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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我豁出去了。
小乌鸦转身奔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条大扫把。
“我拍死你。”
素有教养的小乌鸦活脱脱变成一个泼辣女。
撕碎的新裙子从小狐狸嘴巴里灰溜溜地滑到地板上。小狐狸不知是否受到惊吓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大叫一声后,撒开四只爪子就逃。接下来大家看到的就是,小乌鸦举着大扫把喊打喊杀,小狐狸前面快活的跑,用力地跳,时不时还要照顾累得气喘吁吁的小乌鸦是否跟上了它。
一路逃进水院,过桥,跃上水轩,小狐狸使劲地用爪子扒拉一扇精致的门。
“主人,小乌鸦要拍死您最心爱的狐儿了。主人,快开开门。救命啊,主人,再晚一会儿,你就见不到心爱的狐儿了。”
“狐儿,不准淘气。堡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主人,尤其包括你。”
看守门户的小女婢柔声细气地警告小狐狸。小狐狸哇哇地叫,跳上蹦下,爪子不停地挥舞,尾巴也拚命地摇。可怜,小女婢啊,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狐语呢?
“不行啊,奴婢不能放你进去的。堡主吩咐过,这段时间都由小乌鸦照顾你,不准你打扰主人。主人每回偷懒,都是拿你当藉口。”
小狐狸气死了,恨不得挥爪子在小女婢的脸上来几下,可又怕主人打屁股,当然了,打屁股事小,主人若是生气了,那才叫事大。
“狐儿,你给我站住,你逃到哪儿都没用的。”
小乌鸦总算赶到了。
小狐狸乐了,嘿,来了。
“我今天,非把你象一只小小的蚊子一样活活地拍死。”
小乌鸦肩头上扛着大扫把,杀气腾腾,一向自夸的淑女形象殆尽,把守在水院伺候的几个女婢全吓呆了。
小狐狸翘起屁股对着小乌鸦摇尾巴挑衅,“你来啊,你来啊,看我放个屁臭死你。”
小乌鸦气得爆炸,已经顾不上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追着小狐狸死命地拍、拍、拍……水院里乱得搅成一锅粥,直到房门打开。这样好的机会岂能白白错过,小狐狸似一只出弦的白羽箭倏地射来,不料房门突然闭上,小狐狸的脑袋“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到门上,这下惨了,顿见缩水的小乌鸦举着大扫把围着它跳。
小狐狸那个委曲啊,眼泪水几乎掉出来,“呜,主人都不疼狐儿了。”
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小狐狸一惊,猛然跳起来,只见小乌鸦高举着大扫把,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这回你还想逃?”
小狐狸吓得拼命用爪子扒门,“救命啊,主人,救命啊……”
又是几声冷笑,“没有用的。大奶奶和丽江小姐吩咐过,这段时间,谁都不准打扰主人,尤其是你……小狐狸。”小乌鸦咧开了嘴巴狂笑。
小狐狸缩成一团,那样子就象一只被熊猫妈妈抛弃的熊猫小宝宝,“主人不要狐儿了,呜……主人不要狐儿了,哇呀……”
这回,轮到小乌鸦猖狂了,举高了大扫把,拿出浑身的力气。哪料,刚才还哭出两条泪河的小狐狸忽然抖擞起来,弓起了身子,呲咧出锐牙,竖起雪白的长毛,发出野兽的低吼声。刚做好准备,犹如崩紧了弓弦的小乌鸦不禁一愣,陡觉后脊梁骨上嗖嗖地开始冒冷气。
一声厉鸣,小狐狸骤然跳起,猛地扑到小乌鸦脸上,爪子一挥,小乌鸦脸蛋上多了一条血印子,后爪在小乌鸦肩膀上一蹬,雪白的身影在空中画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噗咚”一声优雅地跳进温泉池。
小乌鸦手里的大扫把掉到了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摸摸火辣辣痛的脸,接着,她看见婢女们私下里在传递着什么,隐隐约约地还听到有人道:“第一回合,狐儿赢,快赔,快赔。”一股黑烟从小乌鸦脑袋瓜里冉冉升起,“狐儿——”
只见热腾腾的温泉池里,小狐狸游来游去,唱起了快活无比的小狐狸歌……
由于陆倾城下了令,所以无论小狐狸如何闹,即使把天捅个窟窿,都没有办法见到清见月。陆倾城赔偿了小乌鸦所有的损失,并派人送来最好的金创药膏,托付小乌鸦继续照顾小狐狸的吃喝拉撒。于是,这一人一狐的战争仍然持续当中。
婚礼当天,为避免小狐狸胡作非为,陆倾城特别拜托赵星亲自照看,所以说,整晚上小狐狸都乖乖地卧在赵星香暖暖的怀抱里,眯着一对金眸,看见美女就笑,喜的女人们不管哪个见了,都要过来看看。
当然,看是可以,碰就碰不得了。陆家堡堡主大婚,多少外人来参加啊,免不了人多手杂。外间传闻,黑市里提价一万两黄金,要的就是陆家堡清见月的灵狐。所以,整晚,赵星都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小狐狸。当然了,小狐狸也乖,不是窝在赵星怀里,就是在赵星裙边跟前跟后。
夜空里的烟花如雨,赵星烂漫的笑容也如那空中盛开的烟花,璀璨夺目。
小狐狸摇着尾巴开心地跳来跑去,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它警觉地竖起耳朵,向着那个呼唤的声音找去。它越行越远,笑声、叫声、鞭炮声随着风儿也忽远忽近的,忽然,一股浓厚的烟雾飘起,小狐狸猛地停住身形,睁大了清澈的金眸努力地想看清楚里面说话的人。
忽然,烟雾散开,从里面出来一个衣袂飘飘,飞逸潇洒,俊美如玉的男子。小狐狸张大了嘴巴,男人笑道:“孩子,到父王这儿来。”
“父王?”
“为父寻了你很久,总算找到了你,跟为父回狐界吧。”
“狐界?”
小狐狸晃晃脑袋,我是不是作梦?
正这个时候,远处随着风儿飘来赵星的呼唤声,“狐儿,快回来,别淘气。狐儿,狐儿……”小狐狸一听,跳起来撒爪子就想跑,不料,倏然间,一团烟雾把小狐狸包起来,转眼间入了男人的怀抱。
“狐儿。”赵星被小乌鸦扶着,气喘吁吁地奔来,“你是什么人?瞧你一派斯文,竟敢干出这等黾黾苟苟之事。快放下狐儿,否则等我把人喊来,有你苦果子吃的。”
“小姑娘,本王有恩必报。二十年后,狐王之子一定会迎娶陆夫人的千金。”男人和煦的一笑,烟雾忽起,把男人和他怀抱里的雪白小狐倏然带走。
赵星、小乌鸦惊骇地张大了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结束)
外篇 陆倾城的梦
满怀着沉郁烦闷的心事,陆倾城上了床。他躺在锦厚衾暖的卧榻上,脑海中仍是思潮汹涌,疑惑不定。他辗转反侧,一忽儿清晰,一忽儿朦胧,恍恍惚惚的,他起身下床,推开梅花窗。辽阔深远的天空有一轮皎皎孤月,把银色的光辉洒照在天地间。
洁白晶莹的雪花,犹如舞女的裙在空中千姿百态的飞舞。清见月雪衣长袍,散着黑蓝色的丝发,赤着玉瓷般的双足,沐浴在雪花纷飞的世界里。
陆倾城心中颤栗,多么美丽的人啊!
突然,他看见从清见月背上长出了一对透明的翅膀。是震骇,还是其它什么呢?他的心跳噗咚噗咚如擂响的战鼓般加快。这时,他又看见清见月展开了背上的翅膀,做了个优美的动作,仿佛要乘风而去似的。
不!你想飞走吗?你不可以。我一定要阻止你。
陆倾城心急之下,光芒一闪,蓦地到了他身边。
清见月仿佛受了惊吓般瞪着他。
陆倾城由于愤怒,全身上下迸射出一股危险而可怕的气息,厉声道:“你想去哪儿?想逃走吗?”
清见月恐惧地退后一步。
陆倾城如恶神一般杀气腾腾,“你害怕了吗?不对,你只是装得很温顺,其实你是想乘机逃走。”
清见月的眼眸里闪出敌意,倏地振翅飞起,整个人飘如白云般腾空。
“不!你休想逃跑。”
陆倾城如凶猛的狮子般咆哮,气势惊人地扑向清见月。
清见月犹如一个顽皮的精灵,光芒一散,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光芒一聚,赫然出现在高空。那是在陆倾城抓不到的距离,他望向陆倾城,脸上显出玩弄、嘲讽和恶作剧的笑容。
陆倾城被激怒。
这时,清见月如游在水中的鱼儿般,自由自在地飞向深远无际的高空去了。
陆倾城急怒攻心,“见月,我一定要抓到你。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轰隆一声巨响,从地狱地深处刮出龙卷风,送他飞腾而起,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