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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给他行的什么礼,你并不比谁地位低”
红绣话虽是对着连翘说,可目光直盯着张管家,冷声道:“张管家大驾光临,不知是何意,是诸葛老爷命你来的还是少爷让的?”
张管家前儿刚去了个侄儿,如今只剩下张远,自然格外疼爱,想到趴在榻上委屈的泣泪纵横的张远,不免火冒三丈,怒道:“红绣,你给我说清楚了,张远怎么开罪于你,你要如此对他你凭什么无故打人你跟他作对,岂不是跟老夫作对”
“笑话”红绣冷声道:“张管家,你若不服,大可以到官府报官,说我红绣唆使人打了你的侄儿,我还真想看看青天大老爷会如何调查办案呢,感情张远无错,我会让人打他?真不知你是如何当上诸葛家管家的,头脑如此不清,识事如此不明,不问青红皂白就因一己之私上门兴师问罪,做贼的喊捉贼的功夫可当真一流跟你作对?你还不够资格”
“你……”
“梅妆,送客”
张管家话没说完被红绣一言呵止,梅妆见了主子的“雄姿”,如今也底气十足,上前一步小手一伸:“张管家,您请吧”
“走?你打了老夫的侄儿,这么轻易还想让我走?”
“我就打了,你待如何”
“我要告官”
“随你去告”
……
在气头上的张管家,已经完全失去了往常的理智,一心都放在张远身上,越是与伶牙俐齿的红绣辩越是恼怒,理智越是烧干的一点不剩。
红绣眼见张管家大有不依不饶之势,忙伏在梅妆耳畔低声交代了两句。梅妆点头,撒腿如飞的跑出了院子……
诸葛言然和李忠桂骑快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红绣所居宅院大门敞开着,门口站了几个看热闹的,想是周边的邻居。
诸葛言然分人群进门,只见红绣拉着连翘坐在院中桃树下的湘妃榻上,连翘面色紧张,如坐针毡,红绣却淡然的很,掩着嘴打呵欠,好像暴跳如雷的张管家完全不存在一般。
见诸葛言然来了,红绣总算提起点兴致,懒懒的摆摆手,道:“诸葛少爷来的真快,紧着将你家下人带回去吧,往后莫要让他如疯狗一般到处乱吠,吵得街坊四邻不得清净。”
“你……”
“张管家住口”
张管家的怒骂,被大少爷一声呵斥噎在口中。
诸葛言然怒气冲天的望着张管家:“你是府里的老管家了,怎能为了张远之事如此鲁莽行事,你将诸葛府至于何处?你自己的身份难道忘了?”
“我侄子被她打了”
“你侄子?张管家,我敬你是长辈,向来对你尊重,如今且容我说句不敬的话,你,连同你的侄子都是我诸葛府家生奴才,奴才做事不考虑主子的利弊,要这等恶奴有何用当然,张管家深明大义,定不同于年轻气盛的张远,然今日确实是张远调戏旁人在先,此事若再纠缠下去,难堪的也只是你自己。”
张管家被大少爷训斥的哑口无言,愤愤不平也无奈,只觉心中憋屈的无以复加。
诸葛言然望向红绣,咬着牙拱手道:“绣妍姑娘,今日是我御下不严,多有得罪了。”
红绣站起身,笑着还礼,道:“诸葛少爷言重,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张管家也是爱侄心切,此等心情我能理解。”
“绣妍姑娘如此深明大义,言然佩服之至。”
“哪里哪里,若说深明大义,绣妍哪敌得过大少爷之万一?晚了,绣妍就不留二位用茶了。”
诸葛言然俊脸阴沉,剑眉紧锁,气哄哄的抱拳转身便走,张管家跟上,仿佛可以预见一场暴风骤雨即将降临在他身上。
人走了,院里恢复了安静,门外瞧热闹的人也散了。连翘惊魂未定的看着红绣,道:“绣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绣微笑着扶起连翘往屋里走去,“我不过是让梅妆去诸葛府请大少爷,让他将他们家疯狗领回去罢了。想是梅妆步行,不及诸葛少爷骑马的速度,啧啧,头回瞧见诸葛少爷如此听话,还真快马加鞭的来了。”话音刚落忍不住笑起来。
连翘无言以对,女儿还是那个女儿,怎会变得如此厉害?她到底是诸葛老爷的血脉,有乃父之风啊。可今儿得罪了贵人,不怕往后人家报复吗?她真是忧心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七十九章 传说中的表白?
第七十九章 传说中的表白?
红绣与连翘二人入了东厢房,先让娘亲在圈椅入座,又摸索着找了火折子将案上的瓜皮灯点了,明灭的烛火将室内渲染上温暖橘色,连翘的心仿佛这时候才找到依靠。
“绣儿,张管家说你打了他的侄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绣微微一笑,撩衣摆在连翘对面的圈椅坐了,道:“张远在路上调戏于我,却被商三少派去保护我的家丁打了,娘亲你莫要担忧,不会有事的。”
连翘摇头,紧张的绞着衣袖,“张管家颇受器重,你瞧他对大少爷似乎惟命是从,可他心底里是最为傲气的,恐怕他跟大少的关系……”
“娘”红绣哭笑不得的伸出素手,隔着桌案握住连翘的手:“你怎的如此乱担忧,管他张管家与大少爷是面上和睦还是里子和睦,只要不伤害到咱们就成了。”
“我是怕张管家会再来捣乱啊。”连翘叹了口气,道:“绣儿,早知如此,前些日三少爷说要派些个家丁护院前来,你应下就好了,若是今儿咱们家有家丁在,也不会让张管家那么造次,还让街坊四邻瞧了笑话去。”
“是是是,女儿不对,女儿失算。”红绣拉着连翘的手撒娇,耍赖道:“我也是不想有一大群人在府里来回晃悠打扰咱们清静嘛,若是娘亲觉得必要,明儿我跟商少行说去”
“诶”连翘点了一下女儿的红唇,轻斥道:“怎能直呼三少爷名讳呢”
红绣翻了个白眼,商少行也是人,怎么不能呼他名讳了,可她知道娘亲男尊女卑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还要费一番功夫,所以也不在此处多费口舌,岔开话题道:“梅妆丫头也快回来了吧。”
连翘应了一声,望着女儿如描似画的五官,憋在肚里的许久都未曾说出来的一句话,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问了出来:“绣儿,咱们何时能回诸葛府去?”
这是连翘出府以来第一次问起这句话,可红绣一点惊讶都没有,因为出府到如今,连翘每日都心神不宁,过上安逸日子,也并没有她预想之中的欢喜,整日只是在湘妃榻上斜倚着,眼神发直的盯着谋处,面上时而露出少女的娇羞,时而又是深沉的忧虑。完全是害了相思病的样子。
到此时,红绣当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世界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自己为所“爱”之人付出努力,本以为会还得她欢颜,却事与愿违。她本以为此番会让娘亲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安逸,会让她明白,就算离开了诸葛府,就算不见诸葛老爷,她也可以过的很好。没想到,她的相思有增无减。
母女二人相对沉默着,烛火将二人的侧脸投影在一旁的窗纸上,东厢之内同样珠帘垂挂,轻纱飞缭,如今分明泄露出无可拯救的沉寂和无奈。
过了好半晌,直到梅妆丫头在房门外轻声唤道:“小姐,奴婢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人来。”红绣才回过神,对连翘微笑,将所有心思深深埋藏在心底,“娘,你放心,我何时骗过你,我说能带你回府去,那就一定可以,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你莫要着急。”
连翘点头,欣慰的说,“绣儿,娘相信你,娘庆幸有你这个女儿。”
红绣站起身来,道:“娘,我去看看是谁来了。你早些休息。”
“嗯,去吧。”
望着女儿的背影离开卧房,连翘脸上才敢展现出无限的失落和思念。那个人,或许今生都无缘能聚,诸葛老爷,仅是她一个人一生无法企及的梦境吧。
红绣下了台阶,穿过正院直奔正厅,方掀了门帘,就听见姬寻洛熟悉的声音。
“红绣,我可是来投奔你的,如今我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你要收留我啊”
“洛寻?”
红绣惊讶的瞧着一身粗布衣裳,俊美妖冶的男子,还有放在他手旁的包袱,脸色转为担忧:“洛寻,出了何事?你被诸葛家发现了?”
洛寻的真实身份是“姬寻洛”,乃是大小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此事她早就知晓了,先前洛寻在诸葛府中做了花匠,她只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落花前来追流水。如今他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