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怄宙郑忝羌父龆际侵赖模Ъ椅獞O祯这孩子操了多少心!可他总是记着小时候的仇,抵死不肯谅解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事事都要拧着。真是叫哀家想想就觉得心酸……”
太后说着落泪,桐香慌忙拿了锦帕替太后拭泪。
谢功深颇为难地思忖着开口说道:“太后不必伤心。依奴才看,信王千岁的性子内向寡言,凡事都存在心里不爱言语,可并不是不知好歹。太后跟皇上对他的好,王爷心里其实都明白着呢,只是从小儿心里存下的疙瘩,一直别扭了这么些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放下这个脸来亲近。奴才瞧着,九王爷的心里,实则是极孝顺的。至于王爷的亲事,只恐王爷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太后一味着急为他安排,可未必就合他的心意,所以不肯迁就,又不愿多说,才怄得太后和皇上生气伤心。”
“唉,哪里是哀家硬要自作主张替他安排的?哀家老早不知问过他多少回:中意谁家的千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从来一句话都没有。拖到如今,他都二十了!难道还不许哀家着急么?你们也都听见了,这外头现在都偷着议论到多难听了!哀家跟皇帝,只不过是风不吹到眼前,索性装聋作哑地且当傻子,大家存一分假体面罢了!”太后说着,又是生气委屈又是着急。
“是是是,太后娘娘说得极是!只是九王爷那样的脾性,轻易也拗他不得。奴才的愚见,还是应该太后娘娘跟皇上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王爷请进宫来,母子兄弟们亲亲热热、推心置腹地好生叙谈叙谈,叫王爷明白太后和皇上的苦心。心里没疙瘩了,王爷才能把他想的跟您说不是?这会儿您再着急,也是急不来的,留神别伤了凤体。”
太后寻思了半晌,缓缓道:“也好。你说的也是。那就先搁一搁,让他们兄弟都缓缓。哀家也静一静心,回头再找皇帝商量了办。你去吧。”
“是。”谢功深施礼退了出去。
3、雏妓梅梅
话说信王谢慜祯出宫后,回府换了寻常衣衫,仍旧只带了心腹侍从窦虎,策马到了城外东郊。
竹溪畔,一块干净的大石上,谢慜祯面水而坐,脸上是亘古不变的寂静容色,不带一丝悲喜和温度,清冷得如同冬夜寒月。
窦虎在他身后一丈处立着,神情颇紧张警觉。上回那条死蛇叫他至今仍心有余悸,深恐一不留神再落下个护主不力的罪责,因此半分不敢松懈大意。心想着王爷今日被皇上那般申斥责骂,出来的时候额上还留着红印子,眼见是挨了皇上的打,此时心中必定抑郁。窦虎既不敢劝慰,也不敢催着回府,只得远远小心陪着。
许久,信王才起身,淡淡说了句:“走吧。”两人上马,回城去了。
京城丹凤门街道。
信王和窦虎远远便瞧见前面乱纷纷围了许多人,一片嘈杂声。正待往前看个究竟,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小丫头奋力拨开人群挤了出来,直奔着他们这边跑过来。窦虎忙驱马挡在信王身前,手本能地按在了剑上。
小丫头跑到跟前扑倒在地,磕头哭求道:“二位公子,二位爷!求你们好心救救我家姑娘吧!”
“你家姑娘?怎么了?”
“我们是天香乐坊的人。我家姑娘今日去寺里进香,回来马车坏在了路上,车夫修了许久也不成。我同姑娘下车查看,不想一位公子上前拉扯、轻薄姑娘,欲行无礼。姑娘不从,正言斥责,他便出手打人。也不知那公子是什么来头,满大街围观的竟没一个人敢管!”
“就是前面么?”信王拿马鞭一指。
“正是!”
信王脸一沉:“去看看。”
窦虎遵命,两人驱马直奔前头人群去了。小丫头在后头一面跟着跑一面道谢。
到了跟前,隔着人群,只见一面貌猥琐的纨绔男子正在卯着劲儿踢打一名衣装艳丽的女子,嘴里还不住地骂着不三不四的脏话。
那女子却只是伏在地上掩面哭泣,不敢反抗。一旁马车横着,车夫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信王并不下马,只喝问一声:“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目无王法,欺凌一个弱女子?还不住手!”
那男子正打骂得起劲,忽地听见这一声,停了手,回头瞥了马上的信王和窦虎一眼,立刻把眼珠子一瞪,大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管爷的闲事?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去打听打听爷是谁!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有你们好看!滚!”
骂完回手又要打那女子,被窦虎翻身下马,一把扼住了手腕。
那厮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指着窦虎大骂:“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放手?想死爷就成全你!”回身向着随从们吼道:“还不快给我打!”
不等随从们上前,窦虎将金牌往他眼前一戳,上面赫然镌着“信王府”三个字。那男子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张着嘴傻在那里。
窦虎迅速收了金牌,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句:“想活命的就不准出声。快滚!”
撒手一搡,那男子跌在地上,就势“咚咚”磕了数个响头,带了随从屁滚尿流地去了。人群这才纷纷议论着散去。
“姑娘受惊了,快起来吧,没事了。”小丫头跑上前搀起倒在地上的女子,上前来给信王和窦虎行礼道谢。
只见那女子鬓发散乱,脸上泪痕和着妆痕,狼狈不堪。看她年纪也只在豆蔻,形容尚小,楚楚可怜。
她来到信王和窦虎马前跪倒:“小女子天香乐坊梅梅,拜谢两位公子搭救之恩。”说着叩下头去。
信王下马扶起:“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方才可伤着了不曾?”
“多谢公子关怀,梅梅无碍。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信王点头:“既是马车坏了,那便叫我的随从送二位姑娘回乐坊吧。姓名就不必问了。”
“公子,这……”
窦虎不放心信王独自回王府,想要劝说,信王制止了:“我没事。自己回去便可。你速去速回。”
窦虎不敢违拗,只得向梅梅二人做了个手势:“姑娘,请吧。”
谁知梅梅并不肯走,向着信王问道:“公子既不便说,梅梅也不敢强求。只是小女子尚有一请,不知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信王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伸手示意请,窦虎只得跟着。
四人走到街角一无人处,梅梅突然跪下。
信王吃惊道:“这是做什么?姑娘有话起来说。”
梅梅并不起身,对信王哭道:“小女子蒙公子相救,无以为报。实不瞒公子,奴虽流落烟花,品属下贱,然尚是清白之身。今日妈妈要奴开脸接客,这才准奴到寺里上香祷告。如今返来,今晚便要破身。命运如此,奴不敢抱怨。非是奴不知廉耻,奴宁愿将贞洁奉与恩人,也不枉为人一场了。”说毕涕泣叩头不起。
窦虎闻言大惊,心下暗自着急。
信王也是大出意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扶起梅梅正色说:“多承姑娘错爱。姑娘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并不便出入烟花之地,恕不能从命。更何况姑娘连在下名姓、是何许人都尚且不知,就这样轻易托付,岂非草率?”
梅梅泪眼婆娑道:“奴与公子素昧平生,众人皆袖手,唯公子肯仗义相助,又不以名姓示恩,侠义君子之风如是。公子必是嫌奴下贱,不肯怜惜。奴本也是官宦良家之女,只因家中遭舛获罪,才被没为官妓。身在泥沼,岂望高洁?唯乞恩人垂怜……”哀哀求告,声尽凄切,令人断肠。
信王闻言心中不忍,正为难中,忽地想到了什么。
“天香乐坊……”他沉吟着,嘴角不觉浮出一丝狡黠的浅笑,一闪即逝。
“也罢。在下就同姑娘走一遭。到时再做计较吧。”
梅梅喜出望外,连连拜谢。
窦虎却急了:“王……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公子三思!”
“不必多言。我自有道理。”
窦虎不敢多话,嗐声叹气地跟着。
“会骑马么?”信王问梅梅。
梅梅羞窘地摇头,信王抱起梅梅一跃跨上了马。梅梅一声惊呼,已然安安稳稳坐在了马上。
脸热心跳、惊魂未定的梅梅望了望自己的小丫头,怯怯问信王:“那弦儿怎么办呢?”
信王朝着犹在地上发愣的窦虎道:“呆站着做什么?带上弦儿走。”
窦虎百般无奈,极不情愿地望了那个叫弦儿的小丫头一眼,只见她正一脸天真地瞧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期盼,仿佛眼前是个令她无比崇敬的大英雄一般。窦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