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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冯·麦克将军要我去接受何富曼上校的指示呢? ”
“因为我们在表面上需要按照正常的规程办事,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你和我们的亲密关系。我告诉你,这里是狼窝。为了避免别人的怀疑,你不要去见我爸爸,我爸爸可以来见你。他将采取秘密的方式来看你,主要是怕危及到你的安全,我们倒是无所谓的。”
“我明白。”
“你不要忘记自己的秘密身份。在柏林有很多英国的间谍,正像在伦敦有我们的间谍一样,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要让英国的间谍认出你来。”
“我很害怕,尤都! ”
“不要担心,照我说的做,保证没有事。”
“我恐怕做不到,我觉得我会被发现。”我说话时打着哆嗦。
“将军让我混在英国的间谍中间,截获他们的情报,然后再将编造的有利于德国的情报传到伦敦。”
尤都一点也不惊慌,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是的,这是分派给你的任务。”
“你不认为我会被发现吗? ”
他信心十足地说:“把这事交给我爸爸,他是个专家,他保证你在这里外出时,连你丈夫也认不出你来。”
尤都的话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的恐惧,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掉进了无法逃出的罗网。
“克莉丝! 提起精神! ”他鼓励着说,“相信我们,我们爱你。”他看了看手表。“我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以前就应该走了,很对不起,现在已经迟了,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看得出他是诚实的。
“再见! 克莉丝! ”
他又吻了我才走开。我感到孤单、迷惘、惆怅,沉甸甸地坐在沙发里。忽然,想起了和将军的约会,这时,我已经十分疲劳、困倦,但还是勉强站起来,走进了去将军书房的专用电梯。当来到楼下时,自己嘱咐着自己:“我需要掩盖事实,不能泄漏出尤都来访的真情以及我和他们的关系,而且,我也不能听从何富曼上校的指示。”可转念又一想,“这里的情况很复杂,能相信尤都是盖世太保吗? 能相信克鲁格是我的上级吗? ”
当我来到书房门口时,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应该怎样对答。
停了会儿,我才敲门,冯·麦克将军亲自将房门打开。
“请进! 莱普·惠特! ”将军说。
“现在是不是太晚了。”我抱歉地说。
“不,来得正好,请坐! ”
我坐在椅子上,他坐在桌子的对面,问道:“他来了吗? ”
“来了。”
“告诉我,讲详细点。”
我记着尤都的话,“他是个老狐狸”。我面前是一个残忍的无耻之徒,我遵照尤都的指点,说道:“我应该告诉你,这个盖世太保使我害怕。”
“害怕? ”他重复着。“他向你说了些什么? ”
“他恐吓我,告诉我要严格遵守命令,要谨言慎行。”
将军看来很高兴,说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吗? ”
“是的。”
“他很傲慢。”
“我,让他走,但是他总是磨蹭着不走。”
“对他要严加提防,这个人是肆无忌惮的,如果遇到一些事使他不高兴,他只要大笔一挥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睁大了眼睛:“将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谁要使他不高兴,他就会把谁杀掉。”
“是这样啊?!”
“他自恃力强无敌。”
“我明白了。”
“明天,何富曼上校要约你谈话,然后你就可以开始工作了,如果遇到什么疑难问题,再来找我。”
“我会的,将军! ”
“我喜欢你,我愿意帮助你,你年轻、漂亮,而我则富有经验。”
我心想,尤都是对的,“他是个老狐狸”。
将军听到了他想听的话,向我道了晚安,说:“我不愿意过多地占用你的时间,你一定很累了,我们以后还有时间谈话,现在我们是邻居和朋友。”他送我到门口,亲切地问,“你住在那里是不是舒服? ”
“设备是上乘的,”我回答。
“我高兴你喜欢那里。”
我伸出手去,他吻了一下。
“晚安! 将军! ”
我走上楼梯,进入自己的单元房。安娜正等着我。
“我以为你一定睡着了,”我说。
“没有,夫人!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整夜不睡觉。”她正在帮我选衣服。“你看我选的这件晚礼服怎么样? 如果你不喜欢就再换一件? ”
“你选的这件很好,”我客气地说。
“你要不要喝点奶? ”
“不用,谢谢你! 我不喝牛奶。”
“你的脚痛吗? ”她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惊奇地问。
安娜笑着说:“我见你躺在床上活动脚来着。我有一个法子,能减轻疼痛。”
她的好意实在难以拒绝,我和戈登·沃埃斯步行穿过了比利时边界,又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接着又与将军和尤都谈话,一直没得到休息,的确是筋疲力尽了。
安娜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轻轻按摩我的脚,她那有节奏的舒适的揉搓,减轻了我的脚部疼痛。
“闭上你的眼睛,”她对我说,“你很快就会睡着。”
我闭上眼睛,想起了尤都的话和他的父亲克鲁格,两天之内我就会见到克鲁格。“他高兴见到我,喜欢和我谈话,他可能对我说。
我是他的女儿。“
我听到了自己体内发出的声音:“不,你是英国人。”
当我想起尤都和克鲁格时,使我回忆起那天夜晚我母亲被谋杀……母亲和克鲁格在亭子里做爱……我藏在帷幕的后面……我想起我和约翰在亭子里做爱……上帝!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人间? 为什么? 我忍住了哭泣,安娜继续在按摩着我的脚,直到我渐渐进入梦乡。
二十四
我到柏林已经三天了,一直没有见过戈登·沃埃斯。
昨天,何富曼上校访问了我,他的长相很像一个德国人,粗壮的身材,淡红色的松软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剪短了的头发;而且,他蓄着希特勒式的胡子,迈着夸张的军人步伐。
这天,尤都来吃晚饭,他问我何富曼上校来了没有。
“来了,”我回答。
“你觉得他怎么样? ”
“外貌令人讨厌,不过可能是个好人。”
尤都既没褒他也没贬他。尤都问我:“他给你什么指示了? ”
“给了,但我没有注意听。”
“好,他对你说了什么? ”
“他说佛莱德贸斯那里聚集着许多英国的间谍,他让我到那里去,我没有去。”
“我爸爸明天来,他会告诉你怎么办。”
“你也来吗? ”
“当然。”
“我希望明天也能和你在一起。”
“你去过柏林其他的地方吗? ”
“我到这里以后哪里也没去过。”
“你到下面见过老狐狸了吗? ”
“你走了以后我很快就下去了。”
“情况怎么样? ”
“很好,当我告诉他你吓着我了,我很怕你,他很注意,似乎对我说的话很满意。”
“他可曾告诉你我是个猛兽? ”
“是的,他说了。”
“卑鄙的家伙,”尤都气愤地说。
我们又谈了一会儿,他因为有个约会,不能耽搁,所以吃过晚饭就走了。我怀疑他约会的可能是一个女人。
第二天,我一直等待着他们,我想念着他们。
有人敲门了。我的心像打鼓一样。安娜打开了门,进来的正是克鲁格和尤都。克鲁格一看见我,就兴高采烈地扬起嗓音说:“我太高兴了。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
尤都上前吻了我,克鲁格也吻了我。
克鲁格笑着说:“克莉丝! 我很久以来就等待着这一天了。”
“很好,这一天来到了! ”我回答。
“是的,克莉丝! 由于某些原因,我一直将一些话憋在肚子里没说出口,”克鲁格说。
尤都接着说:“是的。”
我们坐在起居室,离吃晚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很激动,很焦急,简直等待不迭吃过晚饭再回到起居室听克鲁格想说的话。
克鲁格说:“克莉丝! 我们想要告诉你的,是几年前就应该告诉你了。我和你妈妈在我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相识了。”
“这我知道,”我喃喃地说。
“但是你不知道我们相爱,而且有了一个孩子。”
他停下来,嗓音微微颤抖着说:“你就是那个孩子,克莉丝! ”
他看着我,想知道我对他的话有什么反应。
“是我? ”我故作惊讶地喊道。
“是的,克莉丝! 你可能感到吃惊,但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