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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怎么忽然想起派舅舅也来了鲁山,是父亲那边有了新的指示吗?”刘封试探性的询问道。
“这只是你二叔的意思,他担心你年轻,临阵经验不足,万一有个闪失有损我军士气,所以命我来接管鲁山营。”
糜芳回答的很痛快,刘封听着又有了几分底,按照他所说,就说明糜竺并未把那所谓的怀疑告知刘备,否则的话,没有刘备的命令,关羽岂敢对自己采取行动。更或者,连关羽也未必知情,糜芳的到来,只是糜氏兄弟自己的手段。
刘封当下呵呵一笑:“鲁山一路只不过是佯攻,而且距乌林有数十里,一路上泥泞不堪,如今曹操正在乌林跟吴人对峙,多半不可能分兵前来,二叔他怕是多虑了。”
糜芳冷淡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奇光:“阿封啊,舅舅记得上次我考你兵法的时候,你还一窍不通,这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连曹操也敢揣测起来了,看来长坂坡之后,你是用了不少心呀。”
提到“长坂坡”二字时,糜芳故意加重了语气,而且眼睛还直视着刘封。
‘你以为我做贼心虚,听到长坂坡时会情绪有波动。哼,别说老子光明磊落,就是我真的做过了,又岂会被你看破’
刘封对他这舅舅的小把戏了然于胸,俊朗的面容静如冰湖,哪怕你风吹雨打,我亦一丝涟漪不起,只付之淡淡一笑:“父亲身负匡扶汉室的重任,我这个做儿子的岂能不为父分忧,当然要稍稍学些用兵之道,才好为父亲上阵杀贼。”
先前刘封想极力掩饰自己在学习兵法的事实,那是因为他还抱着在刘备手下寻找到出路的一线希望,但是现在他已决心脱离刘备,那么修习兵法之事既然可以作为搪塞糜芳的借口,又有什么不可用的。
刘封的解释滴水漏洞,无论是言词还是表情,糜芳都找不出一丁点的破绽。
糜芳眉宇间闪过一抹失望,顿了一下,却又拍着刘封的肩膀叹道:“阿封呀,主公他身边不缺大将,用不着你这千金之躯以身犯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但是主公,我们当舅舅的也会很难过的。”
明知是虚情假意,刘封却不得不表现出感激之状:“舅舅为我好,我自然知道,只是……”
“其实呢,你只要学好如何向主公尽孝就足够了,将来等阿斗长大了,或者有一天继承了主公的大业,你再好好的辅佐弟弟,兄弟友爱和睦,一生安安稳稳就过去了,这多好。”
糜芳不但打断了刘封的话,而且还狠狠的刺激了刘封的心。人人都知他刘封是个养子,刘备收他当儿子,自然是为了找个继承人,而阿斗的出生也把他推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这些都是人们心知肚明的事实。
但是,就像刘备的仁义之名一样,明眼的臣子们都知道其中有几分是假,几分是真,但是没有谁会当着刘备的面说出来,而刘封的尴尬身份,也正是如此。
可是,眼前的糜芳,却偏偏的犯了这个忌讳。
刘封知道,他之所以敢这般**裸的暗示,无非是因为糜竺那“莫须有”的猜忌,让糜氏兄弟以为刘封心怀鬼胎,有跟阿斗争抢地位的嫌疑,所以,糜芳才不惜用这种直白的方式,来向刘封发出警告。
这回刘封真的是火了,阿斗的位子他压根就已经不然希罕,激怒他的是糜芳这般不顾他颜面的所谓暗示。
扶着青釭剑柄虎掌,坚实的掌背上青筋隐隐涌动,这一刻,刘封恨不得一剑出鞘,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大卸八块,以泄心头的这口恶气。
“阿封,舅舅是过来人,听舅舅的绝对没错。”糜芳见刘封不做声,还以为自己的暗示有效果,敦不知生死已经悬在一线之间。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马谡忽然匆匆而入,瘦削的脸上流露着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之事。
“大公子,糜将军,刚刚收到的情报,一支曹军正向鲁山而来。”
第五十一章自以为是之徒
一句话,把刘封的一腔杀意瞬间压下,自以为是的糜芳也跟着脸色一变。
徐庶不是说鲁山只是一路佯动吗,可赤壁交战才刚刚开始不到十天,曹操为何就迫不及待的派兵来攻鲁山呢?
“曹军来了多少?”刘封杀意虽收,但精神却高度警觉起来。
“一千。”
一千曹军对于刘封而言,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那可是精锐的曹军啊。如果正面对抗,双方将领的用兵实力相当,一千曹军足抵五千刘家军,如果是虎豹骑的精锐话,只怕一万刘家军也难挡一冲。
想到这里,刘封忙又问道:“来的是曹操的北军还是荆州降军?步军还是骑兵?”
“应该是北军,不过基本都是步军。”
马谡的回答让刘封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己方这一边,刘封这两百精锐才刚刚亲附,正在强化军纪,至于搏肉、弓弩、阵法这些更细的方面还不及训练,别说正面与曹军野战,就是坚守鲁山大营,两百人也显得捉襟见肘。
不过幸运的是,糜竺的猜疑给他送来了七百兵马,这样的话,他和糜芳的兵马相加也有近一千的兵马,与来犯的曹军兵力相当,只守不攻应该不是问题。
脑子飞快的转动,冷静的分析过局势之后,刘封果断下令道:“马军司,你速派斥候加强对来敌的侦察。另外传令全军,加紧时间加固营垒,增添鹿角,多备弓弩,咱们要打一场坚守的硬仗。”
“咳咳”从惊异中回过神来的糜芳,脸马上往下一拉:“阿封,既然我已经奉命接管了鲁山军务,关于如何来应敌,你就不用操心了。”
刘封一怔,这才想起现在这鲁山营已经不是自己说了算,自己方才一番旁若无人似的下令,显然有越权之嫌,难怪糜芳的脸色会难看。
“舅舅莫怪,我也是一时情急,马军司,你稍等一会,且听听舅舅打算怎么应敌。”为了应对新出现的威胁,刘封只得暂时压下对糜芳的厌恶,毕竟现在还不是自立的时机,没必要为了一点点的小气跟糜芳翻脸。
刘封刚才的吩咐正符答马谡心中所杨,外面形势紧迫,必须争分夺秒,他一听还要再论,便不假思索道:“糜将军,大公子的计划是目前最稳妥的应敌之策,依属下之见没必要再过多讨论,还是尽快下令让士卒们执行吧。”
马谡显然只顾着从军情方面考虑,而糜芳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流露出不悦,他扬起头来,鼻孔朝向马谡,喝道:“本将和大公子讨论军事,哪里有你多嘴的份。”
糜芳摆起了上司的架子,口气有点嚣张,马谡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显然有怨,但碍着官职的关系,敢怒不敢言。
马谡是自己的部属,糜芳这样不客气的教训,那就是不给刘封面子了。
“襄阳马氏五兄弟舅舅应该听说过吧,这位就是五兄弟最年少的那一位,他也是一心为公事,舅舅莫怪。”
刘封报出了马谡的名号,原想糜芳会给几分薄面,不想他这舅舅官架子摆出来就收不回去了,只是眯着眼瞟了马谡一眼,撇着嘴道:“管你是谁,上下尊卑岂能不分,是什么身份就干份内的事,逾越了就是犯忌讳,阿封,你说是不是。”
刘封耳聪目明,自然听得出来,糜芳这话明着是教训马谡,其实却是在拐着弯的暗示自己。
刚刚压下的怒火,这时又被糜芳给引燃,刘封刀锋一凝,冷冷道:“那舅舅你打算如何应敌?”
“两军对战,不是凭空想象,要知天时与地利,先看看地图再说。”
糜芳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伏在朱案的地图前琢磨了半晌,忽然面露傲色,拍案道:“鲁山地形对我们这么有利,曹军此来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刘封和马谡对视一眼,搞不懂眼前的这位糜将军何来的勇气口出狂言。
糜芳指着地图,洋洋得意道:“你们看,鲁山以西的道路,北边是云梦泽,南边是长江,这样的地势本身就泥泞不堪,而且最宽处也仅有百余步,最狭处仅仅几十步而已,正是打一场阻击战的好地方啊。”
一听糜芳打算以攻代守,二人脸色同时一变。
刘封沉眉道:“舅舅,我方兵马本来就少,曹军野战的战斗力又甚强,正面交战风险太大,还是坚守营垒稳妥一些。”
糜芳冷哼一声,表情不以为然:“所以我才说用兵要知地利。我只要把战场选在一处狭窄之地,曹军的兵马便无法展开,正可抵消人数上的劣势。而地面泥泞,则曹军的推进速度必然被迟滞,到时候我军只要多备强弓弩,无需接战便可将曹军射溃。这么绝好的立功机会,岂能错过。”
“舅舅……”
刘封还想再劝,糜芳猛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