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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隐穿着官袍,就像被人强行套上了马鞍,感觉少了洒脱,多了几分沉重。
“皇上,篱妃娘娘。”
他起身,向二人抱拳再度行礼。
“驸马,可习惯此处?”
慕宸殇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问。
“回皇上的话,崔大人,张大人,吴大人对微臣很关照。”
庄墨隐垂手答道。
高高的个子,微低的下颚,忍耐的眉眼,突然间让苏染染有了种老虎被强行按住头,迫他吃草的感觉。
“不敢,不敢,驸马乃人中之杰,臣等还要向驸马请教学问。”
几名大人连声说着,一个个,笑得忒假。
苏染染拧拧眉,让庄墨隐和些官|僚为伍,真是大才小用,太委屈了。
慕宸殇没再多说,微抬了下巴,大步往衙门后堂走去。
“走吧,朕只在后堂听着,你们该怎么问,就怎么问。”
众人连忙跟上,苏染染也没有多看庄墨隐,她只有和庄墨隐拉开了距离,才能还他太平日子。她少个朋友不要紧,庄墨隐能多份平安,那才好!
她知道庄墨隐在身后看自己,于是紧走了几步,轻轻地拉住了慕宸殇的衣袖。
慕宸殇侧脸看她,她便笑笑说:
“皇上走得太快,臣妾追不上,害怕那几位大人把臣妾抓去问话。”
慕宸殇的唇角又有了那样似笑非笑的神情,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庄墨隐,一低头,俯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苏染染,太刻意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朕会很生气,你知道后果的。”
苏染染抓着他袖子的手立刻松开,笑容也收回去了。
慕宸殇这才一拂袖,大步往前走去。
苏染染气得牙痒痒,只能紧紧跟上。宗府衙门的后院种的全是葡萄架,此时开春,枯藤上拱开了新的芽包,淡淡的绿色,缀了满眼。
拐过走廊,就是后堂。几位大人又向慕宸殇行了礼,这才往前面的大堂走去。
隔着一墙,墙边放着两张椅,一张小桌,桌上摆着新茶和新鲜果子、茶点。全是万安提前让人来打点好的,茶碗用具,一应是宫中他常用之物。万安此时就在旁边侯着,一见二人进来,便拖开了椅子,请二人入座。
苏染染坐下来,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
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上堂,立威。
先审的是普慈庵的尼姑们,那灭绝恶尼,以极流畅的语速,指出宫中篱妃是假,真篱妃已在后山找到,身上还有绝笔信,绝对是篱妃真人。
“我普慈庵后山常年堆雪,她的尸骨只是干枯,并未腐烂,杵作验过,腿根处有红痣,当年苏夫人生篱妃时,贫尼也曾到府送上开光佛珠祝福,知道篱妃这个小秘密。不信,大人可以问问当年接生的稳婆,还有苏丞相,再让篱妃出来验证,便知真假。”
“大胆,篱妃娘娘乃皇上最宠爱的嫔妃,岂是你这恶尼说验就验的!”
赵大人一拍惊堂木,怒斥一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篱妃是假冒,这就是欺君,说不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灭绝尖叫了起来,气势嚣张。
苏染染抿了口茶,暗自思忖,那天这臭尼姑在太后面前还像条死狗,今日却这样底气充足,是谁给她撑腰呢?燕十三?太后?妙妃?
“传苏锦衣。”赵大人又一拍惊堂木。
苏染染微微侧过了耳朵,她实在想和苏锦衣当面谈谈,问清孩子在哪里。
枷锁去除的声音响过,苏染染忍不住站了起来,绕到门边,轻轻地掀开了布帘往外看。
苏锦衣一袭白色囚服,长发披散垂直膝处,不施一点脂粉,站在堂中,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了众人,看向庄墨隐,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儿,然后看向堂前的主审赵大人。
“苏锦衣,你残害胞姐,偷龙转凤,你可知罪?”
赵大人审她的语气,不似审灭绝时那样严厉,反而缓和了不少,毕竟是慕宸殇曾经的贵妃,说不定等一下皇上又怜花之心起了,把她给放了……谁知道呢!尼姑都能回宫,下堂妻都能为妃,这世间事,还真是没什么定数,时而风云,时而变幻!
“本宫不知有何罪,胞姐之事,本宫概不知道。”
苏锦衣微抬着下巴,冷漠而且镇定,那纤薄的唇角,还带着冷笑。
苏染染微拧了一下眉,放下了帘子。
“苏锦衣,你已被废为庶人,不可再在本官面前如此称呼自己。”
赵大人沉吟了一下,低声提提醒。
“一日为皇上的女人,生生世世是皇上的女人,何况本宫还是皇子的母妃。”
苏锦衣更加骄傲。
此时慕宸殇在一边低声说道:
“依天祈律法,生下皇子者,除弑君夺位之罪,终生免死。”
苏染染扭头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
“那就让她来弑君?”
“这么想朕死的,只怕只有染染你吧。”
慕宸殇放下茶碗,淡淡地说了句。
苏染染没出声,把耳朵贴在门帘上,继续听外面的动静。
“胞姐之事,本宫实不知情,她又不是本宫所生,本宫和她同父异母,她深得父亲宠爱,独住一院,吃穿用度,皆有专人服侍,又有专人教习琴棋书画,本宫只是庶出,没这福份和胞姐同窗而习,若说她腿上有没有痣,赵大人怎么不去问皇上?”
苏锦衣更加凌厉,倒让赵大人一时有些语结,堂上暂时静了会儿。
苏染染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堂中人皆静,诧异地看着这姐妹二人。
苏染染轻轻除去斗笠,看着苏锦衣,微笑着说:
“妹妹为何把你我的关系说得如此疏离?儿时你常傍在本妃身边,本妃教你弹琴识字,还拿本妃心爱的头钗去戴,甚至本妃进了尼姑庵,妹妹你也念念不忘,托人前去照顾,木棒铁针,悉数送到……”
苏锦衣的脸色变了变,随即说道:
“姐姐不可血口喷人。”
“哦,是本妃血口喷人了,那妹妹还记得孙翠莲吗,她女儿特地来找过本妃,她留了信给她女儿,说若出事,便和妹妹脱不了干系……”
“姐姐又胡说,孙翠莲只有儿子,哪里来的女儿?姐姐把信拿出来就是。”苏锦衣冷冷一笑,可笑完了,又见众人都朝她看着,她才反应过来。她既宣称和此事无关,又怎么会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叫孙翠莲的凶悍妇人?
“我是说府里的……”她有些结巴起来。
“府里没有叫孙翠莲的。”苏染染一笑。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成天关在院子里,什么事都不知道!”
苏锦衣的声音陡然拔尖,大叫起来。
“本妃是嫡女,你是庶女,为何你知道,本妃却不能知道呢?难道,本妃是被你们关起来了吗?”
苏染染的笑意更明媚了,她盯着苏锦衣,柔软的嗓音,就像在安抚闯祸的小妹妹,她缓缓走近苏锦衣,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妹妹,不要倔了,皇上都知道了,你有皇子傍身,还怕什么呢?”
苏锦衣的肩刺痛了一下,扭头想看时,她已经缩回了手,转身走开了。
“赵大人,很抱歉,本妃唐突了,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赵大人连忙起来行礼,低声说:
“不敢,篱妃娘娘请。”
苏染染快步往回走去时,只听里面传来了慕宸殇的声音。
“赵大人,朕看不用审了,恶尼伤人,直接判吧。”
赵大人连忙转过了身,隔着墙,一揖到底,大声说:“臣遵旨。”
慕宸殇又说:“篱妃,你说,这恶尼如何判,才能消了爱妃心头之恨?”
苏染染转头看向灭绝,眼中亮了亮。
灭绝绝没想到,这堂审还没完,她的命就捏到了苏染染的手中,顿时就瘫了,软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篱妃娘娘饶命,确实是苏锦衣指使,她让贫尼折磨娘娘,说娘娘夺了她的风头。”
堂中出现了短暂的sao动。
苏染染歪了歪脑袋,看着那尼姑,喃喃地说:
“本妃初进尼姑庵,被丢进漏雨的茶房,那时入冬,阴寒沁骨,师太三日后来看本妃死没死,见本妃未死,便让本妃去塘中洗衣,刺骨的水,差点把本妃的手冻掉了……”
“砍了这恶尼的手。”
慕宸殇的声音,不喜不怒地传出来。
赵大人连忙说是。
苏染染看着灭绝瘫倒,又继续说:
“你又不许本妃吃饭,让人拿绣花针来扎本妃的身子,尤其是本妃的胸……”
“还楞着干什么,扎。”慕宸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灭绝的眼白一翻,晕过去了。
赵大人连忙让人去拿绣花针。
苏染染摇摇头,走回几个尼姑身边,轻声说:
“赵大人,只斩她一人即可,这几个也很凶恶,身在佛门,心根不尽,心肠毒辣,流放去寒冷之地,让她们去做苦力,永生不得回天祈。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