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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
慕宸殇拉起她的手一瞧,整个手背都烫红了!
“怎么了?”
高陵云延听到了动静,匆匆跑出来,从他的手中夺过了苏染染的手,一瞧这模样,顿时又来了气,冲着慕宸殇几声吼。
“你到底会不会照顾她,我看她迟早死在你手里。”
慕宸殇的眸色沉了沉,没有争辩,看着高陵云延把苏染染拉去了婆婆的小屋。苏染染一直勾着头,看也不朝他看。
“主子,你也烫到了,怎么不告诉她?”
伍烁从一边走过来,有些郁闷地看着慕宸殇。
“罢了。”
慕宸殇摇头,缓缓走到榕树下,抬掌看了看,满唇的苦笑。这一枯站,就是半个多时辰,伍烁也不知如何劝他,陪他站了会儿,去带领黑骑营的人操|练。
上千人在谷中活动,动静却很轻,慕宸殇治军严,不许破坏谷中一切,从上到下,没有人敢擅进树屋,就在坪中和树下席地休息。
天边卷起了鱼肚白,晨光漫进山谷,无数只蝴蝶闯进了山林,在林间飞舞,翅膀掠动清风,鸟儿啾鸣歌唱,山涧清溪穿林而过,清波泛鳞光,看得这些每天里在腥风血雨里闯杀的大男人们,个个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这样好的河山,真不能让和宁人给夺了。”
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渐渐的声音大了,群情激奋,摩拳擦掌,要立刻出谷去决一死战。
“先吃饭吧。”
苏染染和小丁当抬着一个小箩过来了,几个伙夫跟在后面,是蒸的大馒头。
苏染染包好了手,也没休息,帮着伙夫做饭去了。慕宸殇远远地看着她给士兵们分发馒头,脸上柔情又显。
“皇上,方才得到消息,千瑟进了宫,坐了龙椅,把叶家人给扣住了。他口口声声出家人,却早就打了这天下的主意,简直可恶至极,我们应该现在就回宫去,杀了这贼!”
伍烁捏着情|报匆匆过来,浓眉紧拧,满脸忿忿不平。
慕宸殇转脸看了一眼伍烁,淡淡地说:“让他帮我看着京城,有何不妥?”
伍烁一怔,不解地问:“皇上这是何意?”
“先吃饭吧,今日要夺下泗水城,切断庄墨隐前后的路。”
慕宸殇轻轻掸了掸袖子,走向摆放大锅的地方。
“今日让属下去吧,皇上您一夜未眠,连日操劳,要保重龙体。”
几名将军围过来,向他请命。
慕宸殇转脸看苏染染,她正匆匆收回看他目光。他能感觉到,今天苏染染总悄悄朝他看,也不知为何。
他接过了伍烁亲手捧来的粥,大口吃了,又匆匆地吃了两个馒头,让人牵马过来。手握长刀,翻身上马,沉声说:
“朕亲自去,但此仗甚险,我去能稳定军心,今日一战极为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烫过的手背起了两个水泡,于他来说,这简直不算什么伤。
小丁当跑过来,递给他一坨绿乎乎的草叶,小声说:
“姨姨给你的,让你擦手背上。”
他怔了一下,扭头去看,只见苏染染正捧着粥碗,踩着楼梯上树屋,阡陌的哭声从上面传来了,她的速度突然加快,没几步就消失在屋里。
慕宸殇把草药捂到手背上,清凉的感觉顿时渗进了有些发烫的肌肤,心情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出发。”
他轻一抬刀,双腿一夹,马儿便往外飞奔而去。
千人骑兵,没一会儿就出了山寨,踩踏出的烟尘,在阳光下肆意飞舞。
苏染染抱着阡陌从树屋里出来,眺望着远方的山,眉心微微皱紧。
“染染,我要进山采药,你可要去?”
高陵云延站在树屋下,抬头问她。
“不去,你去吧。”
苏染染摇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看向骑|兵离开的方向。
“染染你怎么了?”
高陵云延歪了歪头,扶住了梯子想上来。
“云延,泗水关在哪个方向?”
苏染染又问,声音很轻,浸着酽酽的焦虑。
“哦,在东南边。”
高陵云延转头一指,那方向恰有几株青松,从崖上探出粗壮的老枝,针叶尖利簇拥,太过绿的颜色,从这里看过去,近乎于墨色。
“娘,父皇打仗,又会受伤吗?我们去帮他好不好?”
阡陌抱着她的脖子,小脑袋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问她。
“我们照顾好自己,就是帮他了,你赶紧养好伤,好起来。”
苏染染的脸在他的脸上蹭了蹭,小声说了一句。
高陵云延抬眼看她,眼中涌出了愕然之色,喃喃地问:“染染你……”
“阡陌,我们进去吧,这里风大。”苏染染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树屋。
高陵云延站在木屋下,久久地仰着头,直到脖子酸掉了,才明白一件事,有些情哪,是用尽了手段,也不可能从人的心里挖掉的,它融入了你的骨血之中,或暂时忘掉,却永远不可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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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滋味,太过煎熬!
那支人一去就是四天三夜!苏染染还从未这样焦急地等待过他。以前在海上,她是知道他安好,可这一回,她不知道已经身陷困境的他,是否能拿回泗水关。
她坐在窗边,缝补着阡陌的小衣裳,他盘腿坐在她的身边,用小剪刀剪手牵手的小|人儿,这是苏染染教他的。
“娘,你看,这是你,这是父皇,这是我。”
他满头大汗,笨拙的手,终于剪出了完整的图案,兴奋地举到她的眼前来看。
用布剪这个,不比用纸,剪歪了,落剪不好,就像被狗啃过一样,坑坑洼洼,所以慕宸殇的胳膊,一只粗,一只细,粗的那只牵着阡陌,苏染染在阡陌的另一边,一家三口手牵手……
“画个嘴巴。”
苏染染拿了一块黑炭,在白布上画上眼睛和嘴巴,不过她的嘴巴也画歪了,丑得要命!
“哈哈,娘,你好丑哦!”
阡陌乐了,举着这东西大声地笑。
“儿不嫌母丑,你怎么能说娘丑呢,娘是大美人,没人能比得上。”
苏染染拧拧他的小脸蛋,也跟着笑。
高陵云延的身影出现在窗外,看着母子二人对烛剪灯花的场面,不解地问她:
“富贵你跟着,贫贱你也跟着,染染,你真的这么爱他吗?跟我离开有何不好?你不是喜欢那个岛吗?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离开啊?我想啊。”
苏染染笑了笑,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真假,放下针线,转头看向高陵云延,轻声说:
“不过现在路上烽火连天的,也不好走,等局势稳一点再说吧。”
“娘,你去哪里?带着阡陌吗?”
阡陌赶紧抓住了她的袖子,小脸紧张地皱起来,急切地问。
“嗯……这个……”
“不带吗?那我和父皇怎么办?你又不要我们了吗?”
阡陌跪直了小身子,抱紧了她的手臂,不停地摇晃,他急得小脸通红,额上绑着的布条儿散发着草药的味道,整个人又瘦又小……
这都是做父母的未能尽到责任呢!
苏染染抱紧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轻声说:
“不丢下阡陌。”
“你不许再骗阡陌,你和阡陌拉勾勾。”
阡陌抓着她的手,把小手勾进来。
“嗯,好。”
苏染染和他勾住了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云延公子,他们回来了!”
婆婆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高陵云延赶紧去楼边看,星宿宫的人正成群结队地穿过山寨大门,快步往这边走来。
“老太太。”
众人扑过来,围在婆婆身边,痛哭流涕。
“回来就好!”
老婆婆眼睛红了,看着族人,一个个地拉着他们的手,人只剩下一半了,折损的多是男人。这些老弱妇孺,在黑骑营的护送下,翻山越岭回到家里,一时悲从心起,嚎啕痛哭起来。
“大妃让我们为她们炼制长生丹,我们炼不出,又让我们交出巫女大人,我们也交不出,于是一天杀一个……”
女人们抱成一团,泪水洒落,哭声越来越大。
“什么狗屁预言,那都是前人狂言而已,我们星宿宫不问世事,只想过平安日子,谁想理外面谁做皇帝,与我们何干?如此残杀我族人,天理不容。”
老婆婆用拐仗用力地顿着地面,沙哑地怒骂。
苏染染和阡陌站在窗口,小染和两只豹子跃起来,直扑她的身边,围着她不停地嗅着,用脑袋在她身上蹭,用尾巴轻敲她。
“小染,你来了就好了,来,快给阡陌治治伤。”
苏染染看到它,立刻就欣喜起来,抱着它亲热地蹭了会儿,拉着它到了阡陌的身边,解开阡陌头上的布巾,让小染给他舔着伤口。
小染的唾液是圣药,她真庆幸能拥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