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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她就等。
过了不久,一名腔调古怪的人过来。“龙佳氏·桑玛?”
不认识。“正是。请问您是?”
那家伙鼻子翘到头顶上。“甭多问,跟我去见主子。”
“请问是哪一位‘主子’?”她手放在腰间的弯刀柄上。
“哟!怎这个样子!叫你去你就去!”
桑玛踏上一步,打量着他软趴趴的身材,开始考虑是否不用拔出弯刀就可以把他撂倒。“请原谅外头很混乱,而桑玛又不知哪里多了个仇家,请您说清楚,这圆明园里除了亲王爷,还有哪位主子要召见我?”
“哼!福晋身子不豫,当然也不会纡尊降贵地来见你。是李主子叫你去呢!”
“请问李主子的主位封号?”
“你!”
“好好好!算我孤陋寡闻,那就请您带路吧!我一直在外,是从来不入内院的。”她想起来了,这人应该是个太监,那么应该是他的姨太太要见她……一个姨太太也摆怎么大的架子,可见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是如何黑暗了!她自从第二次到大清朝之后,头一回产生对这制度的厌恶来。怪不得四娘不愿意……
“嘿嘿,那以后你就不能随便到外头来了。”
那太监笑得真够恶心的,让人很想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顿。
圆明园颇大,但占地并不十分广大、景点也少见,并非如后世说的,是个美仑美涣的皇家园林。此时他不过是个亲王,哪来的财力和地位修建举世闻名的园子啊!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她仍然用着怀表、以分钟来计时,以免堕入慢吞吞的坏习惯穿过一道窄门,就到了所谓的后院。
后院有多大她并不了解,因为有转弯有林木,一眼看不到底,可以住不少人口。
被带到一处房子前,其实这样一个“主子”的住处不过是一个门、一进屋,屋前有稀落几株桃树、树下有石桌椅,倒也有一点生活的味道。
屋门口像模像样地站着个丫鬟,穿着打扮长相还不错,真意味难测地看着她。
不过她是不会在意那小姑娘的眼光的,而且对方大概在怀疑:这女人到底几岁?哈哈!这可是她最得意的地方哪!
“请你帮我拿着刀。”她解下弯刀交给那丫鬟。
那丫鬟像是手里多了条蛇,吓得脸色都变了。
“虽然我在宫里当侍卫时可以佩刀,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何况没有得到亲王的许可带刀出入后院,因此请你拿好,等我出来时再交还给我。”
不理会对方的怔愕,桑玛大步踏入。
“你是爷新宠上的那个龙佳·桑玛?”
坐在正中的大概是“李主子”,长相不赖不过不如她;旁边的那两个可更不得了,挺着大肚子呢!但她们显然对她的男子式的“请安”礼颇为惊讶。
说没有不舒服是假的。如果她不是“已婚”的身份,她是打死也不肯跟某人有任何公事以外的关系的两厢不吃亏,是不是?!
“奴才本来是十六阿哥的侍卫,现在在王爷新获赐的庄园上办差事。”
“办什么差事哪!”随口问问而已。
“若是多了嘴,王爷会处死奴才的。”
虽然听到几声抽气声,她也无动于衷,更没有直腰抬头。接近的人知道,如果她一直以某种低姿态长时间“回话”,那么这个话大多不是问的人想听的……
“这要是我要问个究竟呢?”
“请李主子让所有并非‘主子’的人等退出二十步以外。当然,若有人偷听……奴才可以代劳。”
“……代劳什么?”
“处死。奴才的刀在门外的侍女处存着,可奴才自信可以徒手解决。”只是不怎么好看罢了,远不如小说里的江湖大侠一挥手就是几条人命那样“潇洒”。
“你”李“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耐道:“你若进了门,得改改这脾气。”
桑玛怔愕抬头:“进门?”
“难道你不要个名分?!钱妹妹跟耿妹妹都有了身子,王爷身边少人伺候。你是镶黄旗的出身,纳了你进门也不算出格。所以,今天叫你来,是让你与各位姐妹们见见,今后学着点。”
“启禀李‘主子’,奴才不才,精于火枪,骑射与刀法过得去,也是个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战士,也从未奢想过名分之类。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而奴才这回违礼晋见王爷,是因为十三阿哥病势沉重却又不愿就医,而奴才生恐十三阿哥今后将不良于行而特地前来报信。若是李主子认为可以向王爷转禀十三阿哥之病况,奴才愿意向您细细禀报。”
“这……这事体太大,你,还是等王爷回来,向他直接禀明了为好。”
“是!”
“那你退下吧!”
“是!”
桑玛硬邦邦地行礼,转身大步走去。
门旁卷放帘子的丫鬟傻愣愣地看着她走到面前、伸出手……徒手就能杀人……
“我的刀?”
刀?天啊!她要杀了自己吗?小丫鬟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被吓了一跳的是桑玛。“她怎么昏了?快,快找大夫啊!!”
将后院弄成一团乱后,桑玛一听说雍亲王回府,就立刻冲了去。
“王爷,十三阿哥病重!”
没有四娘坐镇的铺子果然生意不行。当然她本来就没指望店面上有什么好收成,只是新提拔的人实在不得力而已。
回去庄上的裁缝坊,正赶上几名绣工的领头者在发飙。
“可儿娘?发什么脾气啊!”
“啊,是龙佳姑娘!您不知道,可儿这小子书不好好念、整天跟着画师学画。我正骂他呢!”
可儿是她儿子,今年十一岁的半大小子。
“哦我说可儿,你画的那是什么?鸡不鸡鸭不鸭的?”她指着小家伙被母亲抓到的“把柄”问道。
小家伙脸涨得通红。“那是鸳鸯!鸳鸯……洗……水!”
桑玛一个毛栗子敲到他的小脑门上:“你连鸳鸯洗水跟鸳鸯戏水都搞不清楚,画出来的又是四不像。你将来怎么养你娘呢!!”
“……是……那个画师……一年能赚几十两……”
“哦,那你知道这幅字能卖多少钱吗?”桑玛随手找出仔细收藏的一副书法缂丝十四贝子亲手所书。
“……不知道。”不过很好看的样子。
“知道那上头写的是什么?”
“……不认识。”
“好,我告诉你,上面写的是:好花说看半开时,独到牡丹艳最迟。 十分香底十分色,诗人千古可曾知。还有,这幅字卖了三百两银子。”
小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而如果你能请到当朝的大学士写一个墓志铭,大概要一千两银子的润笔。”
“……一千……”气喘不过来了,不行了!
“所以,小子,你觉得是现在画这个鸡鸭不分的‘洗’水图有前途,还是练好书法,念书考进士合算?”
“书……书!”
“好!有志气!将来你娘可是要靠你啊!”
“嗯!”
轻易打发掉一个财迷心窍的小子,桑玛一脸沉静。
“可儿娘?”
“是,姑娘吩咐。”可儿娘感激涕零,差点给她谢恩来着。
“以后,这些绣铺就叫给你了。”
“姑娘,这是?”
“我也不知道。但这庄子是和硕雍亲王的,没人敢动就是。”而城里的……桑玛皱紧英气的眉。那种不详的预感从何而来?自己为什么急急将四娘推开?还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自己做啥忙着……安排后事?!
* * *
“侧福晋找过你?”胤禛是在一团乱麻之后才知道这事的,却见某个女人始终没有来“告状”,不免有那么一丝丝的忐忑。不过他是不会怕的!
“是!”桑玛习惯以笔直的站姿回答问题、思考问题。一方面是礼貌,另一方面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军人的警觉和体能锻炼每天超过半个时辰的武术、军事练习,以及一个半时辰的一般锻炼,应该够了吧?
“你怎么答的?”
“您的眼线没有说清楚?”
“他们只听见你说徒手杀人什么的。”胤禛自以为在开玩笑。
“其实,那句话的本意是说:我永永远远不想踏进那什么后院、后廷,跟一堆女人朝夕相处,因为那会让我烦得想杀人。”
“你……不想……”
“不想!”一想到那群“姐妹”暗中的较劲,以及眼角猜测对方会生男生女的奇诡目光……桑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地方比战场还可怕。我最痛恨死不得其所,那叫死不瞑目。”
“住口!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过几天我要跟去谒陵,然后是巡视京畿,安排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