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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老夫人未必轻信,但是他偏生又坐实了传闻,老夫人也无话可说了吧。
素言更是无声无息。
他晚间歇在哪,早起在哪吃的早饭,她不闻不问,又和从前一样陌生而漠然。他叫媚娘去传信,还带着盈儿以示极尽浮浅的炫耀和得意,她还是无动于衷。
他不去歌华院,她也不来紫荆院,就是去长青院的晨昏定省,她都有意无意的错过了和他偶遇的时辰。
费耀谦的失望溢于言表。人在紫荆院,却越发的心不在焉,再也提不起兴致来和梅映雪言笑若若。
梅映雪殷勤的替他擦拭着头发,衣衫单薄的她,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香气,刺激着费耀谦的感官,却让他觉得厌腻。
他厌腻了这样功利的殷勤和爱意,也厌腻了这几乎千篇一律的女人,更厌腻了这种男女间的相处模式。
梅映雪察觉到了他反常的沉默,不由的在以往轻柔的语调中又放柔了几分:“大爷,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也许妾身能帮得上一二呢?”
她放下巾子,替费耀谦按起了肩背。
费耀谦眯起眼享受着梅映雪力道适中的按捏,微微绽出一抹似有还无的笑,道:“没,就是累了。”
梅映雪停下手道:“妾身泡了薄荷菊花茶,提神醒脑的,妾给大爷斟一杯来。”随即扬声叫绿柳进来,去倒她泡的薄荷菊花茶。
费耀谦坐直身子,闻了闻清新薄荷味,问道:“这是新采的菊花吧?不少字”各个栩栩如生,在水里沉沉浮浮,娇艳鲜妍。
梅映雪温婉一笑:“是啊,闲来无事,妾身瞧着院子西边长了一丛野菊,开的正艳,便带着绿柳采摘了些,打算晾干了泡茶喝呢。”
茶里不只有薄荷香,菊花香,还有淡淡的甜味。费耀谦一扬眉,又问:“茶里加了什么,有股淡淡的甜,是冰糖么?”
“不是,冰糖太腻了,又不容易化开。大爷再仔细品品是什么?”
费耀谦又抿了两口,懒懒的往椅子上一靠,道:“尝不出来,是什么?”
眉眼之间尽是倦色,梅映雪见好就收,并不追问,笑道:“是蜂蜜。”
答案揭晓,费耀谦殊无惊喜,只是慵懒的道:“嗯,不错。”长身而起,道:“公事较多,我去书房,若是归来的晚,你就自己歇了吧。”
梅映雪依依不舍直将费耀谦送到门边,柔情缱绻的替他理好腰间的带子,触到他腰上的玉珮,道:“大爷这玉珮上的络子旧了,妾身替大爷再重新打一条吧。”
费耀谦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兴致越发低落,道:“不必了。”
梅映雪一滞,眼中含波,恹恹的应了声是。费耀谦又补充了一句算做解释:“你身子弱,要好生将养,这些繁杂琐事交给绣房就好。”
梅映雪苍白的脸又有了血色,眼眸里的凄然也泛起了光泽,咬唇轻笑道:“我又不是纸扎的,泥捏的,哪就弱到那种地步了,不过是一点针线,况且又是你随身的……我不怕辛苦,以后,如果可以,都交到我这里好了,肯定要比针线房里舒适妥贴。”
费耀谦奇异的温柔,说出来的话也就情意绵绵:“交到你手里,我自然放心……除了你,我还能放心谁?”
梅映雪低头娇羞一笑,再抬起头,催促他:“快些去吧,晚了妾身替大爷送些宵夜过去。”
费耀谦步子迟疑,还是迈步走了,背影里却带了薰人的醉意,和着空气里的花香,竟让他有一种错觉,这会是万物生发的春天。
当晚费耀谦并没回去,接下来,他仍是找了借口宿在了书房。
老夫人和素言那边仍是没动静,似乎不管他怎么折腾,她们都沉寂着,不会有任何反应和波动。
费耀谦和素言僵持上了,无声的僵持,两个人连面都不曾照,却暗地里较起了劲。他不去歌华院,也不去看她,平时连面都不曾见。
可他就是和她赌气较劲。
转眼就是九月,费耀宗的婚事迫在眉睫。连日里素言都陪着老夫人打理府中诸事,累的两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素言便建议:“大嫂在家也是帮过母亲管过府中事务的,不如让她来帮帮忙?”
老夫人看不出素言神色间有强忍的疼痛,更看不出一丝做伪,那清亮的眸子里诚恳真实,挑不出一点瑕疵。
捶了捶坐的酸疼的双腿,老夫人点了头。连日的辛苦,素言清减了许多,两人一起用饭,她眼见得素言没什么胃口。
能多一个人分劳,原本是好事,她怕素言多心,一直没提。如今她主动提起,老夫人很是感慨。她太懂事了,让人欣慰。
左右梅氏和耀谦的喜事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让梅氏跟在素言身边,打个下手,也成。
梅映雪神彩熠熠,盛妆出席,不过半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需要请示老夫人了。老夫人很满意,在晚饭时特意勉励了她几句:“素闻你能干,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多亏素言提起你,不然我倒埋没了你的才华,以后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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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善恶
素言轻松下来。
费耀宗的婚礼筹备的时间虽短,但胜在人手充足,准备的很充分。又因为有了梅映雪的帮忙,素言便闲了下来。
费家喜色盈门,十里红妆,将莫殊静迎进了费府。
尘埃落定。
蕙儿替素言打了热水泡脚,一边回道:“梅大*奶跟大爷要红樱,大爷说不过两个丫头,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因此就送了两个丫头过去。少夫人,您可知道这两个丫头是谁?”
素言揉着酸疼的腿和双脚,心中还在想,自己有幸观礼华真价实的古代婚礼盛况,的确是大开眼界,可是这些繁文缛节也太磨人了,幸亏她不是新娘了,不必被人推来摆去,像个布偶。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站的腿脚酸疼。
蕙儿得不到回应,只得自揭答案:“是春枝和春叶两姐妹……”
素言猛的抬头,一脸惊喜:“你说什么?春枝和春叶姐妹回来了?她们在哪?二丫呢?”
蕙儿摇头叹气,看着素言一脸的无耐:“奴婢说了这么半天,您到底有没有听?奴婢说大爷把春枝和春叶两姐妹送到了大*奶的紫荆院。您若想要,就提早跟大爷说,不然又被那边说成您欺凌她强夺她的丫头了。”
素言恢复了平静,道:“那倒不必,她们俩终于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服侍谁倒无所谓。不过你改天去看看她俩,这段时间担惊受怕,一定吃尽了苦头。”
素言说完就专心致志的揉起了脚,再不提春枝春叶。
蕙儿等到她将脚拿出来,递过干净的巾子,端起铜盆,还是忍不住道:“少夫人你真忍心,既是放不下,何苦要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您就是亲自把她二人叫来安抚一番也不算出格的啊,任谁多心也不能说出什么闲话来……”
“算了。”素言穿好鞋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铺好纸提起笔,不曾落笔,只是看着那雪白的宣纸,笑了笑道:“人有四苦,生老病死……何必再多是非?”
却不再往下说,安静的沉头抄起了佛经。
第二日要见新媳妇,老夫人上首坐了,莫殊静羞怯怯的敬茶。老夫人微笑着接了茶,赏了红包,又格外的多赏了几件首饰,说些喜庆的话。
莫殊静见过素言,口称“见过大嫂”,递上她亲手做的荷包。
素言笑着接了,也还了礼,不过是一个上好的羊脂玉手镯。
轮番下来,家里人都见到了,众人分别坐了喝茶,听老夫人训话。如今连费耀谦宗都娶了亲,老夫人深感欣慰,最后一桩心事已了,她终于可以闭上眼了。最为遗憾的是尚未看见长孙出世,不过想来也快。
费耀谦凝神注目,看着素言。
她坐在老夫人下首,微笑着不时的替谁续茶。虽然无声无息,却于无形中把每个人都照拂到了。
只是并不看他。
相别数日,她对他还是那般冷淡。她和他只是伙伴,风雨中纵然可以并肩,却不见得有多浓烈的深情。
那种狂热、那种痴缠,真的只成了很久以前的回忆,被埋葬在了生死纠缠之中。
她坐在那,他坐在这,隔着这么多被称之为家人的人,疏远的像是没有一点关系。
不知谁提到了梅映雪。
素言没什么反映,就是费耀谦都低头沉思出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费耀宗更是不掺和费耀谦的家事,小声和莫殊静谈着什么。
莫殊静微微颔首,并不多话,却是很认真的在听。
老夫人放下茶碗,摆手道:“我累了,都回去歇着吧,耀谦和素言留下……”
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