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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蛇类,那蛇毒克星的天心花自然就无法解毒,但如果不是蛇又是什么呢?
“瑞,瑞大夫”,看着褚瑞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夏杏嗫嗫嚅嚅,带着点点怯意。
褚瑞瞬间抬头,夏杏被惊吓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我,我不,不是故意的!”
“嗯”,褚瑞冷冷地应了一声,“先将配齐的药煎好!”,话音落,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夏杏大松了口气,原本的困意因为惊吓竟然全部散去,蹲在火炉边,开始认真的煎药。
豆子娘咬着牙,“菊花她娘,我们去给大家准备些吃的吧”,她的声音不小,但因为刚才的事情大家都已经渐渐醒转,听到豆子娘的话,其他几个大娘也都点点头。
“这里就麻烦你们了”,豆子娘看着同村的几个人,眼角还带着泪。
“说什么麻烦,大家都邻里乡间的”,一个侥幸逃过一劫的汉子挥了挥手,看着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那是他唯一的弟弟,还没有娶媳妇生孩子呢。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直隐在暗处安安静静的夏蒙眼中陡然划过一道精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看着外面,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褚瑞,豆子爹他们的毒很难解么?”,沐九儿看着不断翻着书架的褚瑞,轻声道。
自从沐九儿住进这间屋子之后,褚瑞常用的书籍都已经陆陆续续地搬到了他的房间中,虽然那木架上还留着一些,沐九儿无事时也偶尔翻看一两册,但这些都是非常偏门的一些,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医术的东西。了解褚瑞的习惯,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来翻看这些东西。
褚瑞转头透过那竹帘看着里侧的沐九儿,叹口气,“嗯!”
“那些医书我大都看过了,你要找什么东西不如直接问我。”
屋子里虽然烧着取暖的火炉,但仍旧非常的冷,沐九儿和衣窝在床上懒懒的。对于她过目不忘的本领,褚瑞早就见识过,也不觉得奇怪。
“我怀疑他们不是中了蛇毒”,褚瑞掀开竹帘,坐在床头的一个软櫈上,手上还握着他刚翻开的那本书,面色凝重。
沐九儿点点头,其实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的记忆中,没有任何蛇毒带着那样浓厚的腥味。
褚瑞嘴角微勾,却不带丝毫笑意,“之前我们都太着急忽略了,这冬季是极少有蛇类活动的!”
“不”,沐九儿要要头,“虽然极少但并不是没有!”
据她所知,会在冬季外出活动猎食的蛇类就不下于双手之数。
褚瑞点头,“但天心花无法压制毒性,并且还催化毒性的发作!”
沐九儿黛眉微蹙,天心花她知道,天心花入药对蛇毒是有压制作用,但同样也有副作用,她一般都不用整朵的天心花入药。
“如果不是蛇,又是什么?”,她一阵见血指出问题的根本。
说道这个褚瑞就有些懈怠,“看伤口的确很像是蛇咬的伤口,也没听说村子里这一代有什么野兽出没啊!”
沐九儿同样皱着眉头。
两人就这样相对,一人慵懒地斜靠床头,一人垂头丧气不断地思索。
“如果他们醒来就好了”,沐九儿突然出声,她也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动物剧毒而且能跟蛇类造成同样的伤口。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那中毒的七人除了豆子爹短暂的腥过来片刻之外,其他人都一直昏迷着。
突然想到自己让灵儿配好的药水,想了想,让灵儿再稀释一千倍,只要托着他们不死就好,如果连褚瑞都不能解的毒竟然给她一下子解了,那她能想象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被褚瑞当做医术来研究。
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无时不刻不想研究的书册。
“没事,反正现在你不是用药延缓了毒性吗”,沐九儿突然仰起头,“豆子娘是好人、豆子也是好孩子,相信好人会有好报的!”
看着这样的沐九儿,褚瑞也松了口气,可很快又陷入了低沉,“药草已经告罄了!”
“呃”,这个可是把沐九儿给难倒了。
她手上药材不少,可都是灵草,那些可是不能拿出去的,突然想到昨日豆子娘塞给自己的布包,里面正是褚瑞辛辛苦苦寻来的被切片的野参。
“先用这个给他们吊着命吧”,沐九儿将东西递给褚瑞,“实在不行,那个夏蒙不是出过山吗,去采药一些药材应该不成问题吧?”。
想到夏蒙,沐九儿心里就一片混乱,总觉得那个人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一个从小长在山村又父母双亡,带着妹妹肚子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拥有那么深厚的修为。
褚瑞点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那你好好歇着,我晚点再来看你”,突然撇到床榻里侧的婴孩,眼光扫了扫沐九儿的胸前,想到之前师父曾说过的话,“晚些时候我去换些鱼和猪脚回来,你多穿些,这一个月都不能出房!”
话音未落,人已经站在门外,连门都已经仔仔细细地关上,连一条细缝儿都不留。
沐九儿心中暖暖的,她现在虽然暂时能喂那孩子,但随着他长大食量增加,这奶可能真的不够了,他竟然能想到要用鱼汤和猪脚汤给她催奶。
其实,这孩子吃果浆也是一样的,等他再大些能承受一些低级灵果的灵力时,用灵果压成浆汁喂她便可,不过褚瑞的这份心却让沐九儿觉得很感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修炼惊天诀的原因,还是因为父母双方的资质都太好,这孩子的根骨奇好,是修炼的好苗子,但修炼惊天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根骨,哎,算了这些事情等孩子稍大一些再作考虑了。
“啊啊”,突然两声稚嫩将沐九儿的思绪拉回,看着那孩子咬着自己手指的样子,沐九儿有些好笑,虽然那张尚未长开却像极了云岫的脸让她又爱又恨,但终究是自己的孩子,那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变的。
“啊啊”,婴孩对着沐九儿伸着手,可能因为太小,只是一瞬间又放了回去。
看着这样的孩子,沐九儿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
【第二节夏蒙换药归来】
“刚才豆子爹醒来一次,可很快又昏了过去,瑞大夫还是去看看吧”。
褚瑞刚出房门就看到守在一边的夏蒙,他心中一紧,竟然不知道夏蒙是什么时候站在屋外的,只是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儿女情长和七条人命,孰轻孰重想来瑞大夫作为医者要比夏蒙更懂的”,看着转身离开的褚瑞,夏蒙又加了一句,“如果不喜欢夏杏,就别再给她希望!”
话音落地,只能看到夏蒙离开的背影。
褚瑞转头看了眼沐九儿的房间,微愣,心中暖暖的,他们之间岂是儿女情长般简单。只是,想到那个孩子,他心中还是酸酸的,何时开始自己的感情已经变得这般的明显了?
“夏公子若是有意,能否去镇上换些药草回来?”,强压下心头的酸意,褚瑞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回到药堂,伤员的家属们都已经喂完了药,开始吃着几位大娘带过来的早饭。
“瑞大夫”,夏杏轻咬贝齿,面上怯意未散,“药已经不够下一次的了。”
褚瑞没有理他,而是径自蹲在豆子爹的身旁,不断的比划那伤口的大小和距离,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根芦苇管,小心翼翼地取了些毒汁,又取了菊花她爹伤口的毒汁,然后朝着内室走去。
“药材后堂还有少许”,省着用或许还能拖上两日,不过两日之后他就没有办法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是大夫,可不是药田。
夏杏一听赶紧朝着后堂跑去,经常在这里打杂,对药堂的摆设她还是非常熟悉的。
“瑞大夫,这,这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去找成么?”,突然一名坐在地上的男子起身看着褚瑞,看着自己的弟弟,这药材只有少许肯定脱不了几日的。
褚瑞看了看天色,摇摇头,“冬日山上,没有药材!”
要有也不是用得上的。
“病人暂时不会醒,你们可以先回去了”,褚瑞看着被七床地铺霸占了大半空间的药堂,抚了抚额。
“这”,豆子娘嗫嗫嚅嚅,“瑞,瑞大夫,那豆子爹他……”
说道豆子爹,褚瑞神色骤然严肃,他摇摇头。
“不,瑞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救救她”,豆子娘当场就急了,其他几名伤员的家属也都围了过来。
“瑞大夫,求求你救救孩子他爹吧!”
“瑞大夫,我弟弟他才十八啊,求你了!”
“瑞大夫,我们劝架就靠孩儿他爹生活啊,求你一定要救他啊!”
“……”
褚瑞看着这样的众人,“我只能尽力!”
本来这毒性他就不清楚,再加上药堂的药草告罄,他能怎么办?
“呜呜”,豆子娘经受不住打击,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