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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离将之前解释过的话,重新解释了一遍。
琳琅却是摇头,不赞同的说道:“这太矛盾了,就算是为着玉玺,可是,他怎么就知道玉玺在蕴真堂呢?还有,明明是第一次来京山,怎么就那么精准的摸到了蕴真堂?我总觉得,这事太蹊跷了!”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燕翊没有道理在存了强占京山的心思后,还迫不及待的人派人去找什么玉玺。还不如等我们离开了,他的人站稳了京山后,挨门挨户掘地三尺的找呢!”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青语,这时候缓缓开口说道:“少主,我赞成琳琅的想法,这事情太矛盾了,解释不通。”
“也许是燕翊担心,他利用寸心引人登山的计划被我们识破,干脆来个双管齐下呢?”蓝楹说道:“一方面,他故意派人夜闯内院,吸引我们的目光,干扰我们的注意力。这样,如果不是我们先前就有所察觉,我们也不知道他还有另一手计划啊,是不是!”
“至于怎么就闯进了蕴真堂,这个其实也好解释,你们可别忘了,战王府的夏嬷嬷可是在这山上住了五六日了,灶房上的婆子得的赏银都够她们买个几十亩田,做个小地主了!既然战王府已为燕翊所用,那蕴真堂是公主从前的住院,又怎么会是密秘?”
蓝楹的话声才落,容锦和燕离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
燕离这时轻轻的问道:“蓝姨,还有一种可能,你没说。”
“什么可能?”蓝楹看向燕离。
燕离轻声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夜闯蕴真堂的人,他并不知道燕翊的后山计划。又或者说,他知道,但他并不相信燕翊会成功。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关心燕翊会不会成功,他只需要完成自已的任务就行!”
“完成自已的任务?”蓝楹错愕的问道:“少主的意思是,燕翊的人也许还有别人的人?”
“为什么不可以?”燕离唇角扯起浅浅的弧度,轻声说道:“你是从皇宫出来的人,应该知道,在那个地方,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都是不足为信的。燕翊带来的人里,为什么就不能有燕轲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有韦世礼的人?他们如果知晓燕翊的计划,还能让它顺利实施吗?”
蓝楹怔了怔后,恍然一笑,轻声说道:“少主教训的是,果然是人安逸久了,脑子便也生锈了,很多事都不会往深层里想。”
燕离淡淡一笑,目光淡淡的看向容锦。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他没说。
京山有内奸!
不然,就算是夏嬷嬷的人告诉了黑衣人,蕴真堂所在,但在上上下下几百间的屋子里,那人怎么就能这般精准的找到蕴真堂?而且还是在夜里!
“好了,这事到现在,也算是一切尽在掌握。”话落,燕离目光落在青语身上,“青语,柳念夏受伤了,她肯定是不能随我们前往北齐,我想让你留下来,照顾她,你愿不愿意?”
“一切听凭少主做主。”青语说道。
燕离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决定吧,你留下来照顾柳念夏,顺便看家。”
“是,少主。”
决定了青语留在京山,几人又将离山的事重新商量一遍,等一切都商量妥当时,外面已经是旭日东升,鸡鸣声声。
琳琅伸了个懒腰,掩嘴打了个哈说道:“困死了,少主,要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我得去补个觉。”
燕离摆了摆手,“散了吧。”
琳琅抢先便站了起来,只是,她才走到门口,便与门外急急赶来的杏花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可是柳念夏那边有情况?”琳琅扶住被她撞得身子不稳的杏花,问道。
杏花摇头,目光精准的落在屋子里容锦的身上,“姑娘,有人找你。”
容锦站了起来,一脸疑惑的问道:“有人找我?谁找我?”
“战王府的那个什么夏嬷嬷。”杏花说道。
……
燕翊看着从他进屋,不论他怎么问,都默然无语的沈真,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的攥了攥后,再次松开,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沈叔,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那我现在再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还希望你能回答我。”
沈真灰白的眸子缓缓抬起,直直落在燕翊的脸上。
燕翊对上这样的一对眸子,真是恨不得将它给挖了喂狗,他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沈叔,我还能相信你吗?”
“呵!”
不同于之前的默然,燕翊的这一声问换来了沈真的一声轻笑。
笑声一过,他重新垂了眸子,冷冷道:“难道我说可以,殿下就真的会相信我吗?”
“会,只要沈叔你说。”燕翊咬牙说道。
沈真摇了摇头,常年寡淡的脸上,薄薄的唇,噙了抹似笑非笑,“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说过了,殿下若是信我,什么都不用问。若是不能信,待回到北齐后,自可向皇上呈情,将我调离殿下左右。”
“沈叔!”
燕翊急得猛的站了起来,本就不耐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猪肝紫。
只是,在对上沈真微微抬起朝他看来的那对灰白没有温度的眸子后,稍倾,他扶了桌子重新坐了下去,闷声问道:“沈叔,是不是父皇?是父皇他让你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父皇他明明已经答应了我,说……”
“殿下!”
门外响起青元的声音。
燕翊的话嘎然而止,他深深的看了眼再次如泥雕木塑的沈真,颓败的站了起来,“沈叔,我一直都很尊敬你,我甚至想到着,待我荣凳大宝时,一定要让你荣极三代!可是……”
燕翊没有再往下说,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沈真,在听到门被带起的声音后,这才重新抬起了目光,看向了那一缕穿透门缝落在地上的阳光。
荣极三代?
呵呵……沈真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大殿下果真是个妙人啊!
既怕他是皇上的人,又怕他是二殿下的人,威逼不能,只能利诱!
只是,大殿下似乎忘了,他沈真到目前,已过不惑,却是膝下空虚,更是连妻室都未娶一房,哪来的荣极三代?
沈真的笑声再次“嘎嘎”响起。
这边厢,燕翊出了屋子,对站在廊檐之下面如死色的青元问道:“青元,可是找到紫伊她们了?”
“回殿下的话,寸心逃了回来,紫伊她……”
燕翊目光霍然一紧,看向青元,“紫伊怎么了?”
“紫伊被杀,头被砍了下来,挂在山门外。”青元说道。
燕翊顿时脸色一白。
紫伊被杀了?
不但被杀,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混蛋!”燕翊俊美的五官一瞬间似是要扭曲一般,“燕离,你欺人太甚!”
青元本就恭着的腰,一瞬间越发的弯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打小侍候燕翊的青元却是知道。
紫伊她并不是一般的丫鬟,她是殿下第一个女人,这次原本她是可以不来的,但在知晓了殿下想要用计占据京山的计划后,她求到了殿下面前,她说,这样的事,她不放心别人去做。更说,战王府的寸心,跟她关系好,换了旁人,寸心不一定愿意帮忙。
殿下这才同意她来,可谁能想到,京山之行,却成了她的葬身之地!
青元想起毙命在燕离手下的弟弟,猛的抬头看向神色僵硬的燕翊,轻声说道:“殿下,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不如拼了吧!”
“拼了?”燕翊看向青元,“怎么拼?”
青元咬牙,一字一句道:“之前拿这贼子没有法子,是因为我们进不了京山,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入山,不若带着我们的人杀出去,占据一个山头,请皇上派兵来围绞,回头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不愁……”
“痴人说梦!”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青元霍然抬头看去,对上徐徐走来的沈真,想起,昨天夜里若不是沈真坏事,说不得他们的行动就成功了,当下,青元冷了脸色,回击道:“沈统领,那你可是有更好的法子?”
沈真看也不看青元一眼,而是抬头看向燕翊,冷声说道:“殿下,天亮了,该是我们去向燕少主辞行的时候了!”
燕翊闻言,目光阴鸷的看向沈真。
他带来的都是精锐之师,如果真照青元的说法,也许不能一击歼灭燕离等人,但京山这般大,他随意占上某个山头,向父皇递信,要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