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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眼睁睁看着策妄阿拉布坦势力膨大到跟噶尔丹一样?!”
桑玛失笑,“李将军,您连上折子的权力都没有,说这样的话,大概过不了总督那一关?”
“……不错,我家的总督大人……”
“要是换一个能干的就好了。”
李麟见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个封疆大吏的选任,颇为惊愕。“桑玛,你……投在四王爷门下了?”
“是。”
“不再是八贝勒?”
“从来就不是。”
桑玛答得极为干脆。
“那……我觉得,年大人是个好人才。我官场、战场多年,还真没见过他这样文职、武职都能做得如此好的能吏。”
“他当官的口碑怎样呢?”
“呵呵,四川这个地方,富的地方富、穷的地方穷、乱的地方乱,他能在短短几年里,平了盗匪和暴乱、叛变,将全省的耗羡统一,每年都足额上缴库银,连茶盐道都不敢有大的贪墨……可谓是铁腕巡抚。蜀中还真得靠这样的人来治理。”
“也是,这中华这么大的地方,就是要稳、要统一。”
“你若不急,回程绕个道、去四川成都以外的地方走走,就知道了。我相信,皇上也对他的作为很满意。你家四王爷是有个好帮手。”
“多谢李将军,桑玛这就告辞。”
“哎,等等。”他叫住她,高声唤来师爷,“带小佳去我那,领二百两银子。”复又转向笑容变僵的桑玛,“这样你回去也好交差。”
“……谢将军了!谢将军了!”见鬼,你存心要看我点头哈腰陪笑是不?你家二小子的前程就值这区区二百两?吃茶也不够好不好!
师爷鄙视地看桑玛一眼,傲慢领路,直到她塞了块银子到他手上才给个好脸色。
“多谢您!多谢!呵呵,这样小的就能回去向二爷交差了。”你个臭师爷,下回别给我碰上!
哼!年羹尧……年氏……
能吏?好呀,就让你能吧!
从成都回京的路程总共花了一个多月。
看风景、看风俗、看风情,是要花时间的,是不是?而且钱也花得不是太凶,应该在出“公差”的范围之内。
所以桑玛理直气壮地去京城的旧府里“交帐”。
“你去打箭炉之后,一直到湖北,都干吗去了?”
“王爷大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她打听过、最近他没有生病——倒是八贝勒病得厉害,不知是真是假;十三阿哥稍有起色,可还是有脓肿。
那大概是冲她的了。
“如果让我的手下都能一路跟监,那么对头更能掌握我的去向了。”
“你哪来的对头!!”他指指面前最近的一把椅子,近到可以腿碰腿,他没她那么好的本事,能将亲密感情与办事公务彻底分开。“你喜欢站着说话,我可不喜欢一直仰着脖子看人。你什么时候洗的澡?”
“……昨天。”
非但干干净净,而且还香喷喷的。昨天她宿在温泉庄子里,好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好写“报告”,毫不理会他派来的人想让她立刻“回”府的“建议”:她没有府,所以置之不理。但现在她的皮没在痒,自然还是听话些比较好——马上坐过去。
胤禛大体看完她所写的一小叠文件:还是有条有理、分门别类,让看多了扯淡文书的他十分感慨。
“以后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指派你做事。”
“是。哦,还有十六阿哥。”你的老婆手下是你家的事,她家还有位皇十六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他抬起头,盯了她认真的脸一会:“随便,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多有趣的差可以让你办!”
有趣?她歪脖子瞪着自己呕心沥血才写完的报告,这……“有趣?”
“如果没趣的话,你怎么先窝在庄子里分派礼物?”而且花的是他的钱!那汤四野也“忠心”得很,居然将自己赏他的银子全部献了出去,然后得到最大份的“礼物”,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那是障眼法。”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打箭炉那地方鱼龙混杂,有厄鲁特蒙古的探子、有拉藏汗的人马、有喀尔喀蒙古的使者,还有皇上的耳目,不扮得像一些可能连小命都没了。”
“我又叫你去四川吗?”
“可李麟将军在化林营,年羹尧大人在成都。而策妄阿拉布坦据说想越过戈壁沙漠去西藏。”
“他休想!”胤禛一拍桌子。“对了,年羹尧在百姓中的风评如何?”
“一般,反正收的钱都一样,不算太多,日子也安稳。但其他官员认为他是能文能武的铁腕巡抚。”
“为什么官民说法不一样?”他不相信年羹尧清廉到哪里,但只要别太过分,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川难治,虽然不及青海又是贫瘠又是战乱的,但地广人杂,不同地方、不同宗族的人自然看法不一。但他对付盗匪真的很有一套。”
“哦?你上头没写。”
“只是听说。”
“讲讲看。”
一提到真正的公事,两个人同样的严谨——当然也许是一方影响另一方,对着一张严肃的脸,很难产生什么柔情蜜意的。
“杀人不手软,对那些奸淫屠杀的立即格杀,根本不上报;没犯的勇武之人编入亲兵,其余的送去盐场做苦力。于是全部‘招抚’。”好厉害的手法,连她都不得不点头。
“没人攻杵吗?”他只关心这个。
“暗地听来的消息,他和其他同级或者高几级的官员相互提拔对方的亲友,比送银子还可靠。”
“……”原来他养的不是门人,而是虎狼。
“不过那些只是听说。真凭实据是没有的。”本来就不可能有证据的呀。
“李麟说他是个能吏?”姓李的他颇感兴趣。
“是,说的时候很是感慨,但他不肯多说年羹尧在当地的口碑,大概是怕我说出来后得罪人。”
“得罪谁?”
“你!”懒得用什么“尊称”了……呵呵,大概他的大小老婆们也不会这样讲话吧?那如果他成了皇帝,那是不是说什么都得用那啥的陛下、皇上之类的尊称,而不敢高声说话、更不敢有任何顶撞吧?
桑玛一边异想天开一边自顾自地傻乐着,浑然不觉面上的表情有趣得不住变化,令唯一的“观众”觉得很是有趣。
“想什么这样开心?说来听听。”
这……能跟他说吗?当然不能!她眨了眼,很为难。
“快说!”
他的嘴唇就在眼前,看上去味道不错,没有体臭口臭腋臭脚臭等等让人憎恶的气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和宜人的清爽熏香。跟他比起来,一路上看见的都是肮脏的跳蚤。
“在想啊……外头的那些男人们没有你好吃。”她就这样脱口而出,然后愕然地与他哭笑不得的眼对视:“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呃,我是说,那些屋子臭臭的,市集上的人也是,一不小心就会有个满嘴臭气的人凑上来说:要不要买什么的,那隔夜饭都会……唔……”
嘿,那就和一点不臭、看上去还挺好“吃”的某人好好吻一场吧!
真的是很久没见了!
空气中有种清雅甜美的香气,与他平素所熟悉的女性香气全然不同。
一如她的人。
“你在西湖边上跟个卖艺的走了?还到他家?”
他的指尖轻轻地拂过她光滑的脸庞、细致的下颚,温柔又危险。
“卖艺的那老头?”
老头?他愣住。“男人”跟“老头”是不一样的!
“哦,那老先生祖上曾考过前明的状元,所以从祖父一辈起就不食清廷的俸米,宁愿在街头卖艺度日……我回来的时候去打听过,那老头病死了……不过一个来月的事情……”她十分地感伤,“很可惜那人拉的都是古琴曲,但用胡琴来演有些不伦不类。不好好改编是不行的……”
她居然来了兴致,丝毫没觉察到枕边人大起大落的情绪:好个慌报军情的汤四野,看他不找机会剥了他的皮!居然说什么“老大跟了个卖艺的男人回家”……真是找死!
唉——
“你以后别再动不动就出远门了。受了气就发出来,省得我还得派人盯梢。”他倾身拥住她匀称的腰身感慨:当个亲王当到这份上,也真是稀罕得紧!
“那些事情确实要去做啊!”只是看自己的心情罢了。她盯着自己屋子的天花板。她不高兴去圆明园,行踪也比伟大的王爷还难定;而他也从不多问……那就当他是个附带的火盆或是冰桶吧:高兴的时候是温暖的火盆,不高兴的时候是十二月的冰雪,反正就当是样东西就得了,大不了咱回苏州卖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