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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他如今又有了沈婳,总算是给他了个不小的安慰,他日后不但会坐拥天下,也会坐拥幸福的。想到这,他去瞧瞧沈婳犯困的模样。
沈婳今日又是极温顺的样子,窝在他怀里,“十一哥,我困了,我想睡了。”
“睡吧,我在这呢,守着你睡。”
“你不困么?”
“困,我也歇一会,睡吧。”
沈婳安心的闭上双目,回握住李济庥握她手的手。
李济庥不由会心一笑,也打算闭眼养会神。
第二日沈婳醒来时,李济庥果真是已走了,下午的时候慎之也还当真从天而降给沈婳送来二百两银子,当然,是银票。
沈婳见还多了一百两,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她又打箱子底拿出十两银子来给慎之,“辛苦了,慰劳慰劳你。”
慎之哪敢要,愣是没拿,又回去了。
沈婳笑道,“天底下竟还有这种好事,只赚不赔啊。”她数数她的银子,竟然已有二百三十四两了,她可是发大发了。
初三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冷峪青。冷峪青瞧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却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同她说话,嘘寒问暖的,李济庥见了也没说什么,到底他也有点算是横刀夺爱,让人家叙叙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他也一直在跟前呢。
过年的时候觉着过的最快,东家走走,西家坐坐,日子便过去了。
李济庥在正月十三的晚上收到木水痕有孕的消息,又听说木骋怀打算年一过完便送他嫡子木酝章上军队里历练去,说是要去燕地,因为他长子便在那做着个宁远将军。
这木骋怀这一点倒还行,不将他儿子娇生惯养的,那个木酝章也确实是个好料,打磨打磨便能成才,说不准日后也是个栋梁之才,不过这一切都与李济庥无关了,木家迟早是要跟他相悖成仇的,他倒宁愿木家多出些朽木。
另外关于木水痕有孕之事,他是一点说不上有初为人父的高兴,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想利用木水痕才得来的,他待他无甚感情,可奈何那毕竟是他的骨血,跟他血脉相连一脉相承的,他日后要怎样待他?又要如何将这些来龙去脉同沈婳解释清楚?他心里头对于说服沈婳这事还真有些没底,沈婳那性子,一晓得此事那还不同他闹个老死不相往来么?
他打算正月廿五启程去丹都,正月廿四的时候还跑来陪着沈婳去戏楼听戏,戏楼里是热闹,时不时的鼓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的。他们两人并排坐着,瞧着戏台上的世间冷暖,百味人生,而这些悲欢离合,出将入相也不过只是众生一相。
两人中间的小几上,放着沈婳自家里带来的茶点和茶水,还有茶盏也是。李济庥端起茶盏来喝口热茶,毫无疑问的是庐山云雾。现如今,他也开始习惯起沈婳的习惯来,也觉着天下之大茶类众多却好似也只有这庐山云雾合他的口味了一般。
爱情便是这一种习惯,这种习惯真是可怕,竟有这般大的力量,能令相爱的双方甘之如饴的去迁就对方的习惯,而且能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嗜好,就这么一辈子延续下去。
戏台上正演着《铡美案》,黑炭似的青天大老爷包公正唱到“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那正义凌然的扮相,深沉响亮的唱腔,唱的李济庥心头一突。他也在做类似的事情,跟那个陈世美还真是有些相像,他暗暗在心里头笑自家,何时也变得如此儿女情长起来。原因自不必多想,那是因为沈婳,因为他这么做了觉着对不住沈婳,也仅此而已。
一枝秾丽露凝香(三十三)
好不容易一上午瞧完,李济庥带沈婳上留仙阁用晌午饭。
“十一哥你明日便要走啊?你上回上丹都该处理的事都没有处理完么?”
“舍不得我走?我争取四月份便回来就是,我还要回来办我的终身大事呢,这事可耽误不得。”
沈婳一听这个便不发表意见了,只埋头吃菜。
李济庥见状,道,“每每一说到这上头你便不言语了。”
沈婳这样也就是默认他的话了吧,横竖她也没旁的选择了。他这时候想起来冷峪青,老十这回倒是识趣,年一过完,便又回淮扬去了,连个别都没跟沈婳告,沈婳却是为这事心存不满,还在他面前发过几回牢骚。
李济庥这一走又是两个多月啊,他这回若不是因为木水痕的事的话,便将沈婳带在身边了。他如今是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话弃如敝履,这种话哪能用来安慰人吗?又哪能解丝毫相思之苦?现下沈婳在他跟前,他都觉着相思未减分毫呢,更莫提分别在即那么久见不到人了。
他简直要退缩起来,要是可以不离开多好,他若只是凌南堂少堂主,那一切真的会变得简单得多,他现下便可以娶了沈婳,他只不过需要做做生意,便可以富富足足的养着沈婳,还有他们日后的孩子。
孩子,想到这,李济庥的心瞬间变得较柳絮杨花还要轻柔,他们的孩子,他们会有自家的孩子,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期盼的事。
沈婳抬头正欲跟李济庥说话,却见他嘴角带笑的瞅着她,不解道,“你在笑什么?”
“想咱们的将来。”
“将来?还是活在当下的好,有一日便好生过一日。我能问问你这回上丹都是去做什么的么?”
“同你说了你也不晓得,丹都那的水深着呢,而且盘根错节的。你就莫要操心这些了,安安乐乐过你的日子,安心等着我回来便好。”
沈婳“切”了一声,“谁稀罕晓得你那些事似的,横竖不过是些暗昧勾当。”
“怎么说话呢是?他们当年灭我全族做下的便是光明磊落的勾当?”
沈婳诧异的瞧他一眼,“好吧,我说错话了。”
“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有多苟且似的。”
“对不住,你就当我小孩儿家口没遮拦可好?莫当真嘛。”
“瞧在你认错态度好的份上,饶你这回。”
“多谢您大人有大量。”
“我也不是真的恼你了,是你说话真有些不中听。”
“嗯,我下回一定注意便是了。”
李济庥瞧着沈婳一脸的镇定,真是像在认错的模样,他却不镇定了,“你是恼我了?”
“没有,我哪有你那么锱铢必较的。”
李济庥恍然的笑一声,“我说你适才怎的这般好的态度呢,原是在心里给了我这么一定义,你是想着不同我这锱铢必较的人一般见识是吧?”
“你怎的尽自胡猜人家的想法呢?我可没这么想。”其实沈婳还就是这么想的,李济庥太了解她了,不过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回头她心里一点小九九也藏不住了。
“我还不晓得你那点小心思?”说着李济庥又拿出沈婳才给他绣好的香囊来,是他要的那种绣竹子的,他问,“你怎的没在上头绣你的名字?”
“你要带的,绣我的名字做什么?绣了我的名字了你还怎么带的出去?”
李济庥想想还真是,绣了她的名字他便日日只得藏在衣襟里,可这没名字的,他便能悬在腰间,木水痕见了也想不到会是谁的。
一枝秾丽露凝香(三十四)
可他心里头虽这么想,嘴上却道,“没诚意你,下回必须给我绣个带你名字的。”
“还挑挑拣拣的,要求如此之多,我这座小庙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李济庥笑,“我这不是在给你扩建么?”
沈婳听了,说了句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居庙堂之高方知高处不胜寒,处江湖之远才得浮生之欢。”
李济庥睨她一眼,“处江湖之远这事对你来说实在是不能够的了,你收收心吧,怎的咱俩都谈婚论嫁了,你还是对这个不死心呢?”
“我还真死心不了。因为我总觉着嫁给你这事对我来说是步险棋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赔进去的可是一辈子啊,我怎么想怎么觉着可怖。”
“不准瞎想,你怎的就从未从好处想过?”
“未思进先思退,君子防未然啊。”
李济庥右手把着桌子边沿,食指轻轻点在桌上,神情变得慎重起来,“书里头说,太上不及于情,最下忘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沈婳,我今日也就给你一准话,我李济庥,无论什么身份,我也就是一俗人,逃不过七情六欲去,我既是认定了你,那便不会再有改变,你不就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么,我给你。你总是将男人说的不可信不可靠,我就拿我这辈子,还有我的永生永世做给你瞧,要你知晓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