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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木水痕便将心中疑问道出了,“你说,咱们俩成婚,爹娘都没有来,可是因为对我极生气的缘故啊?”
“莫瞎想,他们生你的气做什么?他们若是见我娶了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们真是因为年岁大了出行不便的缘故才没有来的。北边又寒冷,他们没经历过这边的冬天,来了适应不了。你安心吧,待你诞下孩子,我便带你回家见他们。”
“也是,那我便待到那日吧。那你回去可得帮我在咱爹娘跟前说说好话,等我回去了,一定好生孝敬他们二老。”
“我会的,你就好生养胎,莫东想西想的。想我了便给我写信,我将绣涟留给你,你写了信便交给她,她自会着人送到我手上来的她是个极稳重的,有她在你跟前我也放心。”
木水痕应下了,又道,“那待你回来,都得入了六月了,这么久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横竖往后日子长着呢。”李济庥想想又笑道,“待我回来时,你可就真成了大肚婆了。你一定得仔细着,走路什么的都注意些,莫要我担心,嗯?”
木水痕点头应下,“我晓得了,你都叮嘱千遍万遍了,我耳朵都听起茧来了。”
“好啊你,敢嫌我啰嗦?”李济庥向两手呵呵气,便往木水痕腋下挠去,弄得木水痕窝在他怀里求饶。
李济庥笑着停下来,见木水痕笑红了脸,似是上了桃花妆一般,又笑道,“水痕你真真是人面桃花啊。”
临去秣陵之前,李济庥又带着木水痕回了趟娘家,也直言他将回秣陵一事,但没说要走多久。
不过木氏夫妇自是也能想到,木夫人便提出要木水痕回家来住,木骋怀也是觉着家来住周全些。李济庥对这自是没什么意见,还说了些什么劳岳父岳母操心了之类的客套话,说他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那二老还能说些什么,冷家产业大他们也是知晓的,这个女婿不是个只会享乐不会操心的人,他们也不能一直将女婿锁在女儿身旁,哪也不让去啊。
再且人家两口子过日子,做长辈的不要随意置喙。
当晚上,李济庥还就在岳父家住了一晚,翁婿两人饮酒聊天,木骋怀问了些李济庥对时政的看法。
李济庥道,“岳父您请恕小婿直言,小婿是觉得,当今皇帝陛下有些惫懒,天下谁人不知,这朝廷若是没有岳父您这中流砥柱,怕是会一团糟的。小婿对您的诸如轻徭薄赋,还有军农一体之类倒是十分赞同,让军队战时征战,太平时开荒种地,这不但大量开垦了土地,还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军队的粮资军费问题,让每一个人的力量都得到了利用,我朝焉能不富?”
木骋怀对这一点自是对自家极其认同的,听李济庥如此说,无论他是不是说的讨好之言,他听起来都挺舒坦,“其实这其中弊政也极多的,设想的时候都是好的,实行起来才知晓漏洞百出。”
一枝秾丽露凝香(四十)
李济庥晓得他是说的边疆战士许多不愿如此之事,说起来他们也确实是辛苦,打仗时刀枪无眼,他们得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平日里又诸多训练,再加上开荒种地,他们也难以应付了。
不过那也是无法的事,齐朝建立未久,之前的祯朝后主,也就是李济庥的父皇,生活也确实奢侈异常,又兴建宫室,大兴土木,接着又是几年战事连绵不休,齐朝建国时,接的不过是个烂摊子。他木骋怀身为丞相,怎能不为朝廷开源节流?而养军队是要花大钱的,这般庞大的军人队伍自是要好好利用起来,让其物超所值。
李济庥敬了木骋怀一杯酒才道,“岳父莫要如此发愁,这原就是避免不得的事,新政甫出,阻力自是极大地,但是放眼长远,这是于国于家都十分有利的。”
“可他们不这么想啊,在其位谋其政,他们不在我这位置上,哪会似我这般得从大局着想。”
“岳父是为这天下谋篇布局之人,天下之大,自是不能事事都尽心意,岳父只要尽力便好。”
“尽力?尽力也不得讨好啊,最是无情帝王家,伴君如伴虎,皇室对我大权独揽已是颇有微词。”
李济庥没料到饮了几两酒,木骋怀倒对他推心置腹起来,便道,“小婿也说句实话,荣华易尽,需要退步抽身早。虽说老话是修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帝王却不一定领情啊。想当初岳父甫一出仕便简在帝心,可后来不也是三起三落才坐到今日之位的么?再且,吾王,孱王也,岳父您要费多大气力方能扶起?”
木骋怀听到这却再没接下去,可能是他意识到自家有些失态,才饮了几杯便有些言无禁忌,他便绕到旁的话题上去了,李济庥也自是明白这点,便顺着木骋怀的意思说些旁的。
李济庥向来懂得察言观色,什么都顺着木骋怀说,却又不将马屁拍的过于显露,翁婿两人倒也还谈得来。
木骋怀听这李济庥谈吐不凡,倒还生了让他入仕的想法,不过听他的说法,想必也是对为官从政这事不感兴趣的,他在他的那片天地里一样是能够说一不二主导沉浮的,倒还真较他这个丞相来得自在。
其实说到功成身退,他木骋怀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他又有不甘心,他还壮志未酬呢,唉,就让他身先士卒为后人开路吧,千秋功过待评说,后人自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的。
李济庥见木骋怀如此坦然,对他时时恫瘝在抱的倒也新生了几分钦佩,各为其主么,这原也是改变不得的事,只是立场问题而已。
第二日李济庥便悠悠闲闲的坐着马车前往秣陵,他是个绝计不会让自家受不该受的苦的人,一路上顺道着游山玩水,晃悠了近二十日才到达秣陵,到达的当晚便宴请越王越王妃。
万紫苑依旧歌舞升平,李济庥此次回来对絮娘也是一直保持着相当距离,谨记男女授受不亲。絮娘对此也不能发什么牢骚,她原就是李济庥属下,一切那不都得按着李济庥的意思来?再且她也是晓得李济庥对沈家六小姐的心思的,她也只能安居其位了。
而那越王见李济庥回来,竟是立马便在心里有了主一般。
一枝秾丽露凝香(四十一)
“晋辰,你可是许久不曾回来了,这秣陵你都将忘了是什么样的了吧?”
“我也是诸事缠身,这一处理完,紧赶慢赶便回来了,还是江南好啊,北边干燥,弄的人不舒坦的。”
越王笑两声,“本王可是在那待了十几年,丹都是天子脚下,那里的好也不是秣陵这能比的。”
两人边饮边谈,举杯共欢,李济庥是言谈不离欢场,尽说了些他在丹都的所闻所见,说那里各色女子都有,西域塞外,北国江南的无所不包,当真是群艳荟萃,弄得越王使劲的感慨了一下他当初还在丹都时的逍遥生活。
话题渐渐转到官场,越王是满腹的牢骚,对着朝中那些参他的老匹夫恨不得是饮其血,食其肉。李济庥不痛不痒的劝他几句之后,越王耐不住性子了,招招手让舞姬乐伎悉数退下,身旁只留了心腹。
李济庥故作不解,“王爷这是何意?”
越王便将他打算谋反的事微微漏了意,李济庥做大吃一惊状,“王爷,今上可是您一母同胞的皇兄。”
“呸,一母同胞算什么?若不是母后尚健在,他怕是便会借此次言官参我之事,顺势将我贬下去,弄得不好本王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我在丹都,也确实听见了关于王爷您的风言风语,貌似是多亏了太后在其中转圜,皇帝陛下才就此罢休的。”
“哼,本王晓得。你说说,他既不念骨肉亲情在前,我又何必要对他俯首称臣?”
“可是王爷,我觉着此事非同小可,您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你怎的变得如此怕事?亏花姑娘尽在本王跟前夸你呢。”
“花姑娘?不知花姑娘在王爷面前说了些什么。”
“花姑娘让本王同你说这事,还说你一定会襄助本王的。”
“嗯?这丫头,口出狂言!”
“你莫非不愿?你如今不愿也不行了,本王的事都告诉你了。”
“王爷,这个实在是兹事体大,望您三思而后行啊。”
“本王主意已定,你只瞧着办吧。”
越王有些咄咄逼人,李济庥道,“王爷,还是慎重为好,咱们从长计议。”李济庥思虑了一会,又道,“既是王爷如此信任我,我总不能说拒绝王爷,可这事实是不能等闲视之,咱们缓缓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