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田横和八百门客,自然是跟着项庄走了。
返回洛阳的路上,武涉打马追上项庄,不无担心地说道:“上将军,这个陈豨,好像已经有了不臣之心哪?”
项庄没有答话,只是淡淡一笑。
陈豨原本就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历史上,既便是在刘邦已经一统天下并且登基称帝的情形下,这个家伙都还敢起兵造反,现在要陈豨臣服于他项庄之下,又怎么可能?不过,项庄对于陈豨,也从来就没抱什么幻想。
早在当初敖仓分兵之前,项庄就已经预留了一手。
现如今,也该是当初埋下的那枚棋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项庄唯一担心的就是,从虎牢关到洛阳,足有将近一百五十里路,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两天的时间,万一刘邦得到了消息,然后跟彭越合兵一处,再抢在项庄动手时率领大军前来攻打虎牢关,则局面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第110章 棋子(为物竹盟主贺)
第110章 棋子(为物竹盟主贺)
事实上,项庄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此时的刘邦正忙着安抚彭越呢。
尽管刘邦已经表示要封彭越为楚王,而且还要把西楚九郡中的七郡封给彭越,彭越也对刘邦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和顺从,但是彭越在北邙山遇刺毕竟不是小事,而且还牵扯到刘邦妻兄吕泽,所以刘邦必须得给彭越一个交待。
这会,刘邦正着手调查北邙山行刺事件。
为了查清这事,刘邦甚至连从敖仓突围的陈豨叛军都没有理会。
当然,这也是刘邦没把陈豨的几万乌合之众放在眼里的缘故,因为吕泽告诉他,已经从洛阳调了五千兵马固防虎牢关,所以陈豨的几万乌合之众是不可能威胁到三川郡了,更不可能威胁关中,顶多就是向南流窜去洗劫衡山国或者临江国。
这可是刘邦巴不得的事情,到时候他就有借口去临江国或衡山国平叛了。
至于洛阳被楚军攻陷的消息,由于楚军斥候队的全力封锁,再加上穿过虎牢关的驰道已经被阻断,现在根本就没传出来,还有吕台,这时候也还在嵩山山脉的崇山峻岭中寻找下山的道路呢,急切间也飞不到敖仓来。
所以,刘邦对于三川郡的变故还是懵然不知。
刘邦昨天晚上已经再三询问了吕泽,确定吕泽并没有派人邀请彭越前往北邙山狩猎,更没有派兵前往北邙山设伏,陈平当时就断言,这必定就是蒯彻的阴谋了,事情真相如何,明天让吕泽与蒯彻进行当面对质就一清二楚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邦便带着吕泽、陈平进了梁军大营。
不得不说,刘邦这个人还是很会玩弄心术的,昨天清早他已经孤身进过一次梁营了,不想今天大清早,他又再次孤身进了梁军大营,要知道彭越可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与他地位平等的诸侯王,万一彭越有了异心,或者听信了蒯彻馋言,他这一去岂不是自投死路?
但刘邦就是去了,而且只带了吕泽跟陈平,甚至连随行保护的亲兵都没带一个。
历史上,刘邦也曾干过同样的事情,他曾两次孤身进入韩信大营,而且还当面夺了韩信的兵权,这可以说是胆识过人,也可以说是不知死活,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刘邦拥有其余诸侯所不具备的人格魅力,所以韩信才会心悦诚服地说刘邦能将将,而他自己则只能将兵。
彭越正在吃早饭呢,听说刘邦只带着吕泽、陈平已经进了大营,便赶紧迎出大帐,站在道左相迎。
进了大帐,刘邦老实不客气地坐了首席,彭越对此并无丝毫不悦,当下欣然坐到了刘邦的右下首席上,吕泽、陈平也在左下首依次入席。
刘邦径直说道:“梁王,北邙山一案寡人已经问过吕泽了,他说并没有派人邀请你前往北邙山狩猎,不知道当时是谁跟你说的这事?”
“是蒯彻。”彭越不假思索地道,“小王这便把蒯彻叫来。”
说罢,彭越又将彭明叫了进来,吩咐他去找蒯彻前来对质。
彭明领命去了,过了大约半刻钟,彭明皱着眉回来了,向彭越作揖禀报道:“叔父,蒯彻不在他的帐中,侄儿询问了左右侍者,都说蒯彻昨天晚上出去后就再没有回来,侄儿又派人找遍了整个大营,也仍然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蒯彻一夜未回?”彭越愕然道,“他干吗去了?”
彭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言说道:“叔父,蒯彻只怕是跑了。”
“什么,跑了?这么说北邙山的行刺真是他安排的了?”彭越也不蠢,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当下向吕泽揖了一揖,不无歉疚地说道,“吕泽大人,寡人一时不察,中了蒯彻的奸计,错怪您了,真是对您不住。”
吕泽摆了摆手,淡然道:“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
吕泽可没有这样的器量,不管怎么说,前天晚上的这场混战都已经导致两千多汉军将士当场战死,更有八千多人身受重伤,这么大的伤亡,可不是一句轻轻巧巧的“对您不住”就能揭过的,但这是刘邦的意思,吕泽也只能忍了。
坐在吕泽下首的陈平忽然说道:“梁王,蒯彻不过一介谋士,只怕是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吧?那么北邙山中刺杀大王的伏兵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对呀,北邙山中的伏兵又是哪来的?”彭越说着,就有些明白了,蒯彻一个人纵然有心行刺,也是有心无力,因为他手下没兵啊,看来这事还有其他人配合,当下彭越又将目光投向彭明,说道,“去,把各军主将还有几位客卿都唤来大营。”
彭明领命而去,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各军主将便纷纷到来,彭越麾下的几位客卿也都来了,只有田横因为奉了彭越军令去砀郡征粮,所以不在营中,当下彭越又吩咐彭明道:“马上派出飞骑,去砀郡把田横找回来”
##########
再说项庄带着楚军走到半路,远远看到一支庞大的车队正辚辚而来。
这支车队足有五六百辆牛车,每辆牛车上都装满了大瓦缸,很沉的样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随行押送的却是秦渔的女兵屯。
项庄正惊疑不定时,尉缭却打马来到了面前。
“军师,你怎么来了?”项庄愕然道,“洛阳……”
“洛阳没事,有桓楚、季布、萧开将军在,断然不会有事。”尉缭摆了摆手,又捋了捋颔下长髯,微笑道,“倒是上将军您,多半在虎牢关遇上棘手之事了吧?”
“军师真是料事如神。”项庄冲尉缭竖了竖大拇指,又道,“陈豨有想法了。”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尉缭淡然道,“如今上将军只有不到四千军队,而陈豨却足足拥有三万大军,他若是没什么想法,则反而不符合常理了。”
当下两人边说边策马走到了路边,直到左近无人,尉缭才道:“上将军,能不能除掉陈豨,全落在这五百多车酒肉上了。”
项庄霎时两眼一亮,凝声道:“军师是说……”
尉缭捋了捋颔下长髯,笑道:“上将军,您说呢?”
项庄点点头,又道:“只是以什么名义送进关去呢?陈豨可不好糊弄。”
尉缭微笑道:“早在敖仓分兵之前,上将军不就已经埋下了一颗棋子么?如今,也该到这颗棋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说此一顿,尉缭又收起笑容,肃然道,“上将军,这么做对于公主殿下来说的确过于残忍,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呀。”
项庄默然点头,这么做对于魏悦无央这个亡国之女来说的确很残忍,可是反过来说,这也是为了大魏国好,否则,一旦楚军和魏军真的打起来,楚军兵少固然讨不了好,魏军虽然兵多,可最终必定会全军覆灭,血流成河。
轻叹了口气,项庄又问道:“她来了吗?”
“公主殿下已经来了。”尉缭道,“就在那边。”
“我去跟她说几句话。”项庄说罢,策马便走。
尉缭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叮嘱项庄几句,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项庄却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当下勒马转身,对尉缭说道:“军师放心,我是绝不会心存妇人之仁的。”说罢,项庄始才策马扬长而去。
目送项庄的身影远去,尉缭嘴角却绽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上将军当断则断,该杀便杀,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该狠的时候从不手软,该毒的时候也绝不心慈,这才是成大事者的风范哪尉缭忍不住又拿项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