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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走过去推开了门,许多天光涌了进来,她用手挡在眼睛上,许久才睁开眼睛看外头的青天白云,花草树木。风里,阳光里,全是桂花的香味儿,浓郁而熏然,令人沉醉。
廊下的吉雅看见了她,一时睁大了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跪在她面前,向她道喜:“恭喜公主,大功告成!”
娜仁高娃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
吉雅立即会意,大声道:“奴婢恭送王妃!多送王妃送来的桂花糕!”
娜仁高娃心满意足地笑着,大摇大摆地出了可园。一路上都有丫鬟婆子见到她跪身行礼,都一口气地说道:“恭送王妃!”
娜仁高娃一路走了出去,袅袅娜娜地扭动着腰肢。丫鬟婆子们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狐疑,交头接耳道:“王妃是什么时候来可园的?”
“不知道啊!没见她进门呀!”
“可能是她进来的时候咱没看到吧!”
出了可园,这样的疑惑便没有了。一路上,无论是丫鬟,还是太监都不假思索地向娜仁高娃行礼,喊她“王妃”。娜仁高娃的唇边始终绽着幸福的笑容。属于白云暖的幸福感原来是这样强。
迎面,张易辰走了过来,他披着披风,里头穿着骑马装,英姿飒爽,又一脸文秀。
娜仁高娃起初还有些慌,但张易辰走近了,却是径自揽住她的身子,笑道:“我以为你去哪里了,原来是在园子里闲逛啊!太子派人来,约我和你哥哥骑马去,我先去了,你等我晚上回来一起用膳。”
娜仁高娃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若太子留饭,你就不必急着赶回来了。”
张易辰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面颊,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径自去了。
娜仁高娃有些虚脱地晃了晃身子,他真的没有看出破绽。她的声音是在钟离雪的指导下,反复练习过的。钟离雪闭着眼睛要她一遍遍练习白云暖的声音,反复倾听,反复提意见,让她改变发声方法,今日她竟然成功了。在张易辰眼中,她不再是娜仁高娃,她是白云暖,她感受到他对她浓浓的爱意了。
娜仁高娃伸手不可置信地触摸着自己的面颊和额头,那里曾被他温柔地抚摸过,轻轻地吻过……娜仁高娃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前方的微风里还存留着张易辰的气息,她无比陶醉地吸着那带着馨香的微风。
忽的,她睁开了眼睛。张易辰说他被太子约去郊外骑马,她为什么不跟去呢?她现在是白云暖呀!他心爱的女子,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张易辰都会答应的。
于是,娜仁高娃忙追张易辰而去,可是一直追到大门外,张易辰早就失去了影踪。
一个小厮拉着一头马,正从大门外往偏门去,见到她,立即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王妃。”
娜仁高娃问:“你这马是怎么回事?”
小厮道:“王爷原来的汗血宝马病了。他今儿又要带马儿去京郊与太子他们赛马,侯大人就命小的多备几匹马给王爷挑,奴才刚才带了三匹马过来。王爷和候大人各挑走一匹,这匹剩下的,奴才现在要送回马厩去。”
“不用送回去了,这匹马给我用吧!”娜仁高娃说着。便去拉小厮手里的马缰。
小厮吃惊道:“王妃也会骑马吗?”
印象中,白云暖是文秀的南方女子。未曾见过她骑马呀!
娜仁高娃道:“从前王爷教过我的。”说着,不理小厮,翻身上马,马肚一夹。就策马飞奔而去。
看着娜仁高娃骑马的飒飒英姿,小厮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小厮入了王府大门,要回马厩照料马儿。忽见园湖桂花林下,白云暖携着真娘的手款款走来。他直以为自己见了鬼了,使劲擦了擦眼睛,再定睛看去,的确是白云暖哪!
真娘远远地,便呵斥他:“混账东西,王妃也是你能瞪着眼珠子这样混看的?”
那小厮早已吓得腿儿发软,连滚带爬跑走了。
真娘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背影,嘟哝道:“这样毛毛躁躁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见了鬼呢!”
白云暖笑道:“是你小题大做了,一个小厮而已,何必与他较真。”
真娘便不再言语。
娜仁高娃骑着骏马一直在街上追着张易辰和侯伯勇的马儿,可是哪里能追得上,且压根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渐渐的,街上人流摇了摇密集,她一心要找张易辰,还是骑着马儿横冲直撞,不肯放慢速度,惹得路人怨声载道。忽迎面一辆马车驶来,娜仁高娃的马与那马车直接撞了起来,两下里都狼狈受伤。
娜仁高娃从马上摔了下去,幸而从前在草原上骑马摔惯了的,就地一滚,擦破点皮,便翻身站了起来。而驾车的马车车夫却伤得不轻。娜仁高娃哪里肯理人,拉了自己的马就要走。马车上下来一英俊潇洒的公子,拽住她的马,喝道:“伤了人,竟敢拍拍屁股走人,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公子很不客气,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娜仁高娃眉头一蹙,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那人一下愣住了。
“阿……暖!”那人兴奋得舌头也打了结,牙齿也发了颤,两颗眼珠子更是夸张地瞪着,几乎要从眼睛里飞出来。
见眼前这张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面孔,此时竟是如此陌生地看着自己,章乃春不禁有些气馁。他和她分别也就三四年光景,她竟浑然不记得他了吗?“阿暖!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章乃春哪!”
此时,路旁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娜仁高娃不想惹事,便将章乃春的手一推,道:“我不认识你!”
说着,转身欲走,章乃春却急忙跑到跟前伸手拦她,迫不及待道:“阿暖,我知道你现在是雍王妃了,你不能和我纠缠不清,可是阿暖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这一面,和我说几句话再走吧!”
娜仁高娃皱起眉头,心里快速地想着:他叫她阿暖,他说她是雍王妃,而自己如今是白云暖的面孔,那眼前人想来是认识白云暖的。他说他叫张乃春。
她停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章乃春简直以为自己听差了,欣喜得连连点头,连声道:“好!好!”L
☆、第三百一十六章 鱼目混珠章少爷错认心上人
章乃春去年秋天入京,至今已在京城住了一年。他虽纨绔,但生意上很具头脑。
最早,他在上京打探了数日,发现扇子好卖。上京的夏天最是炎热,秋天亦被称为秋老虎,酷热不亚于夏天。他便雇了几个伙计,置办起扇子来。无金无字画的雪白扇面,将就卖几十钱,也有对合利钱,是看得见的,但到底赚不了大钱。
章乃春头脑伶俐,又想起了心思。先将礼物求了名人诗画,免不得是本朝最有名的什么沈、文、祝等人拓了几笔,雪白扇面变作了精巧金面,便值上数两银子。这样的利润也是不高的。
后来,章乃春想了一法子,寻了乔人,一只手学写了这些名家字画,也就哄得人过,将假的当真的卖了。大大降低了成本,利润翻翻。
扇子买卖赚了一笔,章乃春又捣腾起水果生意来。
上京隶属北方,不如南边儿水果丰富。章乃春就雇了几辆大车从南方果园里收购了一种水果,叫“洞庭红”的。太湖中有一洞庭山,地暖土肥,与闽广无异,所以广橘福橘,播名天下。洞庭有一样橘树绝与他相似,颜色正同,香气亦同。止是初出时,味略少酸,后来熟了,却也甜美。秋收时节,满街上箧篮内盛着卖的:红如喷火,巨若悬星。皮未皲,尚有余酸;霜未降,不可多得。元殊苏并诸家树,亦非李氏千头奴。较广似曰难况,比福亦云具体。
初运到京城时,几大车往街边一摆红焰焰的,远远望去,就是万点火光。一天星斗。
卖这几车“洞庭红”还多亏了雨墨帮忙。
雨墨介绍了荷香坊里的姐妹来站街捧场,竟将在南边一钱一个的红橘卖到了一两银子一个。招徕的顾客都是京城的富家子弟,挥金如土,只为博千金一笑,更何况区区几两银子还能买到甜头。
“洞庭红”劈开来,香气扑鼻,入口满舌香甜。价贵。但口感好。也就物超所值。
章乃春一连贩卖了几趟“洞庭红”,一时赚得盆满钵满,对雨墨自然也是另眼相看。
章乃春在京城的这一年时光。许多次走到雍王府门口去观望,却终是被那威严的大门震慑了色胆。
雍王府的大门岂是谁都能轻易入得的?
就这么患得患失地过了一年,不料想自己今日竟能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