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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始父皇还听是脸色难看,并不理会荣国公,但到后来荣国公说他宁可不要这一世的荣华富贵,宁可捡了父皇的破鞋穿,他也要跟那个人双宿双飞,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后,父皇便恼了,一拳头打在了荣国公的脸上。”
永昌帝不由便听得目瞪口呆,“为什么从前没听你说起过?”
李逸辰失笑道:“这么多年,皇兄今日若是不说起传国玉玺的事,只怕,臣弟也要忘了。”顿了顿,轻声说道:“您也知道,父皇本就生得潘安之貌,当日他驾崩之时,后宫一半的妃子都是自愿殉葬的,臣弟原以为又是一个仰慕父皇的女子,哪里想到……”
“你的意思是,当日荣国公所说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父皇赠予传国玉玺的那个女子!”永昌帝说道。
李逸辰点头,“应该就是她!这么多年,父皇一直郁郁寡欢,闲下来时,他总喜欢站在万寿山上,凳高远眺,神色间满满是无可言说的苍凉和无奈,当时不懂,以为父皇只是忧国忧民,但现下看来却不尽是如此!”
永昌帝凝眸想了想,不由便点头附合。
“熙儿说那女子是容锦的人,难道……”永昌帝看向李逸辰,一脸骇然道:“难道,那女子是北齐人氏?”
李逸辰同样齐齐一震。
如果,如果那女子是北齐人,那么当年容芳华失贞之事,是否另有内情?
“北齐大皇子燕翊悄然入京,他的目的会不会是也是奔着传国玉玺而来?”永昌帝轻声说道。
李逸辰一时间,只觉得脑子里如同结了一张蛛网,七横八纵的,根本就摸不着头绪!容锦,那个神秘的女子,战王,燕翊,这些人不停的在眼前绕来绕去。
“容锦的有恃无恐,难道就是因为那个神秘的女子?”李逸辰喃喃自语道。
永昌帝也是一头雾水。
稍倾,摆手道:“我们都不用去猜想了,回头朕让皇后传懿旨,宣容锦进宫,到时一切自然明了!”
李逸辰正欲点头,不想门外忽的便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皇上,臣有急事禀奏。”
司羽?
永昌帝不由便抬头看了眼李逸辰,李逸辰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道:“皇兄,臣弟告退。”
“你留下吧,司羽调查的事,跟玉玺之事也不无关系。你一起听听吧!”永昌帝说道。
李逸辰应了一声,便又掀了袍摆在自已原来的位置坐定。
永昌帝这才抬头对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一身灰色斜领直裰的司羽,轻悄无声的走了进来。目光对上坐在永昌帝身边的李逸辰时,略一怔忡后,便转了目光对上上座的永昌帝,上前行礼,“微臣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昌帝摆手,免了司羽的礼后,问道:“什么事?”
“皇上,有隐卫来报,发现前龙卫队长楚惟一的行踪。”
司羽话声一落,永昌帝和李逸辰齐齐拔身而起,目光齐齐锐利如刀的落在司羽身上。
“人在哪?”永昌帝问道。
“回皇上,人就在皇城外。”司羽抱拳说道。
“皇上,臣弟愿带人前往捉拿。”李逸辰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永昌帝却是目光轻凝,一脸肃色的看向了大殿外那被阳光照得一片灿烂的琉璃瓦。
先帝驾崩之后,楚惟一紧接着失踪,那段时间,他一直怀疑是楚惟一偷走了传国玉玺,直至太子向他进言,他才知道,玉玺是被先帝送给了一个女人!但是楚惟一这些年又去了哪里?当年的龙卫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上……”
永昌帝摆手,打断李逸辰的话,对司羽说道:“告诉隐卫密切监视,不可打草惊蛇,朕到要看看他楚惟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是,皇上!”
司羽应喏后,抱拳退了下去。
“皇兄,为什么不让臣弟带人捉拿楚惟一归案?”李逸辰不解的看向永昌帝。
“楚惟一失踪了十几年,他是前龙卫队长,便是司羽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这样的人却能让隐卫发现他的藏身所在,你说这是为什么?”永昌看向李逸辰。
李逸辰怔在原地。
这是为什么?
他怎么知道是为什么。
永昌帝见李逸辰一脸茫然,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回去吧,出了这样大的事,溶月那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你回去好好与她说说吧。”
李逸辰便站了起来,向永昌帝告退。
只是,等李逸辰回到辰王府,听到管家来报说李溶月已经三日没有回府时,李逸辰当即便如同雷击一般,怔在了那,醒过神来后,他勃然大怒道:“为什么现在才来报?”
管家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当时府里乱糟糟的,丫鬟下人们都以为郡主跟着您进宫了,小的也使了人进宫打听消息,可是……”
“可是什么!”李逸辰怒道:“有没有人使人去清平候府?”
“使人去了,候爷说郡主并不曾入府。”
李逸辰顿时就觉得胸口好似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五脏六腑都翻腾的厉害。眼见得一干下人还像木桩子一样立在跟前,不由便一跺脚,怒声吼道:“还不快去找,找不回来,你们也没别活了。”
于是,呼啦一声,满院子的下人顿时作鸟兽散。
眼见管家还杵在那,他瞪了眼道:“你还有什么事?”
管家忙上前低声说道:“王爷,您不在府里的时候,王妃……”眼见李逸辰目若寒冰的瞪过来,管家瑟瑟的抖了抖,颤声道:“王……王……”
到底是继续叫王妃还是王氏,管家实在拿不定主意。叫王妃,显然惹了王爷的恼,叫王氏,可是这废妃的圣旨还没下。只把个管家急得满头满脑的都是汗,偏偏要说的事一个字还没说。
“她有什么事,说吧。”李逸辰拧了眉头,声如寒冰的说道。
“回王爷,夫人她想求见王爷一面,说王爷若是不见,她便一头撞死在王府门外。”管家一溜的把话说完,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是如雨水浸了满脸。
“切!”李逸辰嗤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撞死在王府门外,她也不怕脏了我辰王府的门,你去告诉她,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见她,她要是还有廉耻之心,就该找个干净的地方自我了断,省得拖累了郡主!”
管家喏喏应声,退了下去。
李逸辰这才喘着粗气坐了下来,但环视周遭一遍,却又猛的拔身而起,往王府后院李溶月住的淑品斋走去。
淑品斋,语蝶正独自坐屋子里啜泣不止,耳边忽的便响起小丫鬟们的声音,“王爷来了”。语蝶吓得连忙站了起来,一边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痕,一边急步往外走了出来。
“奴婢见过王爷。”语蝶屈膝福礼。
李逸辰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郡主身边跟着谁?”
“回王爷的话,郡主身边侍候的雁芙。”语蝶哽着嗓子说道。
李逸辰抿了抿嘴,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摆了摆手,语蝶连忙退了下去。
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李逸辰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由便喃喃失声道:“溶月,你到底在哪?”
李溶月在哪?
三日前,李溶月亲眼目睹了王云桐的不堪之后,又亲耳听到李逸辰说出休妻之话,她又惊又气又急之下,不顾一切的上了马车,驾着马车便跑,谁知道马车受惊竟然朝城门外跑了出去。雁芙吓得紧紧的抱住了她,主仆两人又是哭又是尖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狂奔出城。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主仆两人却豁然惊觉,周围都是密密的树林,她们全然不知,身在何处!
“郡主,怎么办?”雁芙啜泣着看同李溶月。
李溶月木然的看着周遭巍巍的树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坐在马车上,慢慢的屈起了身子,将脸埋进了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雁芙看着这样的李溶月,心里顿时有如刀绞,她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泪,轻声说道:“郡主,您先别哭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快些回城,不然……”
“没用的,就是回去,也没用的。”李溶月摇头,泣声道:“父王不会原谅母妃的,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母妃她……她……”
雁芙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当时人太多,李溶月挤了进去,她才要挤进去的时候,李溶月已经返身跑了回来,她想也不想的,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