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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容锦遇刺的事发生后,既便不曾明言,但双方其实已经是敌对的关系。这个时候,娘娘突然提出要见容锦……韦秀沉吟一番后,抬头朝韦皇后看去。
“娘娘,可是打算将当日皇上利用花各束设计陷害的事告诉容姑娘?”
韦皇后笑了笑。
韦秀见韦皇后没有否认,便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她不由便苦笑着说道:“娘娘,就算是您告诉了她,又能怎样?您别忘了……”
“我知道。”韦皇后打断韦秀的话,“我没想着能化干戈为玉帛,不过,眼下这个时候,不易再横生枝节,既便不能为我所用,也尽量不要轻易竖敌吧!”
韦秀不由便叹了口气。
当日若不是二皇子自作主张,今时今日的局面,有了燕离的支持,二殿下这储君之位真就犹如探囊取物!只可惜……韦秀暗暗摇头,果真是美色误人啊。但诚如娘娘所言,就算是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但如果能尽量化解还是化解吧!
这么一想,韦秀轻声说道:“那奴婢去趟长芳殿?”
韦皇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
长芳殿,容锦却是正轻声与杏雨说着话。
“让丽妃告诉淑妃皇上要立五皇子做太子?”容锦看向杏雨。
杏雨点头,“丽妃说,不但如此,皇后娘娘还给了她一种叫无极丹的丹药,让鹤翎诱哄皇上服食,她偷偷找人验过了,那丹药里面五石散的份量很足。”
“无极丹!五石散?”
还真是……容锦失笑,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好像历朝历代这皇宫里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对那个男人不利,她们的首选,都是药,各种各样的药!犹以这种男女之事助兴的药为主。
笑意微敛,容锦轻声说道:“给皇上喂食无极丹这事也没什么,必竟他们之间并不是寻常的夫妻,只是……只是她让丽妃告诉淑妃皇上要立五皇子做太子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想借淑妃的手将五皇子除掉?”杏雨犹疑的问道:“听宫人说,昨天皇上召了五皇子的生母林嫔侍寝,韦皇后会不会是担心皇上要立五皇子为太子呢?”
这到也是有可能。
燕正天这个男人,容锦相信,韦皇后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但储君之位,韦皇后想来却是誓在必得。
“你说得也不是不可能,要真是这样的话……”容锦默了一默,轻声说道:“还真是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耳边响起燕离磁性低沉的声音。
容锦连忙起身,看向从外面走进来的燕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出宫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事情办好了,就回来了。”燕离走到容锦身边坐了下来。
杏雨连忙站了起来,“见过燕少主。”
燕离摆了摆手,对容锦说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只可惜……”
容锦将之前与杏雨的话简要的说了一遍,末了,轻声说道:“我想着五皇子必竟还只是个孩子,却要卷入这样的内斗中,生死只怕尚且难料,一时心有戚戚罢了。”
燕离闻言,不由便是一阵默然。
在他的计划里,不仅是五皇子,便是七皇子也是不能留的。
殿内的气氛一瞬间便滞了滞。
杏雨首先了站了起来,说道:“姑娘,奴婢去给燕少主沏壶热茶来吧。”
容锦点了点头。
待杏雨退了下去,容锦探手覆住燕离搁在桌上的手,脸上绽起抹涩笑,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有些事,我知道并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主的。”
燕离反手握住容锦的手,脸上绽起抹宠溺的笑,“傻瓜,你我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不!”容锦抬头,打断了燕离的话,对上燕离看过来的目光,她摇了摇头,“不合时宜的妇人之仁,只会坏事。我始终坚信,死贫道,不如死道友。所以,你无须为我一时的感概改变什么,再说……”
燕离看向容锦。
容锦笑了笑,“再说,即便我们手下留情,就真的能让他们逃出生天吗?”
自然是不能的。
燕离失笑着摇头,“旁人我不知道,但贺兰馨和韦婧芬这两人只怕第一个便不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容锦何偿不知!
韦皇后即然能让丽妃将皇上有意立五皇子为太子的事透露给才刚丧子的淑妃,这里面的用意,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
这皇宫里,只怕这两个女人的间的战争将会引发一场惨及人寰的皇嗣灭顶之灾吧?
容锦不由的便想到一脸灰色的燕正天,他一生汲汲营生,靠着女人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若是,他知道终有一天,他所有的一切也会毁在女人身上时,不知道会不会悔不当初?
显然这是个没有答案的的问题,容锦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知道,她和燕离等的那个局面,到底还有多久才会来到!
“你今天见到温晋王了吗?”容锦轻声问道。
燕离点头,“见到了。”
“那温晋王怎么说?”
“温晋王说这些日子会找机会去趟将军府。”燕离说道。
容锦脸上绽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说,今年的这个年,他们还有机会赶回京山过?
……
临华殿。
贺兰氏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嫔,脑海里是一瞬间是五皇子彬彬有礼唇红齿白鲜活的面孔,一瞬间又变成躺在榻上了无生息的燕翊青白的脸。
林嫔不敢抬头看贺兰氏,她用最卑微的姿势匍匐在地,泣声说道:“娘娘,婢妾知道,您才失去大殿下,心里难过,需要个孩子承欢膝下,可是五皇子他……”
“五皇子生得聪明伶俐又天真可爱,与翊儿小时候很是相像,本宫看到他就像看到翊儿,林嫔,你大可放心,本宫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呵护疼宠的。”贺兰氏打断林嫔的话,冷冷说道。
林嫔猛的便将头从地上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上,一对眸子如同燃烧的两簇地狱之火,恨决滔天的看着短短几日便瘦得形销骨立的贺兰氏。
贺兰氏对上林嫔毫不掩饰恨意的脸,吃吃一笑,“林嫔为何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本宫?”
“娘娘,婢妾求您,求您放过五皇子吧,婢妾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林嫔哀号着再次磕拜在地。
只,不论林嫔如何哭泣哀求,贺兰氏在说过先前那两句话后,却是再不发一言。
便在林嫔几近绝望,恨不能与她同归于尽时,贺兰氏却是幽幽的开口了。
“你真的愿意做牛做马?”
额头一片青肿的林嫔磕头的动作一僵,猛的抬头看向贺兰氏,情急之下,一迭声的说道:“娘娘明鉴,婢妾绝无半句虚言,不然天打雷劈,叫臣妾不得好死!”
贺兰氏呵呵笑着,身子微微往前一倾,目光冷冷的看着林嫔,“林嫔,这种毒誓可是不能轻易发的,你可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
林嫔撞上贺兰氏那幽深诡异的如同两汪漆黑夜里深潭似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头顶而下,倾刻间四肢百骸都凉了。尽管如此,她却不得不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说道:“婢妾明白,婢妾绝无虚言。”
“那好,”贺兰氏笑了笑,轻声说道:“不要我教养五皇子也可以,你去跟皇上说,你可以作证,大皇子是被二皇子谋害的。”
林嫔身子一软,整个人如同一瘫烂泥般,倒在了地上。
眼泪哗哗如雨而下。
“怎么,你怕了?”贺兰氏垂眸看着泪如雨下的林嫔,嗤笑一声,冷声说道:“就这么点事,你都办不了,还说什么做牛做马?”
“娘娘……”林嫔手脚并用的朝贺兰氏爬了过去,泣声说道:“娘娘,就算是婢妾愿意去皇上跟前进言,可是,皇上他能信吗……娘娘,婢妾求您了,放过五皇子吧,婢妾来世结草衔环报您的大恩大德……”
“信不信是皇上的事,可是出不出面,却是你的事。”贺兰氏呵呵一笑,看着林嫔,“怎么,你是不是怕了?你怕韦婧芬那个女人会要了你的命?”
林嫔摇头。
她不怕死,她真的不怕死,只要能护住五皇子,她就是死上一百回,她也不怕。
“还是,你怕那个毒妇会要了五皇子的命?”贺兰氏抬手攥住林嫔尖尖的下颌,脸往前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