肿成红萝卜头的手指。
小麻雀和小乌鸦忍不住抿嘴偷笑。
清见月气死了,“不要你揉了,让小麻雀帮我。呀,好痛啊,轻一些了,轻一些了。你那是活血吗,你根本是想剥我的皮。”
“惜福吧,见月公子,能让陆家堡堡主亲自侍候的人,也只有你了。”陆倾城一脸气哼哼的,“就算我要剥你的皮,也是你活该自找的。”把这只手放入铜盆里用药水泡着,又捉来另一只手,伸手道:“小麻雀。”
“是。”
小麻雀忙打开瓶塞子,把药油倒入他大掌中的一刹那,一股清淡的药香味四散。陆倾城把药油抹到清见月手上的红肿部位,不停地揉着。
清见月贪婪地吸着鼻子,“这味道好香,闻入鼻中舒适无比,抹到手上也凉凉的,搔痒的感觉全没了,好舒服。堡主,您老人家胸襟宽广能容纳百川,仁爱慈祥就象冬日里温暖的太阳抚照大地。”
“少贫嘴。”陆倾城骂道:“你这颗聪明过头的白痴脑袋瓜里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清见月不满道:“什么叫聪明过头的白痴脑袋瓜?堡主,属下只是想,这个药油要是有多的,可以分一些给小倩姑娘。痛、痛、痛啊!”
白狐愉快地伸展着身体,在厚厚的软榻上打个滚,然后翻身跳起来,跑到榻边轻轻摇摆雪白的大尾巴。
“仲和说,你听说我来了,跟个兔子似的跑了。”陆倾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清见月一愣。陆倾城又道:“你情愿躲在烟翠湖,下着大雪帮浣衣房的女工洗衣服,冻掉手指头也不愿回书房。”
清见月总算反应过来,叫道:“不是的。哎呀,好痛。我是看她可怜,一个人要洗那么多衣服,分明是被人欺侮,却不敢说出来。”
“所以就帮人家洗衣服。”陆倾城骂道:“也只有你这么蠢的人才会做那么蠢的事。”
“我小的时候很穷,为了能够吃上饭,什么活都做过。有一年的冬天,我在一个大财主家打零工,就是给人家洗衣服。那么多的衣服,好象小山一样,从早上洗到天黑,又累又饿,又饥又冻,那个主管还嫌我洗得慢,不给我饭吃。饿的我两眼发黑,啃着手指头,恨不得当肉吃了。”
“那么后来呢?”陆倾城关心地问。
“能怎么样?只好忍着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没有人管吗?”
“傻话,谁会管啊。我不过是个小要饭的,做主子的才不会理睬我饿没饿着,冻没冻着。所以呢,我一看到那个女孩子,就想起我的过去了。不过,我更欣赏的是,她虽然被欺侮,还遭受到这样残忍的折磨,却一丝抱怨都没有,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漂亮,那样纯朴。真是个坚强的女孩,令人尊敬啊!”清见月赞叹。
陆倾城的心再次受到剧烈的震撼。
见月啊,我从来不知道,你所遭受的苦难这样多,你遭受的痛苦这样深刻。但是,即使是这样,你还能笑得这样快乐和无忧无虑,还能保持如婴儿般纯洁的天性。
为什么呢?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