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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郁便又道,“管他呢六姐,你也说不再想他了,都是过眼烟云,咱们往后过咱们的。”
沈婳低低应了,可是这般久了,她都还没忘掉他呢,这种事可真真是任重道远啊!
沈婳跟沈梓郁两个待在这压根都没出去过,外头对他们来说就是危机重重的,万一被李济庥的人寻见,那他们躲这般久不就白躲了么?白受了这般多的苦。
因此,就是买个菜买个米什么的也都只是沈梓郁单独上阵。沈梓郁在外头都是行色匆匆的,都不曾在街上多逗留,买完东西便回去了。一来是因为他确实担心会暴露,二来是因为他实在不放心沈婳一人待在屋里,这燕地毕竟地处边境,人蛇混杂。
他们姐弟俩待在这,每日都是沈婳自家动手做饭,还好她在木酝章的小院里住着的时候学了学,沈梓郁经常赞她的手艺大有进步呢。
沈婳道,“那是,你瞧瞧你六姐我多有先见之明,否则咱们现下就得日日上外头买着吃了,可是吧,贵的咱们耗不起,差的吧,又是黑心的不行。想想我上回闹肚子闹的我就后怕,真的是命都险些没了。”
“是啊,还好遇见木大哥了,六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
“自然是,你说人海茫茫的,偏要咱们遇见了,那不是缘分那是什么?”
沈梓郁吃着沈婳做的宫保鸡丁,“好下饭哪,六姐你真是天才。”
“那是!怎么样?多亏了我你才能吃到如此可口的饭菜吧?”
“是,我真有口福。回头我娶媳妇一定按六姐你这样的找。”
“不行!”
“为何?”
“你也不想想,我若是成日家瞧着一个跟我差不离的弟媳妇,那该多可怖。”
“这有什么可怖的?回头你俩气味相投,你还得感谢我给你寻了位知己呢。”
“你想的可着实是够长远的。”
沈梓郁笑笑,“那是必须的。”
用完饭,沈梓郁自觉的承担了洗刷碗筷的重任。他现下实在觉着自家也快成了女子了,因为他做的可都是女子家做的家务活。
沈婳却说他就该学着做做这些,往后娶了媳妇还这么做那就是疼媳妇的表现,这才是十足的好男人。
沈梓郁恍然大悟道,“那这样说来,十一哥压根不符合六姐你说的疼媳妇的标准么,他既不会在你做饭时给你生火,也不会在饭后给你刷锅洗碗的。”
沈婳不耐道,“好端端的,你提起他来做什么?我瞧你真是吃饱了。”
“我不是撑着了,我是真突然这么想到的。”
“往后不准再想了,莫要在我跟前提他,你分明晓得我不愿想起他,还总三天两头的将他挂在嘴边,你安得什么心?”
“肯定安得不是坏心呀,不过我好似也改不掉了,不经意间就提到十一哥了。我往后不说了,一定不说了。”
沈婳“哼”一声,又道,“下回你再提,再提我就让你下厨做饭去。”
“六姐你饶了我吧,我一定管住我自家这张嘴便是。”
“你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的主,你信不信,回头你肯定还会再提。”
“我发誓,我自此以后再不提了还不成么?我向天地发誓!”
曾是惊鸿照影来(四十)
这日,沈梓郁外出买鱼去了,他原本只是想吃却还舍不得去买。他们现下手里头是只有出的没有入的,花费总是得想方设法的省着些,沈梓郁现下外头去买东西时也学会讨价还价了,铜板是少花一个是一个嘛。可沈婳说既然你想吃便买吧,什么都能省在吃上不能省,咱们就在穿的用的上省省便是了。
沈梓郁琢磨琢磨也有理,便上街上去了。
沈婳独自在屋子里叠沈梓郁的衣裳,沈梓郁的个子现下已较她高了,长身子的时候怎么能不吃好些呢?回头长不高了可就惨了。因此沈梓郁想吃什么沈婳便让他去买,肉之类的都不断的。
沈婳叠好了衣裳又去抹抹桌子,再去给木酝章赠她的那盆水仙浇浇水。那盆水仙也长高了,沈婳瞧着它愣神,也不知木酝章在丹都是怎样了,李济庥究竟是打算将木家如何?
她发着愣,水浇多了从花盆里溢出来了她也没发觉,结果她鞋底都被浸湿了。她便去换鞋子,又将这双鞋洗了晾在天井那儿。
院子里的槐树已是绿叶满枝了,都稀稀拉拉的生出细小的花苞来,也是雪色的,沈婳日日盼着它能赶紧开放,这也是她久别了近七月的味道了,因为她那时候逃出来,压根不可能还带着这些香料什么的。
她抬起头来望望湛蓝湛蓝的天空,几朵淡淡的云絮飘着,今日阳光狠好,春日暖阳,照的人浑身都暖呼呼的。
小七怎的还没回来呢?今日也太慢了些,不就是买条鱼么?是他贪玩逛街呢还是又同谁起了纠纷不成?
沈婳有些担心,却又强行将这担心压下去。她安慰安慰自个,想想沈梓郁其实也没曾经那般冲动了,在这外头待久了,他已不似家里一般被众人众星拱月似的捧着了,所以他那犟脾性也被磨掉了不少。
那他为何到这会了还没回来呢?一个时辰了都。沈婳打算去门口张望张望,才走到门口正欲伸手去开门呢,门被推开了,是沈梓郁。
“六姐,你猜我在街上听到什么消息了?”
“什么消息?”
“丞相木骋怀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什么?”
“我说,木大哥他爹,谋反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梓郁放低了声音。
“怎么会?”沈婳觉着不可置信,“你打哪儿听来的?”
“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呢,而且越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了。”
“哦。”沈婳听到这明白下来,敢情这些还都是李济庥做的,“还有呢?你说下去。”
沈梓郁笑道,“那你先让我进来呀,不能让我站在门口说吧?”
沈婳忙让他进来,“我忘了。”而后将门关上,又从沈梓郁手上将那条鱼接过来放到厨房去,沈梓郁自去屋里倒了水喝,见沈婳放下鱼进了屋来,忙让她坐下来慢慢听他讲。
原来木骋怀逼宫谋反也非他自愿,而是他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他那个二儿子在宫里头做着三品带刀侍卫,只因不服皇帝对他一家的态度,便一时脑热将刀子架在皇帝脖子跟前了。这下可好,木骋怀是被逼上绝路了,也只有挟天子这一条路可走了,于是,他木骋怀的一世英名便都毁在这一事上头了。自此往后,他木骋怀,那就是乱臣贼子了,人人得而诛之。
曾是惊鸿照影来(四十一)
这些事却是都是李济庥捣腾出来的,他现下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先是撺掇木骋怀那个二儿子木酝仪,那家伙是位勇有余而智不足的,若不是他老父亲的缘故,他也坐不到那个三品带刀侍卫的位置。
某回李济庥假作在路上无意间遇见了他,便请他去集贤楼乐乐。木酝仪对着李济庥是一肚子牢骚,说他现下在皇帝跟前不如先前得宠了,他父亲也是没用了,他们木家眼见着说不准就要没落了,这没落还是小事,可万一要满门抄斩了,那可就是再也挽不回的了,另外又加一句,若是我们家满门抄斩,大妹夫你也逃不过去。
这话说的李济庥心里头一阵暗笑,却也装作一副极担忧的样子来,绞尽脑汁的给他想主意,又说岳父大人始终拿他做外人看待,什么都不与他说,而且他这个岳父太优柔寡断。皇家都不拿你当回事了,你还这般忠心耿耿的做什么?这是愚忠,哪有保命要紧啊。你说说木府上上下下两百多号人呢,岳父大人妻儿老小的都不顾了?
这些话令木酝仪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忙问李济庥可有何好主意。李济庥说这事太难,咱们从长计议,还补充道若是他们真想做事,那便必得瞒着木骋怀,否则拳脚施展不开,他们得先做下事来,要木骋怀不得不跟着他们一道,这得逼,先将后路绝了,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来,最后他们才可能有活路。
木酝仪不住的点头称是,又问那咱们究竟怎么个破釜沉舟法呢?
李济庥说此事缓缓图之,必要细密周全,你回去可千万莫同岳父大人说起,否则这事还没开头呢,就会被扼杀了。
木酝仪说他明白。
于是两人又约好了明日再见,而后几个来回,李济庥终于将这个木酝仪拿下了。而宫中早已安插有李济庥的人手,抚助木酝仪演出了这么一场逼宫大戏。
消息传回木府,木骋怀大惊失色,李济庥就在这个时候来到木府,一副忧心忡忡万分焦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