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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不是?毕竟梅映雪何其无辜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才死了丈夫,又无处立足,在名声与前途双重受损的情况下,她想抓住他,也不过是想抓住未来的一点希望,其情可悯。
她没法和素言争锋,短暂的占了先机,也不会给梅映雪带来太大的转机。
素言手刃她于无形,完全摧毁了她对未来的希望,其手段令人发指。
费耀谦觉得,感情上的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每件事情背后都有利有弊,别的事或许还可以权衡到底是利多还是弊多,可是在感情上,算来算去,就是一笔糊涂帐。
假如历史可以重来,仍然未必选择了最正确的答案。
就像现在,他没法回答是或不是。
可这笔糊涂帐是他自己的,他现在要算的是素言的帐,费耀谦再一次问:“米素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素言仍然只是笑笑,耐心的解释:“我只能依附你活着,这是我最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尽管很悲哀,可是我必须以此为前提。你说是,就是,后果我自己承担,我能怎么做,取决于你想怎么做。你说不是,那就不是……”
他说是,两个人便开始相恨相杀,日子却未必过的吵吵闹闹,暗流奔涌,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说不是,就没什么可问的,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费耀谦低语一声:“你如此伶牙利齿……”比那些狡猾的犯人嘴都硬,他竟问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不过她说她要依附他活着,某种程度上取悦了他。但她又说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是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这种取悦又变成了激怒。
“那天你派人去了米府……”她有作案的动机和嫌疑,她妄想用三言两语的狡辩就能蒙混过关?
素言承认:“是,我给娘送了些吃食和我亲手做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水果、蔬菜之类。”她只不过是尽尽儿女的孝心,他若怀疑她就此传递了消息,请拿出证据来。
费耀谦上前一步,他高大的影子投下来,罩在了素言的身前,将她的脸笼在了阴晦之中:“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素言很震惊,却很冷静。她不觉得有多荣幸,甚至狐疑的想,他喜欢的究竟是那个敢爱敢恨,姿意潇洒的米素言,还是她这个借尸还魂、鸠占鹊巢的米素言?
费耀谦说的很慢,他很不习惯说这样表达感情的话语:“可是我不喜欢我们现在相处的模式……”
素言无耐的道:“天下间夫妻很多,每对夫妻都有他们特有的相处模式。没有谁能够第一时间内就找出并实行之最恰当最和谐的模式来。”
有相爱的,自然有相恨的,还有互相利用的,更有反脸成仇的。不喜欢那就试着改变吧,可不是他要求她改变就能达到的。
素言的眼神挑衅了费耀谦最后的底线。他扳住素言的肩头,晃了几下,直摇的素言几乎站不住脚,仍是不解恨,问她:“米素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素言在一刹那之间想了很久,没有理出头绪,终于还是选择了最本色的出演,最本能的回答,给她,也给费耀,给彼此最后的机会:“我想要的,你都能给吗?你肯给吗?”不跳字。
“你说来听听,能不能,肯不肯,总得让我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好。”素言点点头:“我想要平静、安宁的生活。我想要夫妻相爱相守的婚姻,我想要矢志不渝、两情相悦的爱情,我想要……你只有我,我只有你的终生。”
费耀谦直觉的想说“不可能”,这种想法简直太幼稚,太天真,太可笑,太荒谬。可是他知道素言说的是真的,而且或许只说这一次。
如果他当她的话是个笑谈,那么她会让他们以后的生活都变成笑话。
费耀谦想点头敷衍着说“可以”,但他知道不是现在承诺这两个字这么简单。
素言是不想争取什么,甚至似乎有点不在意他,不在意费家少夫人这个位置,但她有自己的底线
就像梅映雪,踩踏了她的底线尚不自知,那么素言出手就太可以想而易见了。
如果他承诺了却没做到,后果很严重。家宅不宁,他谈什么雄心壮志,谈什么丰功伟业?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和睦相处,他还谈什么结交?治大国如烹小鲜,其实是一样的道理,攘内安外也是如此。
费耀谦很谨慎的选择了三个字的答案:“我想想。”
素言很大度的宽限了时间。
他肯说出这三个字,也算是认真严肃了,起码没当面嘲笑她的异想天开,也没有当面毫不犹豫并且毫无诚意的许诺。
他肯考虑,他肯想想,说明他起码还愿意去把她的话当成话来思考。
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他认真选择的结果,谁也不必抱怨谁。
梅映雪当夜小产。
一团血肉模糊,是个还不成形的看不清模样的孩子。
只除了梅映雪哭的断肠,日日以泪洗面,私下里愤怨恨毒,旁人都没什么感觉。
在所有人的眼里,这本来就是个不合时宜的孩子。
究竟是费家的还是米家的,真是一桩悬案。梅映雪就算有一千张嘴,费耀谦就算有一万分的笃定,可他们都拿不出能让世人确信的证据来。
费家沉寂下来。
老夫人躺了两天,才在莫殊静的请安服侍下微微露出了点笑模样。
她现在看谁都堵心,尽管她承认素言无辜,梅映雪可怜,费耀谦不争,但是一想到那日的一场大闹和血腥,心里就不畅快。
现在只除了费耀宗能得她欢心,说说笑笑解解闷,也就剩下了莫殊静的肚子,是她最期盼的希望。
她每日都要多盯几眼,仿佛这样就能迅速盯出一个孙子来。
素言推说身子不适,半步不出歌华院,老夫人索性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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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骂费大是精分,我就搞不懂怎么就精分了呢?
218、不孝
一场接一场的秋雨,把秋天撵的踪迹全无,转眼间就进了冬月。第一场雪毫无预兆的纷纷扬扬而下,一夜之间,满世界一片白色。
老夫人正笑吟吟的同莫殊静说话:“这会还瞧不出什么来呢,再过两个月就显形了,你可得千万要仔细些,要做什么别事事自己动手……”
莫殊静低头含羞,道:“娘说的话,媳妇都记下了。太医说不必过于在意,和平时一样就好,也要多走动,不能什么事都不做,那样生产时或许还能少受些罪……”
老夫人摇头:“别听他们的,你听我的,这前三个月最是要小心,这会又天寒地冻的,不定哪就结了一层冰,你以后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只在屋里好生静养。等春暖花开,由得你爱去哪就去哪。”
莫殊静这几天心口不适,神情倦怠,懒得吃饭,老夫人直骂费耀宗粗心,即刻叫人请了太医替莫殊静诊脉。
果然天公不负苦心上,莫殊静怀孕不足两个月。
老夫人如获至宝,无比的上心,千叮咛万嘱咐,就差要把莫殊静接到自己的长青院亲自看护了。
她赏了无数的东西不说,还特意把身边两个经过事的妈妈派到了莫殊静身边:“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跟她们说,她们这一向在我身边,最是省事省心的人……”
莫殊静感谢不提。
等她带人走了,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下来,对任妈妈道:“莫氏有了身孕是好事,这耀宗房里可也得安排人伺候着了。”
任妈妈劝道:“老夫人且别着急,再等等看,也许二奶奶自己有安排呢。”
怀孕期间不能服侍二爷,一般都是安排自己的贴身丫开了脸,成了屋里人。老夫人这是又想抱孙子,又惦记儿子,生怕二爷在这期间受了委屈,又怕年轻夫妻不知轻重,伤着了肚子里的胎儿,也不怪她如此心急。
老夫人也就从善如流,把此事放下不提。
费耀宗上月授了个六品文书,只在户部行走。自从费家出了变故,他倒收了心,不说性子大变,却比从前成熟稳重了许多。
又因为新娶了妻子,平日里倒把那些吃喝玩乐的玩意都收了,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本职,一旦下了值就直接回家,小夫妻两口关起门来柔情蜜意,一时传为府里佳话。
都说这二爷夫妻两个真是贤伉俪,旁人不时的能看见夫妻间亲家密无间,背着人还不知道怎么亲昵呢。
这莫氏又诊出了喜脉,费家当真是乌云尽散,形势一片大好。
费耀宗早早的回来,给老夫人请了安,就要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