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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辰兴起道:“吃货好啊,像他这般大的婴儿可不就是吃了睡。睡了长吗?”
小老虎出月子的时候,的确长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健康。白云暖养了一月,亦是珠圆玉润,丰腴了不少。满月酒,雍王府自然是铺张喜庆。洛县的白家、姜家,临县的杨家,嫁到京城的彩星、沉林两家俱来喝喜酒,一时之间,亲戚朋友欢聚一堂。
彩星、沉林大腹便便,杨沐飞的夫人刘灵芝亦怀了二胎,又见白灵、白清兄妹俩和翰哥儿俱是一般大了,都能够满地跑了,而阿暖更是母凭子贵,得张易辰视如掌上明珠般宠着,白苹好不黯然。
众人的幸福更衬托出她的凄清来。可是喜宴上,她强颜欢笑,不好表现出那一份落寞,扫了大家兴致。
狄闽携了宝儿赴宴,宁莫为了避嫌,竟避而不见。
宝儿在人群中四处转悠,不见宁莫身影,伤心地哭了起来。狄闽急道:“你可知今日是雍王府大喜之日,你不许这样触霉头!”
越是训斥,宝儿便哭得越厉害,虽没有发出哭声,亦是不住地抹着眼泪,只是委屈道:“爹不是说参加了今天的满月宴,宝儿便能见到娘亲了吗?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从前爹不要宝儿,现在为什么爹连娘亲也不要了?为什么宝儿有娘时就没有爹,有爹时就没有娘?为什么宝儿就不能像其他小孩那样有爹又有娘,你看小老虎,他就可以有爹疼着,又有娘宠着。爹,宝儿从前睡觉前最喜欢听娘亲唱摇篮曲: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宝儿低低地唱了起来,眼泪更加“吧嗒吧嗒”地落着。
“爹,宝儿真的很想念娘亲,很想念很想念……”宝儿的眼泪将狄闽的心都哭化了。他擦了擦自己已然潮湿的眼角,拉了宝儿的手低声道:“爹这就带你去见你娘……”
狄闽带着宝儿悄悄地离了宴席,离了觥筹交错的喜庆,却在园子里遇见了丫鬟锦屏。锦屏向狄闽福了福身子,道:“狄大人,我家王妃让我为您引路。”
狄闽愣住,白云暖竟将他和宝儿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一时不由从心底里感动出来。而锦屏已笑着向宝儿伸出手去,道:“王妃让我带你去见你娘亲,你高兴吗?”
宝儿立时破啼为笑,欢呼雀跃着随锦屏去了。
狄闽在背后看着宝儿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由黯然。如果宁莫能去他尚书府就好了,她还是宝儿的娘亲,而他亦是宝儿的爹爹,为了宝儿,他和宁莫都应该生活在一起。
狄闽暗暗下了决心,他无论如何都该说服宁莫做他的填房。
锦屏将狄闽父子送到后院,便自去了。
宝儿一叠连声呼唤着:“娘亲,娘亲……”冲进了后院。
宁莫正对着桌上自己绣的阿牛的绣像发呆,忽听见宝儿的声音,立刻一凛。她忙起身迎了出去。
“宝儿——”
“娘亲——”
宝儿冲进宁莫怀里,久违的母子相拥而泣。
狄闽远远地站着,看着紧抱的母子二人,泪再一次模糊视线。
“娘亲,宝儿好想你啊!”
宝儿自是忙不迭地诉说别后思念,宁莫也哭道:“娘亲也想你。”
“那娘亲为什么不和宝儿一起住到爹爹家里去?”
宁莫一颤,无言以对。她抬头见到了院子里站着的狄闽,忙弯身行礼,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狄大人也来了?”Y
☆、第两百九十三章 宁莫嫁人,洛雪音重施针
宁莫将狄闽父子迎进屋内,请狄闽坐,给他倒了茶,始终低垂着头。狄闽知她心性敦厚,心里亦是满满的怜惜。无意间瞥见桌上那幅阿牛的绣像,狄闽道:“宁姑娘,你节哀顺变。”
宁莫一颤,低垂的眸子闪了闪,咬了唇,未吭声。
狄闽道:“人死不能复生,为了抚养宝儿,你失去了你的父亲、失去了你的恋人,真的很抱歉。失去亲人的痛,我也尝过,一夕之间,一家老小全都惨死,我能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可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是不辜负活着的机会,好好地活下去。”
宁莫心里已是酸涩无比,头垂得更低了。
狄闽道:“宁姑娘,你我都是伤心之人,不如让我来照顾你吧!”
宁莫半晌没有吭声,狄闽又道:“如果你我能够结合,亦算是两个伤心之人彼此慰藉,彼此取暖,姑娘如果不为自己的幸福着想,那就为了宝儿,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狄闽要起身告辞,宝儿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宁莫,抱着宁莫的手哭嚷,宁莫心绪纷乱,只好哄他:“宝儿先跟爹爹回去,娘亲收拾好了行装再来找宝儿。”
宝儿却道:“宝儿就在这里等娘亲,等娘亲收拾好行装,咱们一起回家。”
宁莫只好又哄道:“宝儿必须先和爹爹回去,那样才能收拾好房间等娘亲去住。”
宝儿毕竟年幼,信以为真,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狄闽,不待满月宴结束就回尚书府去。
宝儿一回尚书府,便让下人收拾房间。狄闽看着宝儿跑前跑后的身影,还是给宁莫写了手信,差人送到雍王府来,宁莫看时,只见是这样四个字:静候佳音。
要不是宝儿突然病了一场,宁莫其实拿不定主意,答应狄闽的求婚。可是宝儿受了凉。什么药都吃不下。只哭着喊着要娘亲,宁莫只好在白云暖的催促下去了尚书府照顾宝儿。衣不解带地伺候了一场,总算病愈。
狄闽对宁莫道:“嫁给我吧!”
宁莫终于点了头。
宝儿欢天喜地:“我这一场病真是及时病啊!”
宁莫“噗”一笑。“以后可再不许病了,吓死娘亲了!”
一家三口终于舒心地笑起来。
于是,狄闽要请人商办喜事,白云暖便让父亲白玉书前去帮忙。狄家办了钗环簪镯、彩缎衣衫、珠冠玉带、补服朝珠、蟒衣绣裙。共铺了十六盒,扎了亭子。虽是娶填房,却很是象个局面。两个媒人押了去,雍王府替宁莫收了,回盒虽无甚珍异之物。倒也相称。定了吉期,白玉书协同狄府家人料理,备了几桌酒。款待亲朋好友。
成亲那日,有同僚打趣狄闽:“‘犹道灯前相对影。愈揉双眼愈模糊。’此是《近视眼洞房诗》,今日可为狄大人咏矣。”暗讽狄闽身为兵部尚书,却取了寒门女子做填房。
又有人嬉笑:“我说倒是近视眼好,就新人丑些,也看不清楚。”
狄闽回敬:“只是我家夫人容貌端庄,品行淑良,非近视眼还看得不真切了。”
“都是些无聊之徒,狄大人不予理会也罢。”张易辰自是安抚狄闽,继而真诚祝福道:“狄大人今夕,真个到了群玉山头了。”
太子亦道:“一路荣华到白头。”
有这两大巨头撑腰,狄闽心里总算好过多了。迎娶宁莫,宝儿有了娘亲,一家人团聚,也算是美满的结局。
狄大人迎娶宁莫这段时间,白玉书之所以能留在上京帮忙,是因为一来彩星、沉林姐妹临盆在即,他们等着喝满月酒,二来白苹不孕一事困扰众人,他需得好好找温诗任谈谈。奈何昔日朋友,今日已然话不投机。
白云暖见父亲垂头丧气,便询问他与温诗任谈话的结果,白玉书长叹道:“阿暖,你可听过‘恩大成仇’一说?”
白云暖一怔,想来那温诗任为了温家子嗣,连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温诗任劝不了,只能积极帮助白苹,奈何之前给她的方子没有一样是有效的,汤药再苦白苹亦是咕噜噜地灌,就是不见肚子大起来。
无奈,洛雪音只能为白苹施针。洛雪音丝毫没有底气,因为她从未施过这样助人怀孕的针,只能瞎猫碰死耗子。
年前,彩星沉林相继顺产,生下了两个女儿。姜女和杨勤封却表现出失望的情绪,刘灵芝生了女儿,彩星沉林又生了女儿,他们好不羡慕白云暖一举得男。
白云暖不免笑话她小姨和姨父重男轻女。
姜女道:“希望灵芝这一胎能是个男孩。”
杨勤封道:“这一胎即便男孩,亦是随了刘家的姓,咱们还是指望恋奴吧!”
杨沐飞虽没有明说是入赘刘家,但刘家没有儿子,只有刘灵芝一个女儿,生出的孙子里头自然要有一个是随刘家的姓的,长女婉婉已经姓杨,这第二胎无论男女都要随刘家的姓。
姜女叹气:“恋奴那孩子现在对读书痴迷成性,一天到晚泡在书海里,真怕他将来读成了书呆子,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呢!”
白云暖更加哭笑不得,她的小姨可真是想太多了,安抚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姨,你这点倒是可以放心。恋奴沉心学业,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