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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欢欢喜喜地转身,突然脖子上一紧,伸手摸到脖子上缠了条冰冷的东西,勒得她喘不过气。
一切发生得太快,而无忧又没敢靠太近,想要出手搭救,已经来不及。
只见男子一抖手中马鞭,丫头已软到下去,手中钱袋滚落一边。
身体倒地,已是吸气多,呼气少。瞪着两眼迷惑的眼睛看着男子,嘴角盍动,艰难问道:“为。。。。。。为什么?”
“你不是要见你姐姐吗?马上可以见着了。”男子森森冷笑。
丫头身体一软,不再动弹,瞪着男子的眼里,迸出愤怒和憎恨。
男子看着那双眼,皱了一下眉。不以为然地道:“别怪我,只有死人。才能保证永远闭嘴。”
说完,将丫头一张脸踩得稀烂。把靴子上的血蹭在她脸上,一脚将她踢下悬崖。
捡起钱袋,在手中掂了掂,仍收回袖中,扬长而去。
无忧自己也是半个杀手,但杀人归杀人,断然不会去祸害人家。
见他踩烂丫头头颅,出手狠毒。面色都不曾变一变,可见是杀惯人,也见惯死人的。
想着丫头叫他‘将军’,将靖王手下的所有战将默了一遍,并没有这个人。
一时想不起是谁的手下将军。
经过这一趟,越加感觉晚上的事。不同寻常,匆匆赶回府,急走向峻衍的府邸。
进了院子,听见后院一阵喝彩。寻声走去。
却见一群男子正在靶场比射箭。
骑在马上表演的那位,无论在马上立,坐,侧俯,倒骑,都是箭箭红心,周围的人喝声不断。
马上男子转身过来,相貌英俊,那双眼却凝着散不去的阴郁。
他看见无忧怔了一下,继而展眉一笑,将手已拉成满月的箭弦一松。脱弦的箭向无忧射来,众人惊呼出声。
峻衍吓得大叫,“二弟。。。。。。”
无忧却只淡睨了飞来的羽箭一眼,一动不动。
羽箭从她发边飞过,扬起耳边发缕,却又不伤到她一根毛发,独碰落鬓边的一朵珠花。
峻熙笑着带马向她走来,在她身边翻身下马,弯腰拾起地上珠花,用自己衣裳抹拭去上面沾着的尘土,递还给她:“一时失手,望嫂子恕罪。”
无忧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已然想到刚才杀人灭口的男子正是第一次见峻熙时,在他身边递弓箭的副官。
扫了眼他手中的珠花,淡淡道:“脏了。”
随手一拂,将珠花从他手中扫入旁边水塘。
他给了她一箭,她立刻给了他一个没脸,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在场中人个个屏息静气,不敢往他们多看,免得惹祸上身。
峻熙将伸在她面前的手,握成拳。慢慢收回,两眼都不离她白玉兰般姣好的面庞,“赶明,我去寻个好的赔给嫂嫂。”
无忧绕着他身边走过,“还是免了。知道的人说是你赔给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
她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均是大变,越发不敢看他们。
峻熙没想到她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话,鄂了一下,一时也有些难以应对,睨了兄长一眼,后者脸色顿变得难看。
只得又笑道:“哪有人敢这么嚼舌根,那是不想活了。”
峻衍怕说下去,他脸上更没光彩。接过话道:“做弟弟的孝敬嫂嫂也是应该的。”
无忧对弟弟嫂嫂的称呼十分反感。
但与他虽然没有大婚,但名分上是定了的,在众人面前也不能驳他。不理他们两兄弟,走到弓架旁去摸上面的长弓。
很久没射箭了,也有些手痒。
冷瞥上峻熙,这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箭术却是她所见过,除了鬼面以外,最好的一个。
冷不丁问道:“刚才谁把箭射上了天?”
场边走来上前一人,“禀郡主,是某将,本想射只飞鸟,结果箭术太次,射偏了。”
无忧扫了眼他的手,从这双手指节突出,阔厚有力,但缺乏灵巧,确实不是擅长弓箭的手,但臂力大过常人,却能将箭射得很远。
刚才那一箭哪里是为射什么飞鸟,分明是有多高射多高,作为信号,又不引人怀疑。
他心虚地把手往袖中藏了藏。
峻衍和峻熙对视一眼,上前,“属下无能,郡主见笑了。”
无忧浅浅一笑,“你们玩吧,我回去了。”
峻衍对无忧有些畏惧,而且自己处处比不过自己二弟,怕再在众将面前没脸。
听说她要走,松了口气,口里却不得不假意挽留,“不一起玩会儿吗?”
“不了。”无忧转身离开。
峻熙不见她有什么异常,又知道她好箭,或许是刚才那箭把她引来的。扫了眼身旁水塘,好烈性子的丫头。
再看峻衍,正抹拭着额头汗水。嘴角微沉,浮出一丝不容人察觉的不屑,真是糟蹋了朵好花。
望向堆满羽箭的靶心,没了兴致。“我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峻衍本不喜欢练箭,不过是不愿被人笑话,强留在这儿,听峻熙说要散,正合心意,“我叫人备了酒菜。进屋洗把脸,喝几杯。”
峻熙看看天色,左右无事,领了众属下随峻衍一同进屋。
席间,向峻衍问道:“皇兄和郡主处得如何了?”
峻衍喝了几杯,有些上头,少了防备,随口应道:“你也看见了,就这样。”
“女人要哄,皇兄该多哄哄郡主。”峻熙为他斟酒。
峻衍持着杯,怔看着里面的酒液,好一会儿才道:“是该哄哄。”仰头将酒一口喝干。
296 圈套(三)
无忧本想寻着开心,直接告诉他这是峻熙设下的圈套。
但一来吃不准,开心到底会不会踩这趟浑水,二来也想知道开心为什么要找那块玉。
叫千千打听好纸片上的地址,是在城外山坳里的一个猎户村庄。
村长是靖王的一个老部下,因伤功退。
他性情直爽,但过于正直,看不得一点官场的龌龊之事,所以不愿做官,仍回参军前所在的村庄,与村民家人一起。
虽然退隐,但毕竟功绩在身,受人尊敬,连带着这个小小的猎户村庄也无人敢随便欺负。
得知靖王府和常乐府的野味,都是从他们手中购买。
吩咐千千,小心盯着开心,如果他离了府,或者自己天黑未归,就把这事悄悄告诉不凡。
然后扮作府里传话的跑腿丫头前往小村。
村长见她面生,但她说是新进府的,加上手中确实有府里的牌子,就叫人给她安排膳食,在村里歇息,自己则带着村里兄弟进山狩猎去了。
这村庄只得十几二十户人家,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只得两条道路可以出村,一是村口大道,二就是水路。
而其它道路,都是进山,用于狩猎,无法与外界相通。
这段时间正是猎野猪的好日子,村民白天在山里挖筑陷阱,晚上男子就在山里潜伏着捉野猪。
余下的老人妇幼,早早睡下,村里就可以说是无人走动。
对方事先在村庄各处伏下人手,如果有外人潜进来,只需把村口的路和水路堵上,就是插翅也难飞。
开始,无忧不明白,峻熙为什么会把地方设在有人居住的地方,而不在偏僻的无人之处。
以为是姨父的这个部下与峻熙勾结,唱空城计,引开心上勾。
但在村中转了一圈,才知道并非如此。
地址上所说的屋所,并非无人居住,而是住着一个独居的老妇人。
据村民所说,老妇人是个大夫,他们都叫她安大夫。
安大夫隔三岔五的要进山采药,而且不时要外出给人治病,所以白天才会常不在家。
她逛到安大夫门前时,大门掩着。
隔壁村民说,安大夫去了采药,照着她以往的习惯来看,要入夜以后才会回来。
无忧在村里等了一阵,已经天黑,却迟迟不见开心前来。
寻思是不是自己想岔了,开心根本不会前来。
或许他进入屋里时,纸片已经烧去,他并没能得知地址,所以才不能提前来寻人,只能尾随峻衍前来?
想到这点,想要离开村庄,截住开心入村,但已经晚了一步。
峻熙的人马已经提前到来。
听见峻熙低声交待,“记住,不是迫不得己,不要惊动村里任何人。”
他的属下得令,各自领着大人马无声地分散在村庄各处。
峻熙和峻衍等众人潜伏好,才交换了个眼色,领着亲兵,推开安大夫的门,迈了进去,重新将门掩上,一切回归宁静。
好象根本没有大批的人马来过,而屋里也没有藏着一堆的人。
无忧躲在暗处瞧着,暗暗着急,现在别说截下开心,就连她贸然出去,也会被峻熙的人发现。
峻衍兄弟是等村长带人进山以后,才偷偷前来。
从他们小心的程度,可见这件事,村长并没有和峻熙有任何勾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