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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雪思前想后，清然身子重。受不了刺激，若是一激动，岂是得不偿失，钟离蝶考虑的也是周到。她便又道：“这样也好。”
钟离蝶似是松了口气，这才跟着千雪进了门。
千雪带着钟离蝶穿过门庭，直接入了正厅内。清然挺着个大肚子，由姚华扶着，缓缓的走了出来，姚靖也被丫鬟推了出来。
姚华先瞧见了千雪，不敢与千雪直视，清然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姚华，他才抬起眼。不好意思的张了口：“小妹……”
千雪大步走过姚华身边，朝着姚华笑道：“大哥，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姚华闻言，拍了拍千雪的肩膀。仍是有些歉意：“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千雪嘿嘿一笑，她将话转向清然，清然这几日也算好些了，稍稍变的圆润了，她将钟离蝶来了过来，然道：“清然，我给你在外头找了个人，也是生过孩子的，有经验。以后就让她照顾你，你就叫她蝶妈吧。”
钟离蝶自入了屋，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清然，她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感受，她的孩子，与她还有几分相像。她不能哭，她深吸了口气，低头道：“少爷，夫人。”
清然点点头，只是看了钟离蝶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她手抚在肚间，与千雪道：“你是不还要出去？”
千雪还未来的回话，已经被姚靖喝住，姚靖他怎么也算在先帝身边待了大半辈子，千雪怎么能瞒的过他，姚靖看了眼钟离蝶，与钟离蝶的眼睛对上，钟离蝶也是微微一愣，只见姚靖微乎其微的朝钟离蝶点了下头，便朝着千雪喊道：“雪儿，推我去书房。”
千雪早料到会是这样，她连忙答应一声，推着姚靖去了书房。
清然与姚华两人则是诧异的互看一眼，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书房内，千雪先是给姚靖斟了一杯茶，然笑吟吟喊道：“爹爹，你找我有什么事要说。”
姚靖看着这一杯茶水，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长长的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他只得先喝了口茶，才又道：“什么事？那蝶妈你是怎么找见的。”
千雪蹲在姚靖的膝下，托住脸：“爹爹，我知道是瞒不住你的，可是她救过我，再说清然为了大哥将什么都抛下了，现在有个亲人在身边，不也挺好的嘛。”
“你这孩子，我也没说不好，只是这若是让清然知道了，只怕她一时之间受不了。”姚靖沉沉道。
“恩，所以我这不是没让清然直接知道，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再慢慢一点一点的告诉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姚靖只能点头，他又道：“你还要出去？”
千雪点头。
“你说你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你瞧瞧哪家闺女成天往外跑的。”姚靖偏过脸，不看千雪。
千雪哪知姚靖突然这么生气了，她顿了顿，指着自己的一身行头，打着哈哈道：“爹爹，我这不是一直都是男人装扮吗。爹爹放心，这次之后，我就不乱跑了。”
停顿片刻，千雪又道：“爹爹，我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姚靖的手指动了动，两手相叠，声音渐渐压低，细问之间，还带着些许沙哑：“想起来了？”
言语之间，似乎并不想让千雪想起来。
“爹爹，你不高兴吗？”千雪仰着脑袋，试探问了一句。
姚靖自己也再问自己，他不高兴吗？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他真的老了，他慈和的摸着千雪的头发，摇摇头：“怎么会呢，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千雪点点头，她在府中并没有久待，将钟离蝶安排好之后，她就启程出发了，这一次她是极小心的，她不可不想在重蹈覆辙，所以她依旧戴上了头罩。
千雪的马术不差，她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差不多走了小半个月就赶到了幺城。幺城的街道上并不热闹。
幺城这一战，持续了五年都未平定下来，也难为这幺城的百姓了，那些富甲商户早已离开这是非之地，只留下白丁百姓们，受着战争的苦楚。
千雪独自一人牵着马走在大街上，她四处打听，才寻见了军营的驻扎地。在幺城的北面的山峰后，此山高峰陡峭，地势偏高，确实是块宝地，也是向来兵家相争之地。
千雪还未入军营，就已经被拿下了。一把一把长矛架在千雪的脖颈处，为首的一位上下打量着千雪，将千雪背的剑取下，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军营要地。”
一旁的小将在旁悄声道：“不会是南越国的细作吧。”
千雪顿了顿，她什么时候成了南越国的细作，她被困在长矛下，也不好动，她也不好直接开口说找来皇上，她脑中回忆着，在宫中她还认识什么人？仔细思索了一番，笑嘻嘻的开口道：“这位军爷，我是来找徐将军的，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是一位故人，来助阵的，鄙人姓姚。”
“徐将军？你小子若是敢耍什么花招，就别想活着出去了，你们给我好好的看着。”为首的将士朝其他的小兵喊了一嗓子，便小跑着往军营里去。
不出片刻，那位将士就走了出去，让人将千雪放了，只听他道：“徐将军有请。”说罢也将千雪的剑还给了她。
千雪提着剑大步的入了军营，营地帐篷里徐仁良，凌霄都在。
徐仁良亲眼见了千雪，虽然是男人装扮，但那鼻子眼睛他还是认得清的。他现在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千雪怎么又活了过来，他看了眼凌霄，知道凌霄是何意，便拱手道：“臣先告退。”
凌霄颔首，他见千雪衣服单薄，忙给千雪披上了大衣，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他拉过千雪的手，温柔的开口说：“累坏了吧。”
“不累，现在战况如何了。”千雪与凌霄一同坐下，两人手紧紧的握着，千雪知道这军营重地，是不能让女人入内的，她已经够让凌霄为难了，所以她必须要在战事上帮凌霄，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用处，她也不是白留在这军营的。
说起这战事，凌霄就有些恼火，他摇摇头道：“不怎么样，亏得是幺城易守难攻，不然也不会撑这么长时间。”
千雪握住凌霄的手，她低声道：“都怪我，出的馊主意，让凌双双去和亲，不然南越国也不会有机会挑事的。”
“傻瓜，这事怎么能怪你，南越国本就心野，就算没有凌双双一事，那他们也会生出别的事端。”凌霄轻轻搂住千雪，温声安稳道。
听着凌霄这么说，千雪更加愧疚难耐了，她不仅愧疚于凌霄，还愧疚于凌双双，更愧疚的是幺城的子民，她道：“那凌双双现在在哪？”
凌霄眼皮轻轻动了几下，见千雪这副模样，他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在南越国了，不然她还能在哪。”
千雪听着这样就放心了，在南越国总比在大祁强，她这才将头靠在凌霄的肩头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凌霄缕了缕千雪额间搭下来的发丝，动作轻柔，千雪看样子已经睡着了，凌霄叹息一声，不知道她是怎么赶来的，累成这样，还口口说这不累。
只是凌霄方才撒了一个谎，他怕千雪知道了会更加愧疚，凌双双其实已经死了，是自缢。凌霄不忍告诉千雪真相，他宁愿这个秘密由他一人来承受，也不愿让千雪知晓。
他将动作放轻，生怕将千雪弄醒，他缓缓步行，小心翼翼的将千雪抱到了床铺上，替她掩好被角，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千雪的睡颜。
☆、083：吻
徐仁良站在练兵场处，他望眼看着铠甲将士，周边荡气十足，一声声呐喊声，环绕四周，振奋人心。
凌霄手提着剑，剑撑着地，满身黄金铠甲，论谁都不可侵犯，他双眸乌黑，隐隐约约带着几丝杀气，鼻骨而下，嘴角轻轻一扯道：“姚硕那边怎么样了。”
“探子来报说姚硕怒气冲天，已经将咱们派去的人囚禁了，情况不太好。”徐仁良道。
凌霄目光飘远，他顿了顿，然道：“敌军有什么动静。”
徐仁良有些犹豫，他突然弯下身子，跪在地上，声音高亢：“皇上，臣愿意打先锋，敌军已经蠢蠢欲动了，我军不可在等了。”
“蠢蠢欲动……两天之后吧。”凌霄伸手将徐仁良扶起，后而道之。
“可……”徐仁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凌霄知道徐仁良要说什么，但他并没有点出，而是透过驻扎帐篷看着另一处帐篷。
“皇上，或许这个探子应该由我来当。”
突然其来的声音传来，凌霄与徐仁良皆是看向来人，显然千雪已经是整装待发，只差凌霄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