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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
没有韦皇后的吩咐,谁也不敢上前挪动燕轲。
曹吉只得跪在地上,检查燕轲的伤势,旁的到还好,只是对上燕轲糊了一脸血的鼻子,曹吉在查看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后,颤着嗓子对一侧虎视眈眈的韦皇后说道。
“启禀娘娘,殿下旁的都是皮外伤,只是这鼻子……”
“鼻子怎么了?”韦皇后失声问道。
曹吉壮着胆子说道:“鼻梁骨断了!”
“什么?”韦皇后厉声问道。
曹吉只得再说一遍。
韦皇后深吸了口气,稍倾,才开口说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去给殿下处理吧。”
“是,娘娘。”
曹吉应声退下,一边指挥着宫人将燕轲抬到内殿去,一边又让宫人准备温水等一干要用的东西。
这边厢,在知晓燕轲只是断了鼻梁后,韦皇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必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虽然明知之前容锦的事是出自燕轲之手,也想过要教训燕轲给容锦一个交待!可,真的目睹了这一幕,心痛和不满还是占据了上风。
“臣妾,见过皇上。”
韦皇后上前向燕正天见礼。
燕正天摆了摆手,免了韦皇后的礼,说道:“皇后来得正好,朕刚才正在问阿离,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打起来了,阿离说,不是他要动的手,是轲儿自已要求他动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皇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燕正天,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是你这个皇上太窝囊,才会使得堂堂皇子众目暌暌之下被人打断鼻梁!说出去,真是连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皇上不明白,臣妾又何曾明白?”韦皇后垂下眼睑,遮住眸中满满的忿然语声呛然的说道:“臣妾适才来时,只看到轲儿已然昏死过去,可阿离他……”话声一顿,韦皇后咽了咽干痛的喉咙,满目悲伤的看向燕离,“阿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轲儿他做错了什么,你跟我和你舅舅说,我们自会管教他,你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话落,隐忍许久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燕离如何会听不明白,韦皇后话中的责备之意?
但对他来说,这世上,他要在乎的人只有一个,旁人的高兴不高兴怨和不怨与他有什么关系!
“娘娘难道没听到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是我要动手打二皇子,是二皇子自己要求我打他的!”燕离不耐烦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韦皇后怒道:“轲儿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他怎么好端端的就会……”
“嗤!”
一声冷笑,打断了韦皇后的话。
韦皇后抬目看向燕离,嘴角翕翕。
半响,“阿离,轲儿他现在昏迷不醒,舅母就是想问他话,他也答不了。你是哥哥,照理说,弟弟犯了错,做哥哥的教训下也是应该的。可是,你总得让舅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吧?”
哥哥?弟弟?舅母?
好一张亲情牌!
燕离虽满心不屑,但为着心中大计,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当下,沉了眉眼,冷声说道:“皇后娘娘可知殿下有一宠婢?”
宠婢?
李溶月!
韦皇后满腹的怒火在听到这两个字,又想起这么个人时,便好似倒上了一锅热油,烧得越发的旺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立即让人将李溶月带来的念头,压着嗓子问道:“莫不是今日的事与那宠婢还有关系?”
燕离冷冷一笑,说道:“娘娘所言不错,确实与那宠婢有关!”
这会子,别说是韦皇后了,就连燕正天都被燕离的话给惊得回不过神来。
他自是知道,所谓的宠婢,指的是北齐朝的淑仪郡主,李溶月。不由便忖道:难道燕离知道了,当日平桥街棺材胡同的设伏是燕轲受李溶月唆使的。这会子是来找李溶月算帐的,燕轲这个痴情种却是为了护着心上人,而不惜以身代罚?
念头才起,燕正天轻睑的眸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他看着韦皇后,详装不解的问道:“宠婢?哪个宠婢,朕怎么不知道?”
韦皇后抬目,冷冷的迎着燕正天的目光,稍倾,缓缓说道:“不过是一个近身侍候轲儿的宫女,仗着有几分颜色便恃宠而骄罢了!之前本想跟皇上说的,只翊儿出事后,皇上甚少来椒房殿,便也没了和皇上说的机会。”
韦皇后一番阴阴阳阳意有所指的话说下来,燕正天脸上的颜色瞬间变了几变,目光更是诡谲深沉如暴雨将至的海平面。
本就鸦雀无声的明勤殿,因着帝后二人的暗斗,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一个略重的呼吸,便会触发这一场蓄势沉沉的风暴。
在一片静谧中,一道清越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却幽幽的响起。
“那个宠婢的身份,皇后娘娘知道吗?”
韦皇后霍然抬头,朝燕离看去。
她当然知道,可是,燕离现在这么说,却是什么意思?
燕离没有理会韦皇后,而是目光一转,看向燕正天,“那个宠婢不是一般人,她其实是东夏辰王府的淑仪郡主,李溶月。”
“所以呢?”韦皇后轻声问道?
燕离翘了翘唇角,笑着说道:“若是旁人,我自然随他去了,可是娘娘和皇上应该都知道,我与李溶月有杀父之仇。偏偏前些日子容锦在平桥街遇险,我们在这北齐跟人无冤无仇的,我就想着会不会是李溶月唆使轲表弟干的……”
“不可能!”韦皇后厉声打断燕离的话,“轲儿虽然性子绵软了些,但这种手足相残,残害至亲的事,他肯定干不出来。”
燕离笑了笑,抬头朝燕正天看去,问道:“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
燕正天当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但……对上韦皇后看来的目光,燕正天默了一默后,说道:“你轲表弟虽然偶尔会做些糊涂事,但大事上却向来把握得准,这事怕真是你误会他了。”
燕离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无凭无据的也不好冤枉了人,今天便来找轲表弟,打算跟他好好谈谈,可是……”
韦皇后眉头骤然一紧,看向燕离,“可是什么?”
“可是,话还没说到几句,轲表弟便嚷嚷着说,他贵为皇子,他的女人就是捅破了天,也有他兜着。别说,当日的事不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我又能怎么样?”燕离唇角噙了抹笑,看向脸色难看的韦皇后,问道:“娘娘,你觉得轲表弟他是不是很欠揍?”
韦皇后张了张嘴。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紫!
垂在袖笼里的手,将掌心都给扣破了,却犹未自觉。
“混帐东西!”燕正天一声怒喝,末了,看着燕离说道:“照朕说,阿离,你打得还轻了……”
“若仅是如此,其实我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燕离打断燕正天的话。
燕正天顿时目光一亮。
韦皇后却是觉得一股怒火,从头顶直窜脚底,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燕离笑了笑。
“娘娘之前也说了,我虚长了轲表弟几岁,他耍小孩脾气,我自是不能的。但那番话却实在让我气愤不过,我便说,像他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将来如何能君临天下,如何能成为一代明君。”
“轲表弟却说,北齐的江山是燕氏的江山,与我何干?还说,若有一日,他能登基为帝,第一个便饶不了我!”
“孽子!”
韦皇后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就一头裁到了地上。
燕离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这满殿的宫人,我可曾说了半句假话。”又道:“我本不欲动手,但我虽不是燕姓人,娘亲当年却是为了这江山万里呕心沥血,更是以女子之身率军四处征战,才有了如今的盛世华年。”
“现如今,翊表弟生死难料,他做为中宫嫡子,是储君也是北齐未来的皇帝。身为人君,却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但便如此,他却还嚷嚷着说,他要替他的女人报仇,如果,我不能打死他,他就要打死我!”
“……”
韦皇后已经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别说是韦皇后,就连燕正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真的是燕轲吗?
真的是他说的话吗?
燕轲他不是傻子,他就算是色迷心窍,他肯定也不会说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