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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晓得,李济庥绝计不会再为她牵匹马来,她便趴在窗口,“小七,咱们俩共骑一骑吧?”
沈梓郁拿眼神示意车厢里,意思是让她自家同车厢里的那位说。
沈婳“哼”一声,“亏我还将你带出来,不晓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么?”
“六姐。”沈梓郁无奈的语气,“我也是没法子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他们现下在李济庥的手里头,能不什么都听人家的么?
李济庥听了却对沈婳道,“想骑便去,要慎之另给你寻一匹。”
“当真?”沈婳还有些不信。
李济庥的面容被书挡着,只听见他的声音,“若是不想去我也不拦着。”
沈婳便叫停了马车,出去同慎之说,慎之还劝道,“六小姐,只一会太阳就该起来了,毒着呢,您还是坐马车里吧,一会七公子也是要坐回马车里去的。”
沈梓郁没跟沈婳他们坐一辆车,坐的他们后头的那辆。
沈梓郁听了慎之的话,也道,“是啊,六姐,你凑什么热闹么?你那细皮嫩肉的,可晒不得。”
“我有那么娇贵么?”沈婳非要了马来,同沈梓郁两人在路边上并头走着,慎之还让了两人在他们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
沈婳一出来,心情变好,嘴里哼着歌,“小七,咱们来接龙吧,还是老规矩,接最后一个字,诗词歌赋成语什么的都可以。”
“无趣,这会输了也没什么可罚的。”
“记着不就是了?输一回一杯酒。”
“那也行,我先说。”沈梓郁想了想,瞧着路两旁的松树林,道,“松间沙路净无泥。”
“第一句便这般难。”沈婳埋怨着,接道,“泥泞不堪。”
“看人下菜。”
“才高八斗。”
“斗?斗什么呢?”
沈婳笑道,“好了,你输了一回了。现成的,斗折蛇行啊。”
沈梓郁一拍额头,“我真笨。”
“好,这回该我先出了,天朗气清吧。”
“青山隐隐水迢迢。”
“迢迢牵牛星。”
“星星白发垂。”
“吹毛求疵。”
“此去经年。”
“年年岁岁花相似。”
“似是而非。”
“非同小可。”
“可歌可泣。”
“弃暗投明。”
“明月何时照我还。”
“环肥燕瘦。”
“手到擒来。”
“来者不拒。”
“聚众滋事。”
“事无巨细。”
“细雨湿衣看不见。”
“见贤思齐。”
“齐大非偶。”
“藕断丝连。”
“莲叶何田田。”
“甜言蜜语。”
“语不惊人死不休。”
“休戚与共。”
“共武之服。”
“浮生若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
“刻舟求剑。”
“剑拔弩张。”
“张灯结彩。”
“采葑采菲。”
“飞遁离俗。”
“俗不可耐。”
“耐人寻味。”
“为虎作伥。”
“常得君王带笑看。”
沈婳道,“怎的又绕到‘看’上去了?堪当重任。”
“任重道远。”
“怨声载道。”
“倒行逆施。”
“事必躬亲。”
“琴瑟和鸣。”
“明月几时有。”
“有无相生。”
“生小不知江上路。”
“鹿死谁手。”
“手不释卷。”
“卷土重来未可知。”
“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尽善尽美。”
“美不胜收。”
“收敛送终。”
“六姐,你怎的说出这样的词语来?”
一枝秾丽露凝香(五十二)
沈婳笑笑,“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啊。不说了不说了,不吉利了,收尾。”
“哎,六姐,林子里有野鸡呢。”沈梓郁突然指着林子里惊喜道,“六姐,我去给你逮只野鸡来,咱们烤叫花鸡吃如何?”
“你还会逮野鸡呢,好啊,那我就等着大快朵颐了。”
沈梓郁翻身下马,“六姐你小瞧我,你等着。”他说着走进树林里去。
沈婳便也将马勒住,沈梓郁走得深,林子里树又密,沈婳一会便瞧不见他了,便聚拢了手向里喊道,“小七你仔细着些。”
“晓得了。”里头传来沈梓郁的回答。
后头跟着沈婳姐弟俩的一个护卫道,“六小姐,不如让属下进去跟着七公子可好?”
沈婳点点头,“多谢这位大哥了。”
那人道,“六小姐客气了。”说着也下马进入了树林。
沈婳等的有些急,李济庥的车队已在前头拐弯处不见了影,没一会慎之便亲自过来了,“六小姐,怎的没走啊?七公子呢?”
“进林子里逮野鸡去了。”
“啊?”慎之想这可真是小孩子心性,又道,“少堂主放心不下,六小姐您将七公子唤回来吧,咱们跟着大队伍啊。”
“可人已经进去许久了,估摸着是走得深,这么叫可是不能够听见了。”
慎之便向另一个跟着沈婳他们的护卫道,“你去,将七公子带回来。”
那人应着去了,才下马进到树林边,里头沈梓郁他们的声音便传出来了,“六姐,我逮着了,我逮着了。”沈梓郁拎着一只鸡出来,揪着鸡翅膀,“六姐你瞧,这只鸡还挺肥。”
沈婳笑道,“你还真有些本事,不会是那位大哥帮你逮得的吧?”
“哪能呀?六姐,不带你这么着的。”
“我信你,小七真厉害!”小孩子是需要鼓励的么。
慎之道,“六小姐,七公子,既是野鸡也逮着了,咱们便赶紧赶上少堂主他们吧,少堂主担心呢。”
沈婳道,“好,小七咱走吧,晌午你可要给我烤叫花鸡吃。”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几人赶上前头的车队,沈婳也没去给李济庥打声招呼,就一直问慎之何时能歇下来做晌午饭,她可等着吃叫花鸡呢。
好容易捱到晌午车队停下来,李济庥带着的厨师开始生火做饭,她便同沈梓郁两个进了树林,沈梓郁捡了些枯枝败叶来,沈婳也是挽袖卷衣,貌似准备大干一场。
翠茸翠藤也帮着拾柴火。沈梓郁抱了几根树枝过来,笑道,“六姐,你还真等着吃现成啊?瞧我忙的。”
沈婳伸手拣去已同她一般高的沈梓郁发顶上的几片叶子,“这可是你自家说要做与我吃的,我自然是吃现成了。”
就在沈婳抬手间,恰恰好一只黑白相间的毛毛虫落在了沈婳小臂上,惊得她大叫一声,“小七救命,毛毛虫,小七小七!”
沈梓郁赶紧撂了手中树枝,一拂袖,将那毛毛虫撩没了,而后捧着沈婳的手臂瞧,“六姐,咱们擦些药膏去。”
沈婳的小臂上已起了一片子红疹子,刺痒难耐,眼泪都要出来了。正好遇着李济庥闻声过来,一瞧见她小臂的模样,鼻间冷哼一声,“让你瞎闹腾。”而后一把抄起沈婳来,就向马车走去,又对慎之道,“去取药膏来。”
一枝秾丽露凝香(五十三)
沈婳将脸面埋在李济庥怀里,由他抱着她进了马车里,将她放在榻上。李济庥接过慎之递来的药膏,旋了一些轻轻抹在那红疹子上,沈婳直觉着有一股子浓浓的凉气钻进她原本刺痒的那些肌肤里,让她的刺痒感下去了好些。
她有些难为情的瞧着替她上药膏却并不抬眼瞧她的李济庥,谁料李济庥竟发觉了,没好气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十一哥。”沈婳受了天大地的委屈似的,眼睛里泪汪汪的,声音也变得软绵绵起来。
“哼,难受了?难受了便想起我来了?”
“十一哥。”沈婳又唤一声,音细小的蚊蚋还不如,更惹人疼的是那泪水在眼珠子里将落未落的模样。
弄得李济庥心里头一紧,却存心板着脸跟沈婳道,“你还动不动歪心思了?”
沈婳哇一声哭了出来,揽上李济庥便哭的止不住,李济庥是彻底没辙了,心里头软的像是化成了水,紧紧回抱住沈婳柔柔的身子,什么话也不用说了。
好了,两个人因为一只毛毛虫的缘故和好了,大家都挺感谢那只毛毛虫,虽说它令沈婳受了些苦,但也令沈婳自家先向李济庥示好,这可就全结了。
大家伙的心都放下不少,不然成日瞧着李济庥面色不善,貌似随时都会有人被他当成出气筒似的,弄得所有人都担惊受怕的。
车厢里李济庥还将沈婳抱着呢,这回改沈婳主动了,搂着李济庥不放,也不管热是不热了,她就是心里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