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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愣了半晌才想起来有话要说,“太医的话想必大家都多少听说了,皇上也命本宫安心静养,所以从今天开始,长秋宫要严明宫纪,有敢违令者,一律杖责二十,发往掖庭为苦役。”郭圣通从来没有亲自面对这么多下层仆役,但如今也明白些小鬼难缠的道理,恨不得明明白白告诉众人不许与西宫有牵扯,但凡敢勾连西宫的,一律打死。但是作为皇后却不能这么做,只盼着他们自己明白吧。
“本宫和太子得众位照料,心中也甚是感激,只不过现在非常时期,不得不行非常之事。安分守己之人,本宫自会加倍厚赏。如果有人不听教训,也不要怪本宫翻脸无情。”
等郭圣通回到内室,就听中宫令尖细的声音时时传入,
“自即日起,东侧殿往后殿的角门每天寅初开启,寅正关闭。戌初开启,戌正关闭。其他全部落锁,后殿及侧殿穿堂一律不得穿行。所有人各司其职,各领其位。在内不得任意走动,搬弄口舌。在外不可张扬跋扈、惹是生非。。。”
紫苏多少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其他几个却困惑不已。当年兵荒马乱的时候怀太子,也不见皇后有一丝慌乱。现在虽说多了个阴氏,毕竟无功无嗣,纵然皇上宠着,也翻不了天去,怎么就弄成了非常时期,紧张成这样子。见紫苏但笑不语,少不得要好好盘问一番。
看着眼前这几个女子说说笑笑,郭圣通的心里却又沉重了几分。这几个都是自幼就跟随着她,从漆里舍到真定府,从温明殿到洛阳宫,无论是富贵安宁还是兵荒马乱,从来都是不离不弃。她们当中青染柔顺,紫苏机敏,红宛灵秀,墨涤细腻,但却没一个好收场,青染终身未嫁,以死相殉,红宛被刘秀赐予阴识为妾,无子而早逝,墨涤感染时疫,不治而亡,紫苏更是让人不堪回首。想起过往,郭圣通心里说是万箭攒心也一点不为过。无论如何不能再重蹈覆辙,与其她们跟我一起在这泥潭里挣扎,不如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郭圣通想让母亲把她们带回漆里舍去,找个好人家嫁了,除了墨涤年纪尚小,其他三个也确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想必看在自己面子上,母亲也不会委屈了她们。太太平平的过上一辈总比在宫里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要强。只是母亲如今不便进宫,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却说刘扬事败以后,郭主惊怒交加,大病了一场,一直住在漆里舍,连女儿封后也没有上京。而且郭主为避嫌疑,跟宫中也是久不通信。想要母亲进京,郭圣通知道还是得通过刘秀才好,不然只怕名正言却不顺。更麻烦的是,她们四个都是在册的宫女,宫中现在事事都要讲个规矩体面,不可能随意出宫。皇后虽然权重,但也不敢让西宫那位抓到把柄,还是得一点一点谋划。
正沉思着,红宛又进来通报说许宫人请求上殿恭贺,这样三番两次的,要是一直不见也很是不像。这会儿郭圣通对她有那么一点恐惧、也有那么一点好奇。
不得不说许柔然很美,现在的她行为举止也是落落大方,一改往日的卑下怯懦,举手投足之间更透着沉稳和自信,而且她的眼神清正,却又几分不明意味的东西。同情!郭圣通脑子里不由的闪出这么个词汇,居然是同情,郭圣通心里乱作了一团。这个女人绝不是许柔然。
另一边,许氏也再偷偷的打量着郭圣通,她为人处世明明低调的可以,怎么会落的那么个下场,难道是阴丽华果然强大,那自己又该怎么办。起初还以为主角光环迟早降临,而后才发现在这个地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刘秀对阴丽华和郭圣通都有情谊,阴陪着她经历过艰难的岁月,郭给他的人生带了重要的转折。难道自己真的要默默无闻的在这里过一辈子?
这两个各怀心思,却能你来我往的说上半天,过后又几乎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事后多了很多的思量。
第一卷宿命的轮回第十章周氏献财
因为一大早武强侯夫人要来觐见,红宛给郭圣通准备了皇后的大妆,青染和紫苏也过来服侍,郭圣通见那一身暗红却皱了皱眉头。
“去取件淡蓝轻绸的,这颜色气闷的很。”郭圣通暗想,刘秀未必愿意看见我这一身皇后大妆,在他眼里这身衣服恐怕只有西宫那位才配穿。以前总是武装起一副高高在上样子,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所谓皇后的尊严,其实更加不值一提,在男人的心里既然没有你的地位,在女人那儿又有什么尊严可挣。
红宛看了看自己主子欲言又止,见紫苏频频给自己使眼色,只好听命而去。开了衣柜,满眼都些是浓重艳丽的色彩。只因郭圣通气质高贵,这些颜色穿在她身上可谓艳而不俗,只觉庄重华美。相反,那些浅浅淡淡的颜色,却穿不出那种清丽婉约的效果,只是平常。红宛心中暗自思忖,“娘娘一向注重穿衣打扮,最近这些天怎么会变得越来越奇怪,今天又有命妇朝见,怎么也穿着那么随意?”虽不解其中之意,红宛还是精心挑了件金线云纹的箭袖曲裾,配了条湖蓝坠玉的宽长锦带,既应了主子的要求,也不至于过分素淡。又另选了件素纱襌衣,更能增添几分朦胧意境。
郭圣通见红宛搭配的衣饰,不由得笑道:“果然是个蕙质兰心的俏丫头,只可惜不知道要便宜了什么人。”
在内室里服侍的都是自幼跟在郭圣通身边,平时也说笑惯了的,见主子打趣红宛,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长秋宫里笑语嫣嫣。
青染给松松的绾了个流云髻,髻边压了半圈莲花小金钿,斜插只百花缠枝如意簪。淡淡的曲裾深衣,完美的呈现出郭圣通的修长身姿、玲珑曲线,外衬着剔透缭绫的素纱,越发的晶莹如水,飘渺如雾。
待装扮停当,竟连身边的侍女们也呆了半晌。以前,郭圣通美则美矣,却是鲜活生动的,而现在的郭圣通,竟带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特别是眉眼中难以掩饰的孤寂落寞,仿佛随时都会飘然离去的样子。
没过多久,周氏就到了,规规矩矩的请了安,言语间只管谢罪,其他一概不提,郭圣通也只得跟着装糊涂。等看到周氏呈上的缣帛,不由得问到,“夫人这是何意啊?”
“回禀娘娘,这是臣妾家中近年积攒的财物。侯爷听说如今四处征战,府库空虚,愿将这些尽数献上,以赎他以前的罪过。”
“这个本宫可不敢收,武强侯既有这个心,怎么不直接献到御前?”
“妾身夫君身犯重罪,无颜面圣。皇后娘娘仁爱天下,还请成全我夫妻一片赎罪之念。”周氏说完跪倒了大殿中间。
“快请夫人起来。此事,本宫会说与陛下知道,夫人不必如此。”
郭圣通心想,王梁果然贪心,可是这周氏倒是乖觉的很,也许以后倒是能帮上一把。于是把缣帛收起,等刘秀到长秋宫来,再做打算。
那边阴丽华正绞尽脑汁准备扳回一城,发现对手竟然高挂起了免战牌,倍加抑郁。更让她担心的是,刘秀的心里对郭氏当皇后竟然不是那么的抵触了,他居然真的相信了她的那通做派。而作为女人,她才是真正了解对手的那个人,不管她曾经是多么纯真无害,等她享受到了权利的滋味,就再也不会放手。太子跟皇子,虽然只一字之差,确是子孙万代的君臣之别。可恨的是那郭氏竟然如此好运,居然又给她怀上了。“来人哪,去传申子弘。”阴丽华扬声吩咐道。
申子弘乃是宫中御医,她并不知道阴识是怎么跟他搭上的关系,但她相信她的哥哥,他说这人可用,自己就敢放心的去用。可笑那郭圣通自以为门阀世家,在这宫里还不是无人帮衬。阴丽华正沾沾自喜,却不知道那边郭氏已经说服了刘秀,召郭主进京。
其实,郭圣通的手段很简单,瞪着两只大眼睛水当当的看着刘秀,呜呜咽咽的一句:“文叔哥哥,通儿想娘亲了。”
郭主跟刘扬之事本没有干系,只因为是骨肉至亲,遂自动避嫌,刘秀心中也甚是怜悯,又想起在真定的时候郭主待自己情谊,虽然时日不多,也是大受感动,如今皇后有孕,召郭主进京,全她们母女之情,本就不是大事,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其实身为皇后的母亲,又不曾真正获罪,郭圣通是随时可以请她进宫的,但是毕竟刘扬的事情让郭氏在朝中很是尴尬,如今,皇帝亲自宣召,也就名正言顺了。
申子弘西宫请脉的第二日,就去了阴识府上,据说是因为贵人听说自己的嫂子身体不适,命他过去瞧瞧。郭圣通知道用不了两日,阴夫人就会痊愈,然后入宫谢恩。这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