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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色惨白,倒映在墨痕眼眸中,狼狈不堪。
墨痕的神色莫名,只是将瑟瑟发抖的我揽入怀中。
他温暖的气息,笼罩着我,安抚着我,却阻止不了我,一步步跌入,从前的幻梦。
………“倾祤,”那红衣女子,回头嫣然一笑,“你斗不过他的。”
“祈嫣。”我见她果然是站在这里看云雾翻滚,便上前与她并肩站立,看飘渺云海,遮掩住浮生万象,“你想临渊吗?”
她眸光淡淡,没有丝毫表情,我继续笑道:“等凤栖国都稳定下来了,我们一起回到临渊,再不问世事可好?”
“倾祤,”她淡淡道,“万一他执意要杀你。”
我的睫毛轻颤,闭上眼,微微笑道:“祈嫣。”
“倾祤,”她低垂下眼眸,声音微冷,“他容不下你,而你又不愿违背他的心意,这些年为了他,你的势力几乎深入整个朝廷、后宫,又杀了他的妻子儿子,你觉得有哪位执政者能容忍这样的权倾朝野的公主。”
我略微低垂下眼眸,嘴角勾勒出清浅笑意,转头看着她,笑意浅淡而坚定:“祈嫣,这是我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旧梦的逝去
祈嫣抓住了我的手,眉头轻皱,说道:“倾祤,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不要再坐以待毙,以你的势力,再加上我祈家的威望,他不能撼动你分毫。”
“祈嫣,”我抬起了眼眸,浅浅笑道,“你知道我不会的。”
她的脸色微微惨白,像是徒然间明白了我的心意,或者是一直都明白着,却固执着不愿相信。
她阖上了眼睛,嘴角勾勒出悲伤的弧度,喃喃地念着:“倾祤。”
她似悲非悲的神情,穿透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将我的心震得也在微微颤抖。
她的手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眸光柔柔,如清水荡漾,面容秀美:“你要的,我给不了你,我只能让你去,这几年来,我能做的,只是陪着你,却远远弥补不了你的孤独。你爱他,你无可救药地爱着他。但倾祤,你记着,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叶凌国是兴是衰我不管,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我不知为何,只觉得,此日一别,我们将会错过百年千年,她的眸光悲切,语带哽咽,她身形飘渺,似乎可以揉碎在这薄薄的云雾中,在她的眼中,我亦是如此。
我只知道,抱住她,将下巴靠在了她的肩上,轻声笑道:“祈嫣,我答应你。”
那时,我不知道,等待在我眼前的,将是无尽的绝望。我所有的亲人、朋友、恋人,在一夕之间离我远去。
我此生,辜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再没有机会去偿还。
我从几年的幽梦中醒来,却再不见祈嫣的身影。
我问遍所有人,他们只是别过头不言不语,眺望远方。这幽蓝的池水中,空无一人。我以为她会守候在我的身边,只待我睁眼。我以为她会冷言冷语,指责我不守诺言。
但我遍寻云彩,在临渊池边久久守候,却不见那红衣女子,踏水而来,唤道:“倾祤。”
她红衣翩翩,独立在幽蓝色的水面之上,看我在水池中欣喜地玩水,轻声笑道:“倾祤,你还真是喜欢水。”
她站立在云彩之上,看云雾缭绕,我带着清酒上去,与她并肩而立,她接过我手中的酒壶,嫣然而笑:“美酒、美人,祈嫣此生可以无悔了。”
她面色清冷,脸上带着肃杀,如同修罗,一路杀入地下皇宫,她浑身浴血,唯独在看到我时,笑意轻柔:“倾祤。”我跪倒在地,看入她的眼中,只觉这尸骸遍野又如何,有那红衣女子会翩翩前来,带我重回临渊的旧梦,那里,有她祈嫣,有阿玄,有殇离,还有其他的人,在别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可是……我终究是耗尽了心神,我终究是无力地倒在了祈嫣的怀中。
我伸手想要擦拭去她脸上的泪,可是……好累,好累。我终究没有好好看她一眼,看那红衣女子嫣然而笑的绝代风华。
到最后,我才在别人的话语中零星知道当年的祈嫣,是如何风华绝代,如何肆意叶凌国,如何意欲颠覆凤栖国。
她说:若她醒不过来,我便要这凤栖国覆灭。
她说:祈嫣此生,只恨未颠覆朝廷,为倾祤陪葬!
但祈嫣,我亲爱的祈嫣,你在哪里,我从几年的幽梦中醒来,心如死灰,我与清霖形同陌路,但你在哪里。
我离开皇宫,离开你的临渊,只想去那云彩飘满的地方,踩着漫天的云彩,从稀薄的云雾间窥见你在人间的身影,我将身边的位子保留,不让任何人踏足一步,我将清酒随身携带,手执你坠入战场留下的剑,只为等你归来与你共醉。
可是你在哪里。
你在临渊痴痴凝视我的睡颜,我在云间追寻你的倩影。
你我之间,几年已逝,到最后,我只有你的一把剑,相伴于身侧。而你,生生世世轮回,你可记得是为了倾祤?
我想跨过这数年的孤独,只为寻找你的身影,但我被囚禁在凤栖国这一方天地,再无心无力勾心斗角,巧笑倩兮。
………那旧梦,渐渐从我眼前消散。我的眼前依旧是那株木槿花,开得如火如荼。
端木郡主站立在我的身后,将所有被时光掩埋的秘密,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将斑驳的铁锈,一点点剥落,展露在我面前的,是有关于我,有关于倾祤的所有记忆。
“你知道,为什么你见到他会心痛吗?”她温柔的嗓音像水一样抚摸着我的侧脸,她呼出的气息轻抚着我的侧脸,她似悲非悲的眼眸,摇曳着忧伤,“因为,你爱的那个人,叫尹清霖。”
我轻轻浅浅地笑着:“你不过是一步步,逼着我记起从前。”
她低低地叹息着:“倾祤,为了埋葬你的过去,已经牺牲太多人了。”
我闭上眼睛,嘴角勾勒出了清浅的笑意,眼角的一滴泪水,坠入了泥土中,湮没了踪迹。
等到我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这张床,曾经躺着尹倾祤,也曾躺着段汐筠。
墨痕坐在我的身侧,他的眸子幽深,沉淀着坠落的星辰,没有尽头。
我坐起身,抱着膝盖,打量着这熟悉的房间,数年悄然逝去,这房间的摆设,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我细细地看着这里的每一样摆设,却清晰地知道,这不再是几年前。
很多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我笑意明晰,没有看他,轻声说道:“墨痕,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爱到,背叛了自己,失去了一切。
那是禁忌的爱,注定,无望的爱。
我转过头,笑盈盈地看向他,在他幽深复杂的眸子里,第一次,看到了莫名的神采。
可是我只是跳过他,看着他身后一丝丝漏进来的阳光,嘴角勾勒起清浅的笑意:“听说,倾颜公主,爱过一个人。”
那是刻骨铭心的初恋,一点点地腐蚀掉我的一切,让我在最后,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皮囊。
那是属于倾祤的爱,因为太过付出,已经所剩无几。
“你累了。”他将我揽入怀中,一点点收紧,在我耳边低喃。
我摇头,环住他的腰,轻声问着:“你知道的,对吗?”我将脸埋入他的怀抱中,喃喃地说着:“你一直知道,对不对?”
☆、嫣然一笑,已成往事(上)
美人在怀,此生无憾矣。
南平世子,潇洒俊逸,漫不经心地游戏人间,一旦他决心为自己的知己做些什么,他就深入了敌营。
这大概,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连同座上的那个男子,也挑了挑眉,不太确定地问道:“阿齐,你真的要去?”他慵懒的声线中带着华丽,隐约生出了几分怀疑。
林御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素闻祈家大小姐别有风味,区区不才,愿一探究竟。”
座上的男子嘴角轻轻一勾,道:“原是如此。”
林御齐一张脸垮了下来,不满地抱怨道:“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居然宁愿相信我是爱慕美人。”
座上的男子似笑非笑:“谁让你背后站了那么多美人。”
林御齐回头看看五光十色站立在身后的绝世佳人们,不无得意地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说罢,挤挤眼睛,“这倾颜公主也是绝代佳人。”
座上的男子眸光微冷:“你敢。”
“不敢不敢,”林御齐打着哈哈,笑道,“怎么说也算你爱慕过的女子,我怎么敢呢。”
坐上男子的神情更冷。林御齐轻咳一声,说道:“那个,这个,我先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尹清霖有什么反应,急急忙忙就退下。
………林御齐瞄准了难得出现的祈嫣大小姐,以一身儒雅迂腐书生的装扮出现在了客栈中。
从美人一号手中接过一只鸡,他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