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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镇定了下心神,哦了一声,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那就好
梁熠见没了下文,不由的奇道:“然后呢?你不想求朕饶了他们吗?你不想朕把他们都放出去吗?”不跳字。
素言却悠悠的还口:“不想,我身陷囹圄,他们两个是我至亲至近的,此时不陪,什么时候相陪?”
一句话倒噎的梁熠说不上话来,毫不客气的评价了一句:“自私。”
素言不以为耻,落落大方的笑道:“承蒙夸奖。”
知道她自私便好,不要妄想着用米兰卿或是费耀谦来要挟她。她没有为谁奉献的精神,当初一心求死,也不过因为势成骑虎,生死不由她做主。
其实她很爱生命的。
梁熠惯用人性来撩拨人心,问素言:“你想不想见他们一面?”
见还是不见?这个问题在素心的心里溜达了一圈,最后的结论是:不见。
摆明了是来诱惑她的,她不想上他的圈套。况且,相见不如不见,素言一向想的开。知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了,在这里,梁熠不会为难他们。
由于说话费神,素言又接连咳了几次,手里的帕子都被血洇透了。
梁熠便扬声道:“药熬好了没有?”
穗儿应声,端着药碗进来,道:“回皇上,药熬好了,奴婢在外间晾了晾,不烫不凉,正合适。”
梁熠便伸手接了,往素言身前一搡:“喝了吧。”
素言一把推开:“我不喝。”
梁熠抬手一躲,药碗稳稳的,一滴药都没洒出来。他却起了怒气,呯一声墩在桌上,道:“朕就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是什么做的,怎么竟做这种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举动?你到底想要什么,和朕说,朕懒得猜。”
素言静默了一瞬,道:“我不想要什么,是真的不想喝,不喜欢喝。我很害怕……”
“你怕什么?朕说过了,就算是你傻了,有朕呢,也定然叫你活的快快活活的。”
素言苦笑了一下,道:“那是你以为的快活,不是我的。”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害怕生病,害怕那种折磨人的疼痛,更害怕死不成却先失了神智,昏昏噩噩的状态。在别人看来,是很好的没有忧伤的活着,在我看来却是另一种状态的死亡……”
“你真是……多虑。”梁熠没什么耐心的把药碗重新端起来:“喝吧,朕叫人把朱砂去掉了。朕就怀疑,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朱砂,还是能叫人变呆傻的。”
素言笑笑,接过药碗,道:“最近我觉得自己的记忆模糊了许多,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尤其是那一世关于父母的音容笑貌。那是她赖以生存的最丰厚的资本,她不愿意遗失。
梁熠不耐烦的道:“多事,记着有什么用,嘈嘈杂杂的,尽是些烦心扰人的东西,不记得也罢。”
虽如此说,却敏感的察觉到素言情绪的不对。那淡然的笑里一片凄凉,还带着某种不舍,甚至有让人心醉的牵念。
梁熠有一种冲动,敲开素言的脑壳,看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她拼死守护的东西。是和费耀谦的点点滴滴,不能相忘么?
如果有别个女子也能这般对他,他便心满意足了。
素言没再多说话,喝了药,不一会药劲上来,神情之间就有些恹恹的。
梁熠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觉得待在这比他在御书房批那些冗长枯燥的折子有意思的多。便没话找话的逗素言说话:“费耀谦究竟有什么好?”
素言笑的狡狡黠,道:“我也不知。”
梁熠瞪她。就知道问也白问,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是毫无理智可讲的,哪里分的清好或坏。
换了话题,道:“如果你伤好了,有什么打算?”
素言倒是来了点兴致,问:“是说出宫以后的打算么?”
梁熠抿嘴不答。
他才不想承认有这个打算,连假如都是看在她实在苍白脆弱可怜的份上才给的点安慰。
素言笑笑,道:“我要当地主啊。”
“什么地主?”
“我在北边庄子上有好几百亩地呢,本来今年会有个好收成,谁知……”看着梁熠面色不愉,素言住了嘴,岔开话抱怨道:“我还当够地主呢,就成了你的阶下囚。等我伤好了,自然是好好经营我的地,让鸡生蛋,蛋生鸡,再多买几百亩地。”
梁熠不屑的道:“没志气。”
素言不爱听了:“人各有志,你凭什么批评我志向短浅?”
梁熠不屑争辩,又问:“别的呢?比如一世一双人之类的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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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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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熠大发慈悲,允许费耀宗见见费耀谦。
兄弟两个相见,平静的出人意料。
费耀谦像是在家里一样,像是和他天天面见一样,招呼着费耀宗:“坐着说话。”
费耀宗依言坐下,打量着费耀谦,半晌才道:“娘病了。”
费耀谦将茶碗推到费耀宗面前,嗯了一声。
费耀宗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觉得自己的大哥冷酷无情,理性的近乎冷血,而是觉得大哥真的很让人心疼。他牵挂娘,不比自己少,甚至比自己还要多,可他表现的再悲伤也无益,反倒是现在这样沉稳更让人安心。
费耀谦打量着费耀宗,问:“这一向,都去了哪?”
费耀宗打起精神,笑笑道:“左右是无事,走到哪算哪,领略了不同于京城北地的风光,见识了不同的风土人情,还长了许多见识,更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从前只像个井底之蛙,抬头只见方寸天空,还夜郎自大,以为自己多么的洒脱,早就看破了红尘。”
费耀谦脸上慢慢的有了丝微笑,道:“听你说这番话,方觉得你是真的长大了。”
费耀宗掩饰着心中的不好意思,嗤笑一声道:“说的你比我多大一样,都是说人时自己长,看自己时则短,你和大嫂有什么打算?”
费耀谦不以为忤,淡淡的道:“没什么打算,如果万岁肯高抬贵手,放我们还家,自然好好的过日子。”
说的真容易。
费耀宗很不以为然,道:“我都听说了,那**并不是为了她……她早晚会知道,到时会不会再生芥蒂?”
就算再爱又如何,总有从狂热中清醒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已经消磨的所剩无几,不然素言又何至于要离开费府,到庄子上住那么久?还刻意的住在她自己的庄子里,大有与费家划清界限之势。
从前是素言单方面的爱,费耀谦一直在退却,在拒绝,即使结为夫妻,也是一对怨偶。如今怨恨丛生,他和她还能走多远?
费耀宗一直以为自己的大哥在感情上就是个侏儒。尽管他可能有着强大的心智,尽管他有着非常成熟的控制感,尽管他可能对感情有着非常美好的幻想,但是他在对待爱和对待女人上,实在是太过简单、粗暴和单一了。
费耀谦却并不太在意,道:“我恪守了我对她的承诺,她会理解。”
费耀宗抚额哀叹:“大哥,你到底有没有真正了解过一个女人?你从前虽不说,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痛失此生挚爱,现在回想起来,你觉得那是真正的爱吗?”不跳字。
费耀谦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从前只会轻蔑的一笑,说不定还会反唇相讥,这次却没有,沉静的答了句:“不是。”
费耀谦对妻子有个大致的标准,等到真正娶了妻,真正拥有了女人,才发现实际和想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人和人相遇,其实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没人能预料的到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为什么而产生交集。
也许一见钟情的惊艳让人终生都不能忘怀,也许求而不得让人终生都牵念,也许得而复失让人以为除却巫山不是云,但是有另外一种,是细水长流,慢慢浸入心田,再到四肢百骸,拥有时觉得天经地义,失去时才发现那是肢解之痛。
他从前觉得自己了解人性,了解女人,所以对女人不必花费太多心思,因为她们的心思很简单,很容易猜,也很容易掌握,可现在他反倒惶惑了,因为他可以料到对方的反应,却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以及心动。
他现在仍然不知道什么是费耀宗说的“爱”,他也不确定他对素言又是属于哪一种确定的情感,他更不知道他和素言的路在何方,可他就是坚信着他能和素言相濡以沫,携手终老。
费耀宗倒引以为奇,问:“那么你对大嫂,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费耀谦岔开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