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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听说白日游湖的时候,这个女人不小心掉在水里,还是他们庄主跳下去救的呢。
救则救矣,听说还当着众人的面趁机亲吻这个女人。
他们不在场的,听说这些时,亦是不信。
不过,今夜看来,他们信了。
《
tangp》这个认知让他们又亢奋又震惊。
亢奋的是,他们的庄主也老大不小,却没有一个女人,倒是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女子,赶着往他身上黏,他却一个都看不上。
难得有个他看上的,且还为之疯狂的,不容易啊。
可是,可是,对方是有夫之妇啊。
他们如此优秀的庄主怎能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呢?
就不说什么世俗的眼光,因为他们庄主是从来不管世俗的人,可是,对方的丈夫还在不是吗?
而且听说也是一个厉害角色呢!进庄来的时候,连庄里的影卫都没能拦住他。
这样下去怎么行?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呢。
众人正七嘴八舌低低议论着,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入了院子,直直上了抄手游廊,快步朝他们庄主的厢房的方向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人群里不少人见过凌澜的,就推推肩膀、拉拉衣角提醒那些没见过的。
快,快看,那个女人的丈夫来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都齐刷刷聚集在那个疾步而走的男人身上。
果然也不是一般人啊。
剑眉长飞、眸若星辰,生得极为俊美,一双薄薄的唇边轻轻抿着,带着一份凉薄和危险的味道,身上的鎏金墨袍,虽多处被撕破或者撕烂,就连脚下的步子都似乎有些不稳,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们不知道,今夜在缠云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又经历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饶是这般模样,男人依旧丝毫不显狼狈,反而行尊带贵的气质尽显,浑然天成。
这样的对手!
众人又替他们的庄主捏把汗。
看对方的那个样子,不会直接杀到厢房里去吧?
一双一双眼睛追随男人的脚步,来到厢房的门口。
男人的脚步顿住。
一直顿住,就站在厢房的门口。
众人一愣,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打算进去了。
自己的妻子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房里抢救,丈夫就站在门外?
众人面面相觑,表示不能理解。
难道忌惮他们的庄主?
不,应该不会!
不顾影卫的拦阻,直接杀进山庄来的人,怎会忌惮山庄的主人?
而且,听说,白日,两人在画舫上还打了一架,不是吗?
那么……。
他们就不懂了。
男人面对着厢房的门而站,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看不到男人的脸,所以更是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就这样,男人站了很久,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天子身边的那个手执拂尘的太监过来。
“相爷,皇上让到前厅去!”
众人一怔,这个时候皇上宣?
看来,肯定是为今夜之事。
“知道了。”
太监离开,男人又独自一人静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穿过抄手游廊,朝院门口的方向走。
男人刚走,厢房的门却是打开了。
几个婢女端着铜盘从里面走出来。
一铜盆一铜盆的都是血水,一一泼掉,又有婢女去厨房端了热水过来。
透过人群,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朝屋里看,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厢房的门再度关上。
这时,又有人从院门口走了进来,眼尖的先看到,连忙压低了声音道:“晴管家来了!”
于是,原本还有一些低低议论的声音都嘎然停止,瞬间俱静。
只见一身青衫的女子领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有人很快认了出来,那个婢女叫兰竹。
《
p》听说她今日打破了盆栽,在罚跪呢,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站在人群中的小红手心攥了又攥,今日早上,她煎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药罐,结果这个晴管家就让她去领了杖责,到现在,她屁股还在痛呢。
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女人,明明长得也不赖,为何非要将自己搞得像个男人一样?
且不说平时管理下人时的狠厉手段,一点都不像女人,就看她平素的装扮,不是一身青衫,就是一身蓝衫,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柔婉模样?
活该找不到男人,活该没人要!
正想着,两人已经走进院中。
青衫女子一抬眼就看到守在院子里的众人,秀眉一蹙,伸手朝他们指过来:“深更半夜的,都站在这里作甚?看热闹啊?都给我回去睡觉去!”
众人一惊,顿时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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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
女子躺在床榻上,一只袖管被剪掉,右臂整个露在外面。
神医仔细地给她包扎着伤。
影君傲也未去换身衣袍,浅色的袍子胸前因为方才怀抱女子的缘故,一大片被鲜血染红,就站在床榻边,凤眸一直望着躺在床上因为疼痛大汗淋漓,却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的女子。
两个婢女在神医边上打下手,端盆拿布之类,还有几个家丁站在一旁,以备随时吩咐。
伤在右臂。
整只胳膊被镇山兽的利爪划伤,肩头尤为严重,伤痕深可见肩胛骨,一片血肉模糊。
“精卫,痛就叫出来!”
影君傲看着神医将那伤口翻开,消毒,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痛了起来。
“嗯!”
蔚景弯了弯唇,她能说,她现在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吗?
其实有多痛?也不怎么痛!
至少没有刚才那么痛!
她只觉得整只胳膊似乎不是她的而已。
或许是痛到了极致吧?
痛的极致就是痛到麻木,就是不痛!
只是她觉得好笑,一天之内,竟然断了两次袖,白日断左袖,夜里断右袖,倒是一个也不落下。
方才赵贤在门口的声音,她都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她自是也听到了。
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吗?
为什么?
因为内疚、因为不好意思,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她吗?
怎么会?
他那样的人,不会对她生出这种情绪!
其实,她也不怪他,真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守护的东西和守护的人。
只不过,她不是他守护的而已。
而且,当时情况危急,他不是神,没有三头六臂,他只有一双手,他自然是要先救自己守护的人。
所以,无可厚非。
她只是不该去而已。
正浑浑噩噩地想着,肩胛处骤然传来一阵巨痛,痛得她瞳孔一敛,就算再咬牙忍着,也难以抑制地逸出一声闷哼。
“怎样?”边上的影君傲一急,“老廖,你就不能轻点?”
神医亦是汗湿透衫,瞪了他一眼,撇嘴:“没看到这是我动作最温柔的一次!”
“可是……”
“再说话让我分心,我就真保不准没轻重了。”
影君傲一怔,瞬间噤了声。
神医弯了弯唇,继续手中动作。
睨着老少二人的样子,蔚景也禁不住牵了牵唇角。
这时,外面传来细碎的敲门声,影君傲和蔚景皆是一怔。
还未等屋内的人做出回应,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
蔚景躺的那个方位看不到门口,只看到烛光铺满的地上,两个人影走了进来,一前一后。
眸光微微一敛,她的第一反应是凌澜和鹜颜。
可是,很快,她发现不是,身影是两个女人。
直到女子略沉的声音响起,她也终于释然,自嘲地弯了弯唇。
蔚景,你在想什么?
“爷,晴雨将兰竹给你带来了,不知爷有何吩咐?”
此时,两个女子已经走到了房中,两人都对着影君傲略一鞠身。
蔚景一瞧,其中一个她认识,正是她要的、夜里被罚跪的婢女兰竹。
那另一个叫晴雨的是……
女子一身青衫,身姿娉婷,模样清丽、粉黛未施、一头青丝高高束起,蔚景突然想到英姿飒爽这样的形容。
在古代,她极少见到这样的女子。
“嗯,让她留下来,以后就跟随夫人,供夫人调遣、负责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
影君傲转眸看向两人。
两人似乎都是一怔,不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