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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将她的脖颈压得有些弯,我来不及看她的容貌,只觉得最右边那人,让我有种食不下咽之感。
最中间的自然是皇帝,看出他身份倒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并没有穿上龙袍,而是一身纯白色衣裳,没有一丝坠饰,倒像是,亵衣……只是除了那女子,另外那男子我认识,所以我知道他是皇帝。
皇帝看了我一眼,惊叹一声后,先对左边的女子叽喳几句,但那女子谦卑守礼,只唯唯称诺,他兴许觉得无趣,又拉着右边那人道:“三哥你看,这就是金陵楚府的小姐,果然是江南出美女啊,你看,比起玲珑苑的姑娘们也不差嘛!”
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额上青筋凸显,于是,我缄默地垂下头,庆幸已经行过礼,此刻不用张口多言。
连之尧,真没想到皇帝选秀都有你挑的份!
“三哥,你有没有觉得,她身姿玲珑,握在手里应该手感不错……”
“太瘦了。”这声音淡漠地一如以往,没有温度,不过我喜欢,喜欢一切将我与皇室隔得远远的评语。
但皇帝显然愣住,他的视线在我身上逡巡几圈,才失了刚刚的兴奋,道:“是瘦了点,怕不好生养。”
我的头垂得更低,默不作声。
皇帝又道:“可她是楚原的女儿,而且,她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没有气质。”
“呃……”皇帝似乎挠了挠头,烦恼道:“那怎么办?”
我听见连之尧轻笑,只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随即,他说:“指给沈容吧,不过,我觉得沈容会不愿意。”
忍到此时,我终于忍不住,猛地抬起头,无视皇帝惊吓的表情,瞪着连之尧,咬牙切齿道:“皇上,小女子缘分浅薄,自是配不上伺候皇上,只愿皇上允许,小女子自愿去庵中常伴青灯古佛!”
闻此,连之尧嘴角的笑竟越发明显了。
然而皇帝却没想到一介秀女竟会有此求,愣了半天,才嗫喏道:“这……倒不必……要么朕将玲珑苑送你?三哥你说呢?”
连之尧转头对皇帝极“温和”地笑了笑,道:“我觉得我们该成人之美。”
“谢……”谢皇上成全……
“不过,”连之尧堵住我的话,又道:“虽然她姿色一般,个性又乖张不懂规矩,但既然是楚大学士的女儿,还是收了吧。”
“嗯嗯!”皇帝有些兴奋,忙点头道:“朕明白三哥的意思,这般无趣的女子,收了也行,不去理她便是!要不,三哥赏给你吧?”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着晶亮晶亮的光,似乎对要将我送出去颇感兴奋。然而连之尧只是抬头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皇上,这当然该是你要娶得。”
“唔,”皇帝为难地想了想,伸出除大小拇指之外的三个手指道:“三次?”
见连之尧点头,皇帝大拍桌子,跳起来道:“好!朕今晚先去玲珑苑,算第一次!哈哈!传朕旨意:封楚氏为妃,楚妃!”
于是,我咬牙切齿地谢旨拜恩,心中却将皇帝和连之尧骂了个遍。皇帝绝对如疯癫和尚所说,神经异常,不可跟正常人一般见识,但是连之尧!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子终于忍不住问道:“皇上,那封楚妃住哪里?”
皇帝觑了觑连之尧的表情,突然极为兴奋道:“储秀宫!”
然后,连之尧颇为赞赏地拍了拍皇帝的肩膀,皇帝也极为开心自豪了起来。只剩我,气得极想冲上去抓破连之尧那副嘴脸。
……
我入住储秀宫后,便是一宫之主,住着里面最大的房间。
第三日夜里。
白天里刚收拾了一批储秀宫中对我颇为不服气的几个侍女,可谓斗智斗勇,累得只想沾枕即眠,却不曾想,他竟这么快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有些兴奋,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然而,他只是有些心疼地将我散落在肩上的发拢了拢,道:“你居然会为了楚嫣来连家皇宫,那是也想好了做你该做之事吗?”
☆、第九章 只求现世安稳
第九章
然而,他只是有些心疼地将我散落在肩上的发拢了拢,道:“你居然会为了楚嫣来连家皇宫,那是也想好了做你该做之事吗?”
我没有立即答话,只看了眼窗户,想起以往,忍不住笑道:“以后再也不能跟你飞过那些屋苑,到外面去赏月了。”
外间月辉如银,泄了一地的温暖和缓。这种现世安稳的感觉,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忍不住抬脚朝窗户处走去,轻轻推开窗户,喟叹道:“对我来说,现下开心,本世愉悦,已是极好,你又何苦一定要来勉强我?”
如以往每次一样,他悄无声息来到我的身后,拽住我的手臂,迫我与他对视,眼底是一片晦暗,他抿紧了唇,道:“我不是勉强你,只是,我怕我们往生之后,你会得不到祖先原谅,会……”
我按住他的唇,定定的看着他皱紧的眉头,道:“桨生,你便是为了那些不知所谓,不敢娶我,不敢走在阳光下见我,不敢在知道我被楚原送走的第一时间来找我吗?”
那一瞬间,那的眸色更加晦暗,我知他心中压抑,也不想多言,只挥开他的手,往窗户处再靠了靠,吐出一口气来,才开口道:“桨生,你知道我原来是怎么想的么?”
桨生抬头,眼中一如当年那般,像是一只迷途的小兽,茫然,但是又下意识地举起盾牌保护自己。
他,是不会知道的吧?
我看着外间桂树在月色下的投影,间离的斑迹点点,如天上,繁星处处。
“我原来想,桨生虽然固执,但是总会以我的心思为主,所以我准备将楚嫣安置妥当,就求了她拿回卖身契,去找一处月色明媚,春日浪漫的山头,与我的桨生,小四他们一起再不理世间种种,自过我的潇洒人生去。可是,桨生,我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不!”桨生急忙开口,那形状仿佛还是少不经事的少年,然而,我们都已不是年少,还可以自欺欺人,所以桨生,除了那个“不”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我回眸,定定看着桨生,道:“在你看来,是我开心重要,还是你的那番复仇大计重要?”
桨生这次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垂首想了很久,再抬首,眸中是一贯的定色,他缓缓道:“你自幼外养,你没有见到那遍地都是亲人血肉的痛,你不懂,我不怪你……”
“呵!”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桨生,你说的那些人是我的亲人,不是你的,所以我该比你更痛,比你更处心积虑地去报仇才算对得起我的亲人我的家族,是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跟你一起复仇,我的下半辈子会很不开心,甚至会因复仇而死?”
我转身,再不愿去看桨生的表情,也不想听他说话,打开房门自行走了出去。然而,开门的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一道黑影从墙角闪过。再仔细瞧了瞧,又没有一点异常。
然而心中只觉得不安,这毕竟是连家皇宫,而不是楚家,何况就算楚家,那也是早被发现了的。我急忙回身,险些与跟来的桨生撞到。我心中惦记着那道黑影,又想桨生武功很好,立即问道:“刚刚墙角好像有人,你看见了吗?”
“没有。”他闷声闷气,似乎觉得这样不妥,又加了一句:“这院子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么?”
正是只有我一个人住才显得蹊跷。这个时候,我着实不愿理桨生,摆摆手道:“将一笑疯癫散的解药再弄点来。”
“嗯。用完了?”
“没有。”我边往里走边没有好气道:“那枚耳坠子不知道被谁捡去了,不见了。”
语罢,我关上房门,片刻后,外面一片寂静。
我从我住的房间软榻下摸出楚原给我的那块石头,在手中细细摩挲,叹了口气。
桨生,如果你不再逼我,我便把这个交给你。
第二日,我早起,已有嬷嬷伺候着洗漱打扮。
虽然连之雍皇帝跟连之尧一条心,也不过是不给我恩宠,但该拨给我的宫女嬷嬷并没有少,只是,她们不住在储秀宫,为了显示跟我的主仆之别,储秀宫外特地搭了个棚子。如今夏日,恐怕闷热异常。
辰时三刻,外面旭日还算和暖,没有灼人的温度,黎妃携一众已有“恩宠”的姐妹们就堪堪走进我储秀宫来。
按礼黎妃与我一个位份,只是她十四嫁给连之雍,已有四年,还管着六宫事务,当是我去拜见她才对。可连之雍说:楚妃才入宫,什么都不懂,还是黎妃你以身作则,带着她们去见她好了。
这话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