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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微一惊,诧道:“太君气喘又患了?大夫怎么说?”
他垂首,看起来似乎很伤心,“大夫说,太君年老体弱,只怕时日不多了。”
皇帝正欲准奏,一旁的贤妃随即笑吟吟道:“皇上,这人一旦老了,哪个不生病呢?彗州的大夫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御医,皇上不如派御医亲自去瞧瞧,说不定能药到病除呢!”
他本是随口一说,不想有人动真格要戳破他的谎言,当即笑道:“宫中御医是为皇上龙体安康而设,岂能为臣奔赴彗州,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沉思半晌,冷声笑道:“爱卿说得有理,可朕还未为你指婚……”
夏侯祈连忙一跪,道:“眼下太君生病,臣只想尽孝道,皇上也知晓臣自幼丧父丧母,是太君辛辛苦苦抚养臣长大,可这么多年来,臣一直在外未能尽孝,如今是时候尽孝了。臣要辞官,从此陪伴太君左右,还望皇上准奏。”
皇上一听,面上一喜,这碍眼的臣子终于准备辞官回家了,这让他如何不喜?
当然,皇帝生性多疑,不免又多看了几眼,只见他面色平静,一派真挚之态,当下就要下旨,一旁的贤妃挽起他的手,笑吟吟道:“皇上,平淮王要辞官了,那位凌姑娘可怎么办?不如将她指婚给凤王吧?”
若非皇帝在场,夏侯祈早已发作,当下目光一沉,轻笑道:“贤妃娘娘说笑了,臣如今只想陪太君以尽孝道,无心念及其他。”
凌家始终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眼见平淮王为尽孝道摒弃婚事,皇帝当下笑道:“爱卿的孝心令人动容,待三天后的宫宴后再回去吧。”
“是,臣叩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夏侯祈正要退出漪兰殿,这时,一名太监匆匆奔进殿内,“皇上,兆王抓到了一名姓‘戚’的犯人,正是前夜偷盗案卷的犯人……”皇帝早有耳闻,兆王丢失指证平淮王的重要证据,如今抓到盗犯自然不容姑息,随即下令道:“传朕的执意,明早再听不到案卷的消息,立即将犯人斩了!”
他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平淮王一眼,但见他面色无波,转身便退出漪兰殿。
显然这话是故意当着平淮王的面说的,待他走后,皇帝立即对那名太监道:“让国师今夜守在刑部大牢,一定要看好人犯。”
“是,皇上。”那名太监领命而去,皇帝笑望着贤妃,“朕要去看看皇后,爱妃先歇息吧。”
“恭送皇上。”贤妃笑道,皇帝蓦地亲了她一口,“爱妃真是懂事,不善妒不骄纵,朕喜欢。”她笑吟吟不答话,皇帝恋恋不舍地离开。
待皇帝离开后,她用衣袖狠狠擦着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世间哪个女子能容忍与他人共伺一夫?
不善妒,不骄纵,只不过因为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拔下头上的凤钗,那华美的光芒正如少女的韶华,在那美好的年纪里遇见了一生期许的人,他送她凤钗,给予她此生的期盼,不想到头来却是一场镜花水月,空负韶华。
那凤钗猛然被她攥紧,眼里恨意分明,“平淮王,该让你尝尝背叛我的滋味了!”
以往宫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知晓,今日不同往日,她私自藏下“阴司守在刑部大牢”的消息。
夏侯祈一出宫便直奔住处。
他记得凌云心明明说毁了那本案卷,为何皇甫奕说是戚少青所盗?再者,戚少青身为御守阁阁主怎会轻易被擒?到底是谁帮了兆王皇甫奕?
他满腹疑问,顾不上欣赏两边的风景,神色匆匆便奔进听郦别院。
在院里走了一圈,尚未发现凌云心的踪影,他立即唤来离魅。
“小云去了哪里?”
“回禀王爷,主人去了雅园客栈。”
“去告诉她,戚阁主被擒……”他忽地一顿,想起皇帝说的那番话,“明早再听不到案卷的消息,立即将犯人斩了!”这分明是陷阱,等他们去劫囚,大牢里只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思及此处,他连忙摇摇头,“算了,此事还需瞒着小云,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去救人。”
“难道王爷不想救戚阁主?”离魅诧道,夏侯祈沉声道:“不是不救,而是不能救。”
“为什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蠢人的做法。”
他径自回屋,离魅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回想进入御守阁的点点滴滴,想到戚少青给予的恩情,他义无反顾地朝雅园走去。
他匆匆闯进后院,直接步入拐角的那个屋里,急道:“主人,大事不好了!戚阁主……”
屋内浅淡温馨的气息猛然一窒,那位青衫公子蹙眉望来,凌云心则快步上前,她是第一次看到沉静内向的离魅如此冲动,“离魅,戚阁主怎么了?”
离魅看到有外人在场,随即道:“还是请主人随我离开,有要事禀报。”
她点点头,朝穆瑾安笑道:“穆公子,我有要事,先行一步。”
他淡淡一笑,“那么,明日再来吧。”
她微微颔首,带着离魅迅速离开雅园客栈。
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蹙眉深思,“看来,必须进宫一趟。”
听郦别院,凌云心第一次和夏侯祈起了争执。
“为何不救戚大哥?”
“那是陷阱,皇帝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去了等于送死!”
“就因为是陷阱所以要牺牲戚大哥?你忘了,若没有三阁便有今日的夏侯家!御守阁更是保卫夏侯家的重阁之一。”
“身处纷争的漩涡,总要懂得取舍,一味地想要守住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
“尚未尝试,你怎知不可能?”
“小云,我明白你对戚阁主的情义,然而这一次由不得你,在暗处等待的敌人对我们了如指掌,你去了只会身陷险境,对我而言,你比其他人重要,我不想你被擒住。”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却被一把甩开,她目露睥睨,“抱歉,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去死,所以我会救他。”
与此同时,重光殿里,云明朗正向皇甫策禀报一切。
“王爷遗失案卷,兆王以为被人所盗,对那夜逃走的黑衣人穷追不舍,终于抓住一名戚姓的犯人。”
“那人现今关在何处,可有重兵把守?”
“刑部大牢,周围有重兵把守,现今又有国师阴司参与,想要逃出那里难如登天。”
“就算难如登天,她也会闯进那里救人。”似乎看到她倔强不屈的样子,他摇头轻叹,“若不救人,她就不是凌云心了!”
“那王爷准备如何?”
“当然是舍命陪女子了!本王要关押的具体位置,顺便准备好逃跑的马车,还有安置的处所,可以让潜入刑部的月曦禾帮你一把。”
“王爷这是准备去劫囚?”堂堂的凤王竟然要去劫囚?云明朗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嘴角一弯,笑意狡黠,“明朗你错了,本王不是去劫囚,而是去救人。”
“凌姑娘怀有天下第一的剑法,还需要王爷相救吗?”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那位国师绝非常人。”
夜幕降临,整个帝都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中,灯火阑珊,路上行人渐少。
一道黑影迅速掠过墙头,直直飞向刑部大牢。
因为皇帝的重视,今夜的牢狱外重兵把守,举着灯笼的官兵四处巡逻,未曾松懈。
一身黑衣的凌云心藏于邻近的屋舍,紧紧盯着牢狱大门,暗自寻思着对策。
这时,一人行色匆匆,朝那些巡视的兵士道:“文侍郎有令,查探四周是否容易失火,谨防有人趁乱劫走犯人。”
“是。”一行人随即查探周遭去了。
那人又走到牢门口叮嘱牢头,“里面第三间的犯人可要看好了,他可是皇上特地关押的重犯,要是让人劫走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张大人。”那牢头连连讪笑,那人转身就走。
伏在墙角的凌云心心领神会,顿时猜到戚少青一定关在里面的第三间。
眼下守在牢门的只有寥寥数人,她拾起数块石头,迅速抛向远处。
“咦,这是什么声音?”
“赶紧去看看。”
三名狱卒举着灯笼向外走去,其中一人刚走到墙角处,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她点了那人的睡穴,扒下他的衣服穿上,将那人藏好,提着灯笼走回牢房。
“喂,老赵,你的脸怎么那么黑?”守在牢门前的狱卒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