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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的莲花池。
梅妆与丹烟看见那莲池,心下便已经酸涩难当,他们与凡巧一同服侍小姐,相处的早就如同一家人,如今触景生情,眼泪也忍不住滑落下来。可他们不敢出声儿,生怕惹得小姐也跟着掉泪,今日她已经够反常的,不能再给她徒增伤感。
红绣目光放在远方,怀中揣着凡巧留下的遗书,可此时她疲倦的不愿意思考,也不愿意将信拿出来看看。她心里乱的很,刚才在老太太房里的淡然好似全都随风消失不见,离开了那里,她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女子。
商少行要纳妾?
这很正常啊,古代的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商少行这个年纪的男人没做爹的都已经是稀奇的,更何况他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可明知道是正常的,她心里头为什么凭空添了这些堵?是为商少行无法为自己的婚姻做主而憋闷?还是单纯只是为了他纳妾一事?
又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略微有些刺痛。深吸一口气,好像冷空气能将她的烦闷冷冻沉淀,让她舒坦一些。
风雪越发的大了,连天色也跟着暗下来。梅妆担忧的道:“小姐,咱回吧,您已经站了半个多时辰了,仔细身子啊。”
“是啊小姐,咱们回吧。”
红绣回过神,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过了午时了,您还得回去用药呢。”
“嗯。走吧。”
红绣转回身,这才发现自己腿都已被冷风吹的发麻。
一路穿过后花园,过了仪门,又走了好一阵子,一行人才回到馨苑。
才刚走下回廊,便听见右边的厢房里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闲聊声。
“青莲,你猜我头晌在小姐房外听见什么了?”
“听见什么?”
“夫人跟小姐说了,要将她许给三少爷做妾氏”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糊弄你作什么,只是我觉着小姐那样的人儿给人做了妾氏有些可惜了。你瞧瞧那屋那个,哪儿比得上咱们小姐,长了一副狐媚子相,特意做出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不是为了勾搭男人……”
“青玉,慎言仔细让人听了去”
“切,怕什么凭着咱们小姐的样貌和才华,将来三少爷定也是宠爱她的。”青玉坏笑着又打趣道:“咱们两个自小伺候小姐,将来定要跟着小姐做陪房的,若是能……”
“呸呸呸,不知羞三少爷哪会瞧得上咱们,你安分些,莫想那些没用的,仔细给小姐温着燕窝才是正经的。”
……
梅妆气的脸色煞白,她总算是明白小姐的忧郁从何而来,早知道那金艺岚没安什么好心眼,想不到她竟然是打这个主意
梅妆挽袖子就要往厢房里冲,却被丹烟拉着胳膊捂着嘴拽开了。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梅妆愤愤的甩开丹烟的手:“你拉我做什么,那小蹄子胡言乱语,诋毁咱们小姐,我要撕烂她的嘴”
“你就省点心,动动脑子少给小姐惹麻烦了”丹烟轻斥一声,给梅妆使了个眼色。两人又同时望向自行脱掉斗篷的红绣。
她们小姐心地善良,足智多谋,只是中毒之后身子差了些,怎么补都丰腴不起来,怎会是青玉说的那种故作柔弱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梅妆气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可也知道丹烟说的是对的,真打起来,若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怕是会惹的人说他们小姐是妒妇。
红绣夜里没怎么睡,都是坐在桌边就着瓜皮等微弱的灯光,一遍一遍看着凡巧留下的遗书。她将纳妾的事情暂时搁置了。这种东西又不是她说了算,她何苦强求?眼下凡巧死的不明不白,事情还没查清楚,她怎么还能为了自己那一点儿女私情放着他不管?
梅妆早已经歪在圈椅上睡着了,丹烟在红绣身旁纳着鞋底,听着外头打了三更,放下针线簸箕,温言道:“小姐,打过三更了,您歇下吧,明儿个除夕,还要到老太太那守岁,事忙着呢。”
红绣“嗯”了一声,盯着手里的信没动地方,半晌才道:“凡巧怎会为情自杀呢,我怎么想,怎么觉着她不是那样的人啊。”
丹烟一惊:“为情自杀?”
“正是。”红绣将手里的信给丹烟看,又将今日老太太说的话说给她听。
丹烟眉头紧锁,道:“小姐,我觉着此事蹊跷,要不,咱们去求求三少,让他给想个法子?”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一百九十一章 除夕
第一百九十一章 除夕
求商少行?红绣微笑着摇头,“算了,咱们不求他,自己想想法子。”
丹烟担心的皱眉,斟酌言辞,劝道:“小姐,纳妾之事三少爷许是另有苦衷,您可别在气坏了身子,姬公子都说了,您心脉受损,不能动气,须得静心才行,咱们是因着三少爷的关系才在商府住下,有了麻烦当然是要去找三少的,您何须为难自己呢?”
红绣知道丹烟是真心为了自己,感动的握住她的手,“丹烟,我并非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原因,我只是不想让三少爷为难罢了。”
“小姐,您是说……”
“嗯,我怀疑此事与府里的主子有关。”
“小姐的意思,凡巧是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推进莲池的?”
“这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自杀还是他杀,此时都与府中的主子有关,否则老太太那样喜欢高端做事的人,是不会将此事压下来的。”
“小姐说的是,这封信不是假的,确实是凡巧的字迹,要么她有必死不可的缘由,要么是有人逼她写了这封信,然后在杀了她,总之她是冤枉的。”丹烟起身,为红绣披上了褙子,转而劝道:“可是小姐,您也该去睡下了,这事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您犯不上累坏了身子,好容易才养好了些。”
“嗯。”
红绣应了一声,终于听话的上了床,丹烟为她掖好了被角才拉着梅妆去外间好生睡下。
次日一大早,天气难得的放了晴,府里四处已经挂好了红灯笼,一派的喜气。梅妆与丹烟服侍红绣起身,站在紫檀木三橱柜前犯了愁。除夕之日,到处喜气,红绣的衣裳却都是素色。年纪大的人,定是喜爱这样日子里大家都喜气一些,若是小姐穿了一身缟素过去,岂不是惹了老太太不愉?
红绣挽了倭堕髻,戴上商少行赠予她的银累丝陶瓷月牙耳坠子,又簪一根普通的桃木簪。站起身来到两个丫头身旁:“就穿那身杏白色的吧。”
“小姐”梅妆回头,见红绣头上连个像样的头面都没有,叫了一声拉着她坐下:“我刚才瞧见那屋那位描眉画目的,丫头们都把她打扮的跟天仙似的,您怎能输了她去”
红绣摇摇头,叹道:“那就戴上太后赐的紫金白玉的华盛吧。旁的就不要了。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可娘亲的守孝期未过,我怎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孝道还是要讲究的。”
丹烟与梅妆也知道红绣说的在理,便不再多言,但还是拿了馨岚居的胭脂水粉为红绣上了淡妆,旁日她总是素颜,今日略微妆点,人便越发的明艳起来。两人满意了,拿了三少爷赠给红绣的银狐斗篷为她披上,系好带子,一行人提早赶去了老太太的兰思院。
上香祭祖,祷告,接神,祭灶。一上午的时间便全做了这些事情,晌午随意用了饭,下人们已经贴好的对子福字与窗花,屋内燃着炭盆,焚着百合香,全家老少全聚在老太太的暖阁之中,场面热闹非凡。
男人有男人们的圈子,在侧厅里头闲话家常,有下人们伺候点心水果。隔着珠帘的便是女眷。今日人到齐了,就连平日不怎么离开崇宗园的花姨娘和黄姨娘也一同来,金艺岚与红绣两人均是一身素色,在大红大紫的女眷们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红绣如往常一般,面上淡淡的,有人与她搭话她便礼貌回应,绝不会失了礼数,可心里头却觉得寂寞非常。周围越是热闹,她越是觉得孤单,想念在现代的家人,也想念连翘,在她看来,现在她穿金戴银,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可都及不上从前她生辰时候,连翘给她煮的一碗寿面来的暖人心。
年饭也摆在老太太的暖阁,众人热热闹闹,一餐饭吃了约莫一个时辰才作罢,饭后下人们伺候了茶水,老太太便挥挥手,打发丫鬟婆子门各自去热闹了。
红绣端着茶盏,安静的坐在罗汉床的一边,她身旁是金艺岚。商崇宗共有三个妾氏,分别为陈姨娘花姨娘和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