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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情眉尖儿一挑,声音微昂,“夫人此话差矣。杨世妹这根本不叫情,更不叫义。她为了一已之私,不顾惜家族颜面,明知与人做小有损母亲父兄颜面,却仍是一味的张狂行事,甚至以死相逼。这种只顾及自己私心的人,又有何颜面让我敬重?”
张夫人哑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
如情又继续道:“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所谓男女相悦,互道有情那才叫情,世妹一厢情愿的喜欢,便要让我和王爷成全,这是何道理?我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知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哪有自己置喙的余地?又如何轮到一个深处闺阁的未婚女子这般放浪,私相授受?简直是闻所未闻。”又侧头,对正待张嘴的杨太夫人冷冷一笑,语气凛冽毫不客气,“杨太夫人不必多言。贵府小姐身份高贵,我可当不起她的主母。这事儿,就算我家王爷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她进门。”然后一声讥笑,“这种不达目的就一味寻死觅活的,我见得多了。”
杨太夫人脸色铁青,又难堪又恼怒,忍不住悲怆叫道:“难道侄媳就眼睁睁的看她活活饿死?”
如情漠然道:“太夫人这话好没道理。她自己要寻死觅活与我何关?”
杨太夫人滞住,一时哑然,又忍不住望向太妃。
太妃却面有难色,左右而顾,杨太夫人不由一阵灰心,又忍不住望向表姐张夫人。
张夫人放软语气,对如情苦口婆心,“我知道启宁这孩子确实行事偏颇,可侄媳妇就瞧在你杨伯母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通融一下吧。”见如情不语,又进一步劝解道:“总归是自己的孩子,真要眼睁睁的看她去死,哪个做母亲的能真狠得下心?”
如情讥笑一声:“夫人不必扣这么个大帽子与晚辈。晚辈说过,杨太夫人心痛女儿,与我又有何关?难不成她去死还要推到我身上?若人人都说爱幕我家王爷就要我同意让她进门,那我成什么了?一道摆设么?”顿了下,粉唇吐出冰寒至极又不屑的话来,“更何况,我又没让她去死。”
张夫人滞住,也一时拿不出话来讲。
杨太夫人气极,喝道:“好个刁牙俐齿冷醋无情的,你一个新妇,也胆敢阻止丈夫纳妾,放眼京中诸多大富之家,哪家男人不三妻四妾的,那些主母无论家世论品性,无不出挑,都是万般贤千般惠,你倒好,才进门就把丈夫拴得死紧?哪里学来的规矩?”然后又转头对太妃道:“这就是你的好媳妇,贤惠的媳妇,开口道德,闭口贤惠,却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我的闺女活活饿死也不通融,这天底下有这么做媳妇的么?你这个做婆婆的也不管教管教?”
太妃还没说话,如情却陡然怒道:“请问杨太夫人是以何身份教训我的?就凭你是庆昌候府的太夫人么?堂堂靖王府,什么样的妾没有?我身为主母,就算要给王爷纳妾,也自得纳个身家清白,温柔贤惠的女子。贵府千金,杨太夫人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上一问,可当得起贤惠二字?”
杨太夫人不料如情会有如此气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
如情又恨声道:“令媛行事乖巧,辣辣无礼,在闺阁里就大摆小姑架子,我三姐姐嫁到贵府来,不知受了多少闲气。我方家没有吭声,可不代表好性儿,也不过是瞧着有太夫人您这样护短的婆母压着,只能顾全孝道而已。若是太夫人觉得我方家门楣低,可以像任意拿捏我三姐姐一样拿捏我,那可就大错特错。今日里我不同意纳贵千金进门,可无关贤惠。如情自从嫁进王府里来,每日里晨昏定省,侍候公婆,善待小姑,侍候王爷,打理庶务,教养庶子,管束妾室。自认算不得有多贤惠,却也当得起媳妇二字。偏太夫人还在这里离闻我与婆母的婆媳之情,还拿不贤不孝的大帽子压我,你那闺女不洁身自爱,死活要做小与我何关?她不爱惜自己要寻死觅活又与我何干?她要进门,我凭什么就要让她进?就凭她是杨府的大小姐,而我方家门弟低微不敢置喙?若真如此,本王妃拼着不做李家媳妇也要与夫人一争,到,底。”最后四个字说得又厉又重。
如情这番说得又急又快,却又吐字清新,冷厉如冰豆子般霹雳似火,把杨太夫人给镇住,她又惊又骇地瞪着双目喷火的如情,这个女孩,个头儿不高,但发起怒来却有着泰山般的压力,尤其她蹬着八字脚,怒气冲冲的模样,越发让她喘不过气来。
太妃轻声喝道:“如情,放肆,不得对长辈无礼。”
如情收起茶壶状,对太妃微微躬了身子,“母妃教训的是,媳妇簪越了。”但很快又冷笑一声:“敢问母妃,何叫长辈?这长辈也要有长辈的样子吧。更何况,一心想要拿女儿来做妾,这样的人,如何还当得起这长辈二字?”
杨太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如情“你你”了半天,却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张夫人见状,暗叹一声,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见如情一副踩着了尾巴的小老虎模样,又见太妃只一味的装聋作哑,也知道在大道理上,她们确实占不住脚,于是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杨太夫人本就是性子高傲,可经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与一味的寻死觅活,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登门。为怕自己一人孤单势薄,又叫来表姐张夫人,想着太妃就算不情愿但看在表姐和庆昌候府的份上,也会同意的,至于如情,她刚开始还真没有把她放眼里的,想不到,太妃居然一味的装死。而这看着身轻位卑心活面软只能扮贤惠的方如情,居然如此硬气。不但把她们从里到外讥讽了遍,还处处占理,直把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太妃左右瞧着,把如情斥责了一遍,“没个大小。长辈纵然有错,你也得受着。居然还如此张狂无礼,看来是我平时太宠你的缘故,还不给我跪下。”
如情赶紧跪下,低垂着头。
太妃望着杨太夫人,劝道:“姐姐消气,如情这孩子确实没个大小,顶撞了你,又惹你如此生气,我在这先向代道歉。”
明知太妃只是在扮白脸,但至少有了台阶可下,杨太夫人微哼了一声,恨声道:“妹子果真有福气,居然娶得如此贤惠佳妇。”
太妃装作没听到里头的讽刺,只是无耐地叹道:“这有什么办法呢?但凡当母亲的人,哪个不是向着自己的儿女?如情是骁儿一心要求娶的,甚至为了她还不顾身份光天化日的抢亲,还半夜闯宫跪求太后成全。这番毅力,我们做父母的,如何还能再阻绕?”
杨太夫人滞住,脸上火辣辣的烧得厉害,太妃这话好不高明,看似在指责儿子的鲁莽,却暗地里指出她的女儿一厢情愿,太夫人也是骄傲惯了的,气得暗自吐血,却又不敢真撕破脸与太妃闹将起来,最后只能哑着声音道:“听妹妹的意思,好像还瞧不上我家启宁?”
太妃心下不爽,但嘴里却和颜悦色道:“姐姐说哪儿话,启宁那孩子一向由你宝贝似的疼着,我当然也喜欢的。可如今却这般行事,着实让我吃惊。再来,骁儿也已娶了嫡妻,总不能为着迎娶启宁,让骁儿停妻再娶吧?再说了,启宁可是堂堂候府大小姐,却委屈着与骁儿做妾,我可于心不忍。姐姐还是回去好生劝劝启宁,如情说得对,堂堂候府的姑娘,这还未婚嫁就私相授受呢,寻死觅活的,这要是传扬开去,姐姐还要不要颜面?两个世侄还要不要颜面?”
杨太夫人哑住,虽太妃说话尽量委婉,可仍是觉得难堪与悲忿,忍不住哑声道:“我也知道这事儿着实让妹子为难。可启宁那孩子一向死心眼,我若不是同意,这万一真的做了过激的事来,要我如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太妃也长长一叹,“启宁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杨太夫人见她有软化的迹像,连忙道:“妹子,我知道这事儿确实有些偏颇,可启宁是我一手养大的,自小又没了父亲,我不免多疼惜她,这才纵得她没个分寸。可为人父母的,女儿再如何的不是,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如今这孩子扬言非骁儿不嫁,否则就死去。总不能真让我眼睁睁的瞧她去死吧?”然后望着如情,悲忿道:“若真这样,那我也不活了。”
太妃一脸为难,又忍不住望着如情。
如情却冷冷讥笑来,“若真这样,那太夫人可真不值呢。堂堂庆昌候府的一品诰命夫人,教子有方,不让须眉,在京中世家贵妃圈子里亦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