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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冯寿你退下吧,朕跟太子说几句话。”
冯寿不敢再停留,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待得冯寿退了出去,李熙敛了脸上的笑,抬目看向永昌帝,“父皇,儿臣听说您将永宁郡主下了天牢?”
永昌帝点了点头,左手转着右手的玉板指,垂了眉眼,对李熙说道:“朕召你来,就是为的这事!”
李熙便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永昌帝。
虽说猜到了永昌帝的打算,也在来御书房这前便得到了司羽和罗世荣无功而返的消息,但一时间李熙还真是猜不透,永昌帝喊他来是有何打算!
“你还记得你皇爷爷身边的龙卫,楚惟一吗?”永昌帝问道。
李熙点头,“记得,不过儿臣还记得皇爷爷仙逝后,楚惟一便也跟着失踪了,怎么了?父皇为何突然提起他?”
“司羽发现了楚惟一的行踪,不过……”永昌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又让他给逃脱了。”
“司大人发现了楚惟一的行踪?!”李熙做出一脸惊骇之色,失声道。
永昌帝点头,抬目看向一脸惊骇的李熙,说道:“龙卫亲眼目睹楚惟一进了永宁郡主府,但朕令罗世荣和司羽领兵捉拿,却是搜遍府邸也没抓到人!”
“这怎么可能!”李熙豁然站起,看向永昌帝,意识到自已的失态,连忙拱手行礼,“儿臣失态,请父皇责罚!”
“坐下吧。”永昌帝摆了摆手,示意李熙坐下,轻声说道:“拿不到楚惟一朕到也不觉得奇怪,他必竟曾经是你皇爷爷身边的第一护卫,龙卫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朕现在头疼的是,容锦被朕关进了天牢,就这样放她出来,朕脸上无光,不放……”
永昌帝一脸为难的看向李熙。
李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永昌帝的为难。
容锦关系到传国玉玺的下落,略施小惩没关系,但若是闹大了,确是难以收场。
“熙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李熙摇了摇头。
永昌帝默了一默,轻声对李熙说道:“熙儿,朕将容锦指给你,如何?”
李熙霍然抬头看向永昌帝,“父皇……”
“你是东宫太子,朕百年之后这李室江山终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永昌帝看向李熙,轻声说道:“楚惟一也好,那个神秘女子也罢,这些与玉玺扯上关系的人,都与容锦或多或少的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你纳了容锦,等于就掌握住他们。且,朕也可以对容锦说,是你感其当日救命之恩,向朕求情,朕这才赦了她的罪,并且法外开恩,赐她太子良娣!”
李熙温文如玉的脸上,这会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文尔雅,一张脸,先是涨红如紫,续而又是青白如纸,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可是……”
“怎么?”永昌帝拧了眉头看向李熙,“你不愿意?”
“不是!”李熙连忙摇头道:“非是儿臣不愿意,而是……”
见李熙默然下来,不再往下说。
永昌帝不由便拧了眉头,问道:“而是什么?”
李熙咬了咬牙,眸底闪过一抹毅然之色,轻声说道:“父皇当日曾提起要将容锦指给二皇弟,儿臣怕,若是儿臣应了父皇之意,会让二皇弟他心生间隙。”
永昌帝看向李熙的目光不由便柔和了几分。
“你想多了,朕当日不过是戏言,再说,你二皇弟那朕也不曾提起过,他哪里会知道!”
李熙还待再说,永昌帝却已经是摆手说道:“好了,朕意已决,这就让冯寿前往天牢,将朕的旨意传给容锦。”
话落,便要喊了冯寿进来。
“父皇!”李熙赶在永昌帝喊人前,出声喊道。
永昌帝面带不悦的看向李熙,“又怎么了?”
“父皇,”李熙作惶恐状,起身向永昌帝抱拳说道:“父皇可能不知道,月前永宁郡主曾要贴过招亲告示,儿臣怕,怕她并不乐意父皇指的这门亲事!”
“那岂不是更好!”永昌帝翘了唇角淡淡道。
李熙不解的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冷笑着说道:“抗旨不遵,朕就让她一辈子呆在天牢里好了!”
李熙:“……”
原来,所谓指婚是假,而需要一个由头将容锦禁固在天牢才是真!
可是……可是,父皇,您真的觉得一切会如您所愿吗?
……
天牢。
“这都是什么地方啊!”南楼捏着鼻子,恨恨的踢着脚下那些发霉散发出一股腐败气息的稻草和棉絮,不满的对容锦说道:“姑娘,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凭什么乖乖的听狗皇帝的话啊……你看看,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容锦抬头看了眼阴暗潮湿,高高的墙上只留一个一尺见方的窗口,长不过二丈,宽不过一丈的囚室,对一脸忿忿之色的南楼说道:“好了,来都来了,安心住下吧。”
“什么!”南楼霍然转身看向拣了块干净位置坐下的容锦,涨红了脸,道:“姑娘,你不会是打算在这住个三五载的吧?”
“这可说不定!”容锦笑盈盈的看向南楼,“万一皇上真在我们府里抓住了那个劳什子的楚惟一,说不得我们还真就得把这牢底坐穿了!”
“楚叔才没那么傻呢!”南楼才要大声喊出来,眼角的余光觑到栅栏外,那不住来回巡视的衙役,硬生生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几步走到容锦身边,压了嗓子,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姑娘,楚叔不会那么傻束手待擒的,你放心好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容锦笑眯眯的安慰着南楼,“所以,你就权当是天牢一日游,来放松下心情的好了!”
“天牢一日游!”南楼瞪圆了眼睛看向容锦,“放松心情?姑娘,你可真爱说笑!”
容锦对上南楼忿然不甘无奈的脸,嘿嘿笑了笑,抬头朝那一尺见方的窗子看去。
燕离,一切都照我们计划的进行着,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哎,早知道会有这天牢一日游,我就该问琳琅要些驱虫子的药来。”南楼嘀咕着在容锦身边坐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看吧,等到了晚上,蚊子非把我们俩啃得只剩骨头不成!”
原本想着心思的容锦听到南楼的话,不由便好笑的说道:“把我们啃得只剩骨头?南楼,你说的到底是蚊子还是老鼠啊!”
“都一样!”南楼恨声道:“这天牢里别的不多,什么蚊子、老鼠、跳蚤的最多了!姑娘,你就做好准备吧,回头蚊子、跳蚤吸你的血,老鼠啃你的肉,等你能出去的时候,保证下辈子都不会再想什么天牢一日子游了!”
容锦笑了笑,自袖底拿出一个小荷包往地上一扔,对南楼说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
南楼的话在看到地上的荷包时,好似被老鼠咬了舌头一样,僵在了那。她手一招,地上的荷包就飞到了她手里。她先是放在鼻下使劲的嗅了嗅,然后又解开荷包的袋子,仔细查看一番,末了,又是兴奋又是讶异的看向容锦。
“这,这是琳琅的独门驱虫药,姑娘,你,你怎么会带在身上的!”不等容锦回答,她却是杏眸一转,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你莫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被关进天牢?”
容锦但笑不语。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南楼却是从她脸上的那抹笑意里看出了端倪,当下再也顾不得的一把攥住了容锦的手,急声道:“姑娘,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猜啊!”容锦优哉游哉的说道。
“我猜什么啊!”南楼急得就差伸手搓容锦的脸了,一迭声的说道:“姑娘,好姑娘,你就快说吧,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可是不论她怎么问,容锦就是一副我不说,你猜,猜到有奖的表情,只到急得南楼就差拿头去撞墙了,容锦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是我跟你们少主定下的计。”
南楼怔忡的看向容锦,“少主他,他也知道?”
容锦点头。
南楼眨了眨眼,半响,“可是,为什么啊?既然知道楚叔的身份会暴露,为什么姑娘还要进宫?为什么还……”
说着说着,她那比黑玛瑙还要璀璨几分的眸子,蓦的便是一亮,但稍倾那片亮光又好似被蒙了尘纱一样。
看着这样的南楼,容锦不由便暗暗的叹了口气。忖道:燕离手下的这几个小丫头确实都是冰雪聪明,只这么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