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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而你必须同其他士兵一起上火车。”
在这关键时刻,赫西设法在一张碎纸片上匆匆写上他母亲的地址交给妻子。总有一天他会在那里同奥古斯塔见面的。
她的嫁妆、她携带的所有物品都丢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同比尔联系上,又怎样联系呢?她一句英语都不会说。
就在英国船舶到处寻找法国部队的时候,大部分法国人根本不在敦刻尔克。他们仍坚守在环形阵地,阻止德军的“有计划的进攻”。在东面,第12师战斗了一整天,德军没能进入布赖一迪讷;近傍晚时,师长让桑将军被炸弹炸死,但他的士兵仍继续战斗。在东南方,泛滥的洪水把德军阻挡在吉韦尔德。在中央,梅诺上校的第137步兵团坚守泰泰冈。在西南方的斯皮凯,两名海军上尉指挥3门155毫米大炮,封锁公路达好几个小时。
德国人在东面和西面受到牵制,前进的主要障碍显然是贝尔格,这是位于法国人防线中心的一座古老的中世纪城镇。如果攻占了它,在北面仅5英里处就有两条公路向北直达敦刻尔克。
德军两天来一直在攻打该城,但未能奏效。该城有厚厚的城墙,宽大的护城河。1000名守军还拥有强大的地面炮兵、舰炮以及皇家空军的支援。
6月2日下午,德军运用施图卡飞机和受过特种训练的突击部队,再次发起进攻。在强大的攻击下,守军投降了。德军即向北进迫敦刻尔克,薄暮时分夺取了瓦利埃炮台。德军现在离港口只有3英里。法国将军怯加德指挥部队拼死反击,最后以高昂的代价阻止了德军的前进。将近午夜时,疲劳的法国兵开始脱离接触,寻路前往港口。
3日凌晨2时30分左右,从反击中换防下来的法国部队才开始排成纵队走上防波堤。大部分船只由于久等无人已返回多佛尔,只有少数船留在那里。3时10分,满载法国人的最后一批船只撤离。
这是令人沮丧的一夜。英国组织者们曾希望搭载3.7万以上,实际上只运走2.6万人。估计有4万名法国人被丢在后面了。魏刚将军再次指责“背信弃义的英国人”丢下法国人自己走了。他向伦敦方面发了电报,极力主张撤退工作再继续一夜,以搭载正在阻挡德国人的2。5万名法国部队。“为了两国军队的团结,决不能使法国后卫部队遭受牺牲。”
丘吉尔首相很快给魏刚和雷诺回电报:“今夜我们将回来载运你们的士兵。请保证迅速利用全部设施。许多船舰冒了很大风险,在上一夜空等了3个小时。”
6月3日那天,烈日当空,港口油库仍在熊熊燃烧,滚滚浓烟随着阵阵东北风沿海岸飘向加来方向。敦刻尔克航道静悄悄地毫无动静。
在陆地上,德国人开始发动他们最后的攻击。黄昏过后,敦刻尔克郊外最后一条防线建立起来。这里已离港口很近了,但总算守住了。
英、法领导人达成一致协议,这一夜应进行最后一次的撤退。在多佛尔,拉姆齐将军再次下达命令:
我希望并认为,上一夜我们已把工作完成。但正在掩护英国后卫部队撤退的法国人,必须击退德国人的一次有力进攻,所以未能及时把他们的部队送往防波堤登船。我们不能在我们的盟军危难时弃之不顾。我要求所有被派遣去作令夜进一步撤退的官兵,让全世界看到我们是决不会辜负我们的盟军的。。。
驱逐舰“马尔科姆”号7次往返敦刻尔克,居然完好无损。最后一批英国远征军已经撤走,每个水手都认为危险的载运工作已经结束。他们准备在那天傍晚穿上欢宴的服装在军官餐厅举行欢庆聚餐,好好庆贺一下。
然而,中午时分,舰长从拉姆齐的指挥部回来,马上召集水手宣布重要决定:“。。最后一批英国远征军之所以能离开是因为法国人上一夜接管了环形阵地。现在法国人要求我们把他们运走。我们义不容辞,不对吗?”
当然义不容辞!不过,水手仍然觉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刚刚要享受那种换班和轻松的甜蜜感,一下子又被夺走。。这是又一次死亡旅行!尽管如此,“马尔科姆”号仍于6月3日晚9时零8分启航,作第8次敦刻尔克航行。船上的军官甚至来不及换衣服:他们都打着蝴蝶结领结,穿着紧身短上衣。
其他各种船舶已于下午4时出发。一支经过加强的海军泊位工作队由赫伯特·布坎南海军中校负责。他手下有4名军官,50名水兵和若干信号兵,可提供良好的通讯。
援救舰队于当晚10时到达敦刻尔克沿海岸,他们发现今夜有很多法国部队在等候,不禁松了一口气。更值得庆幸的是,德国空军的注意力已转向巴黎——“红色方案”即将开始,今夜很少空袭。许多大炮也已去南方。但是,在防波堤上,英国泊位工作队已能听见镇上德国机枪射击的声音。水兵们不断催促着跌跌撞撞登船的法国兵:“快,快、他妈的,快上!”
6月4日凌晨2时,两只法国小鱼雷艇隆隆地驶出了港口。法国海军上将阿布里亚尔和法加德将军偕同他们的参谋人员离去。在他们身后,32号棱堡的坚厚钢门大敞着,空无一人,里面只剩下打碎了的编码机和烧尽了的蜡烛。
2时30分,一批法国船舶出现在港口的最里面,装满刚脱离战斗的士兵后,向多佛尔驶去。
2时40分,驱逐舰“马尔科姆”号在东防波堤解缆而去。20分钟后,最后一艘驱逐舰“快速”号满载离去,其中包括布坎南海军中校的泊位工作队。
3 时左右,法国士兵仍然聚集在防波堤以西的短栈桥上。特鲁普海军中校整夜都在把人装上运输船,但新来的人很快又挤满了栈桥。现在,最后一只大运输船走了。特鲁普等候着定于3时来搭载他本人和法国第32师师长吕卡将军及其参谋人员的汽艇。几分钟过去了,小船不见影踪——像今夜这种情况,有上千件事情发生错误也是不足为奇的。
特鲁普开始感到焦虑。到3时零5分,陆军部的快艇“鸽子”号出现在海面,它正在港口作最后的巡回。特鲁普招呼它停靠过来。
当吕卡将军一行准备乘“鸽子”号离去时,1000多名法国士兵在4英尺深的水里立正。很清楚,他们将被丢下来,不再有逃离的机会了,然而没有一个人离队。他们依然站着不动,默默地向着他们的将军行注目礼,火焰的亮光在他们的钢盔上闪耀着。
吕卡将军和他的参谋人员走到码头边,转过身来,喀嚓一声立正,向士兵们致最后的军礼,然后转身离去。3时20分,汽艇迅速驶出港口。在这最后一夜的撤退中,共有2.6万多名法国士兵在多佛尔登陆。当东方微露鱼肚白时,后卫部队眼睁睁地看着最后的船只开走了。。
6月4日上午9时,德军坦克小心翼翼地爬入已成废墟的港口,留守的法国部队打出了他们最后一发子弹。敦刻尔克的残杀停止了。担任后卫的4万法军投降了。
中午11时,英国海军部正式宣布,“发电机”行动结束。胜利地撤到英国海岸去的人数总共达338226人,他们成为1944年反攻欧洲大陆的有生力量。这就是敦刻尔克奇迹。奥古斯塔·赫西乘车去找赫西的母亲,使她迷惑的是:码头、车站、每一条街道都充满欢呼的浪潮,到处是欢乐和感谢。窗外悬挂着用床单做成的旗帜,街上打着巨幅标语,写着“辛苦了,孩子们!”“干得好,英国远征军!”回国官兵们淹没在可可、三明治、香烟、巧克力、黄油和毛毯的海洋中。他们到底有什么理由要这样欢呼呢?39万人的兵强马壮的英国远征军一路败退返回英国,到底算什么?落荒而逃的败兵,还是凯旋的英雄?
奥古斯塔·赫西终于抵达赫西的家乡萨里火车站。英洛兰的生活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需要时间来适应。她两次在萨里的小巷里迷了路。当她来到阿迪森路23号敲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门开了,比尔母亲喜悦的笑容告诉她,她到家了,奥古斯塔羞涩地道了一声:“你好。”便再也不会说别的了。不过,他们还是想办法让她知道,比尔不久就要回来了。开始她看上去很不自在,坐在客厅后面两手不知道怎么放。于是,比尔母亲递给她一个针线筐和一些要缝补的东西。
屋外,一条小河在6月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发光,远处是一片绿色的田野。奥古斯塔一边打量着,做着针线活,一边不时地对比尔母亲腼腆一笑。屋里安静极了,只有客厅挂钟有节奏地滴嗒滴嗒地走着。这里就像是10天前笼罩着薄暮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