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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于山水间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穆公子的曲子弹出了我的心声,方才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其中的快乐,所以便笑了。”
闻言,他的心像是裹了一层蜜,甜得令人欣喜,转念一想又小心翼翼道:“那么,姑娘现今的心愿还是一如从前吗?”
她微微一怔,不禁扪心自问,她现在的心愿还是一如从前吗?
想起夏侯祈醉酒的那一幕,她猛然摇头道:“我愿将它藏在心间憧憬和向往,因为我们都身负重任,并非从来都是潇洒一人。只念着自己,会让周围的亲人伤心难过,所以还是抛下‘小我’成全‘大我’方能圆满。”
他脸上的笑意微微一窒,世事变迁,伤痛会让人蜕变,他如此,她亦是如此。
因世事磨练,为命运坎坷,年少天真的幻想已渐渐远去,他们开始正视自己的道路,他回帝都面对残酷冷血的皇室,而她终究学会迁就,然而这份迁就并非为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苦笑,握着琴弦不知该感慨岁月无情还是人心易变,兴许他握得太用力,琴弦“嘣”地一声便断开,他笑得连自己都觉得勉强,“琴弦断了,今夜不能弹琴了。”为了不让她察觉有异,他径自起身望着明月,那犹如玉盘的明月亮得灼眼,“明月千里寄相思,姑娘可曾望着圆月思念过一个人?”
风轻云淡的声音却隐隐带着寂寥和无奈。
她望着那轮圆月,顿时想起还在魔教总舵阴山度过的中秋之夜,那一夜也是这样的月色,她握着凤玉想念着慕容风澈,连看着月亮都能看到他的脸,思念成魔便是如此罢,此时此刻遥望着天上的明月,跟那夜如此相似,可她怔然无语,不知如何回答。
“为何圆月就代表着团圆,弯月就代表着不圆满与离别,可知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从来与此无关,可能望着圆月是伤感别离之时,可能望着弯月却是欢笑团聚之时……”
“有时候不怪月亮,而是人的心在作祟。”
“是,本公子今夜有些乏了想休息,姑娘改日再来吧。”
她的目光从断弦的琴落在窗前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暗自揣测他的心思,或许断了琴弦他心里不痛快,或许那断弦的一幕令他想起某位女子,所以才有明月寄相思一说,想起穆老板曾说过,她这个弟弟不懂得讨女人欢心,想必感情屡经波折,所以才有此刻的寂寥和苦闷,她非亲非故的不好言说,当下淡笑道:“既是如此,穆公子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
“好,慢走不送。”他背着她不冷不热道,与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她当真觉得一头雾水,不知这人为何冷淡又为何高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相当古怪,何止不懂得讨女人欢心,连翻脸都比翻书还快。
她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想起那夜之事又折了回来,“那夜多谢穆公子派人相救,这份恩情云心铭记在心,他日若……”
“欠我的恩情一定要还!”他忽然转身盯着她道:“后天我会去玉壶山,姑娘记得前往!”
“好,我也不想欠穆公子恩情,那日一定会去。”她愤然转身,这人何止古怪,实在是莫名其妙!
她三两下便下了楼,那屋里的灯光也跟着熄灭,他躺在榻上微微苦笑,望着明月怔然无语。
楼下的穆老板看到她要离开,连忙迎了上来,“凌姑娘,我特地藏了一壶好酒,先尝尝再走吧。”
蓦地,一声轻笑,有人笑问:“这帝都的酒可比得过琼浆玉液?”
两人齐齐望去,一身黑衣清贵潇洒,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伤药,伫立在门口的身影如墨般深沉,赫然是数月不见的萧誉风。
凌云心微怔,穆老板心口突突一跳,正欲开口,那人已经道:“今夜本公子包下这里,请穆老板和店小二送些可口的菜肴过来。”
听到这命令的口气,她随即不悦道:“萧教主,你以为这客栈是你家的?”
“无妨,本教主可以杀光这里所有人,明日客栈自然会易主。”
“好,萧教主如果不怕被姑娘毒死,那便一起喝酒吧,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杀这里的人。”
“呵,这口气确实是凌云心!”
“请!”
她睨着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萧誉风轻笑一声上了二楼,她紧随其后。
楼下的穆老板和苏二面面相觑,这突如其来的黑衣公子好霸气好凶悍,苏二挤眉弄眼,“公子的情敌?”穆老板叹气,“八、九不离十。”两人轻轻碰头,随即下去厨房准备菜肴。
二楼,灯火明晰,两人对桌而坐,萧誉风先是放下那壶酒,而后将那盒伤药轻轻打开,睨着她命令道:“把手伸过来。”她望着手上的水泡,赫然冷道:“这点小伤不必劳烦萧教主。”
他眸光一沉,起身便拽着她的手,她扬手要挥掌,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按住她的手,“不想我碰的话,自己上药。”他的双手松开,她猛然离开他的怀抱,迅速将药膏涂在手上,热烈的灼痛感涌上指尖,比一般的伤痛来得疼痛。
她微微皱眉,他冷声一笑,“这痛楚并不亚于剥皮掀肉,呵,你真能忍。”
果然,指尖上的水泡破开,血水也渗皮而出,她拿手帕擦了擦,不怒反笑道:“虽然剥皮掀肉痛楚非同一般,但好得快,长痛不如短痛,多谢萧教主的良药。”
她凝眉淡笑,镇定如常,与他印象中的凌云心相差甚远,在无望峰与他喝酒时的可爱狡黠,与他争执时的心直口快,如今变成凝眉淡笑,可见她的心境已非从前,亦如两人的关系更是如此。
“为了嫁入夏侯家,你决定收敛自己,当个睿智、认大体的女子?”
“萧教主,这与你无关。”
“呵,一支凤钗,一盒香粉,一盒胭脂,这么肤浅的东西便打动你了吗?”
她皱眉,这是她和夏侯祈独处时的事情,他如何得知?
像是为了解开她的疑惑,萧誉风冷笑道:“他可以送你这些东西,自然也可以送给其他女子,你是被猪油蒙心还是喜欢他的甜言蜜语,竟然分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凌云心,抛下皇甫策,你要找的便是这样的男子——将爱情视作哗众取宠的筹码只为取得家族的利益,这样的人可有真心,这样的人配得起你?这样的人值得你嫁,值得你为他下厨烫伤手?”
屋内,躺在榻上的男子霍然睁开双眼,屏息凝神听着。
她捏紧手帕,指尖的鲜血渗了出来,方才在听郦别院的烦闷和郁结被眼前这人三言两语挑起,看到那盒香粉早就怀疑,兴许那掉在她面前的凤钗,还有她曾见过的胭脂、香粉,并非是送给她的,只是被她瞧见了,夏侯祈为了不让她起疑所以赠予,其实是送给另外一个喜欢打扮的女子,因为她根本不需要那些,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轻笑道:“听起来很不堪,本姑娘巴着嫁给平淮王,结果人家另有心上人,本姑娘还守着嫁人的承诺想当个好妻子,很凄凉也很悲惨,可是,萧教主,这些与你何干?本姑娘喜欢什么人,将来嫁给谁与你何干?”
那双墨眸深邃幽黑,冷峻的神色愈加阴沉,他盯着她几乎快冒出火来,“识人不清还强词夺理,凌云心,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屋内,青衣玉衫的男子轻轻一笑,那狡黠的目光像是像是月光下飘然而过的雪花,华美却冰凉。
某人啊,你要挨揍了!
“啪”地一声,凌云心拍案而起,这一夜所有的烦闷和郁结,还有伤心全部被眼前这个人挑起,心里的怒意汹涌澎湃。
“萧教主,我不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子女,有多愚蠢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想要教训本姑娘等你赢了再说!”
她挥掌相向,千钧之势袭向萧誉风,他弯腰闪过那一掌,趁她掌风落空,双脚旋踢而出,她踢来桌椅阻挡,“砰砰”数声,桌子裂成两半,椅子断成数段,两人继续打,墙上的字画被撕成碎片,纷纷扬扬,整个客栈二楼像是下了一场狂风骤雨,一片狼藉。
端菜上来的穆老板花容失色,苏二目瞪口呆,两人都愣在当场。
而屋内有人嘴角噙着笑意,眯着眼似乎在盘算什么,他记得那桌上放筷子的筒子是梨花木做的,墙上的字画虽然不是一字千金的名家字画,但好歹也是王侯子弟的佳作,还有桌上用心雕刻的花纹,那花纹镂空的椅背,这一笔账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