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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我疏忽了。”
“也没什么要紧的,太子既然醒了,咱们过去吧。”
梁萧说罢起身,几个人相继跟了出去。他们还没进到严光的屋子里,就听见两人的笑声了传来,三人相视而笑。
“公子今天可还敢学骑马呀?”沈风迈步进屋,朗声问道。
“当然,大丈夫岂能因噎废食。”
十岁的小孩自称大丈夫,多少都有些可笑,但是刘彊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众人都感到很是高兴。就这么着玩了大半年,严光才开始正式教授刘彊。而刘彊也谨守着为人弟子的本分,每天早早就过去隔壁给严光请安,跟着先生用罢早膳就开始学习,到了晚上还要跟着沈风学些拳脚功夫,倒也是规规矩矩,不辞辛苦。
除了这些,他每天都还要抽空去梁萧那里,请他另外讲解些,这也是郭氏之前叮嘱过的,时间长了他却发现梁先生讲的东西跟严先生很不一样,小小太子又困惑了。
“公子怎么了,可是可是两位先生最近讲的太多,公子一时记不得?”赵普见太子自梁侍中那里回来,一直都愁眉不展的,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我发现同样的典故梁先生讲的和严先生往往不太一样,我就糊涂了,不知道谁对谁错,该听谁的”
“公子难道忘了,夫人临行之前特意嘱咐,世间之事都不可只看一面,公子要学会多方面的思考。我想两位先生说的一定都有道理,公子只管把这些都放在心,等你大了以后自然就会明白的。”
“我是记着这话,所以也没敢问两位先生,但是总觉得十分困惑。”
赵普虽然读了点书,但是学问这两个字是称不上的,他可不敢胡说误导了太子,想着皇后娘娘的嘱托,赶紧说道,“公子如果不明白,不如去问梁先生,娘娘说还没有梁先生解决不了的事情。”
“是了,娘亲在临行之前就吩咐过,严先生的学问足以做我的师傅,但是却不愿如朝为官,只能跟着他出来游学,要以先生之礼相敬。而梁先生的学问不在严先生之下,让我以太傅之礼相待,想来在梁先生那里没什么不可问的。”刘彊很快明白了两位先生在母亲心中的分量,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途径。
“正是了,夫人不是说过,公子出门在外要多听多看,万事要听从梁先生。”
刘彊只身在外的,只能谨记着母亲的叮嘱,凡事多在暗地里留心。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个教法,刘彊最后能学成什么样。
梁萧自己都没想到刘彊会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找他,年纪不大,但是耐力还不错。
“严先生今天讲‘牧誓’,他认为天下乃是有德者居之,周武王心怀天下,广施仁政,顺天应人,所以最终才能够取殷商而代之。但是先生却说是纣王无道,自毁基业。所以彊儿就糊涂了,武周代商,最主要的原因到底纣王呢,还是武王?”
这其中的缘故大人很容易理解,但是对于孩子来说,还真有些难以区分。梁萧向来不信天命,也不信德行,他只相信谋略,因势利导,相机而动。
“作为帝王,享有很多的权利,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国家和臣民都是帝王的责任。但是对于百姓来说,所求的不过就是一餐一饭而已。你要知道百姓但凡是有活路,他们就不会造反。以仁慈之心治理天下,为的不过就是给百姓一条活路,来换取天下的稳定。武王姬发继承了父亲的仁政,但是并不是这种仁政趋势着各路诸侯随他反叛朝歌的,真正使他们反叛的,是纣王的无道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和不安。”
“可是书上说是武王德感上天,上天才授命于武周呀?”
“历代帝王,莫不如此自封,再看现在那些领兵起事的,又有哪个不是自称受命于天的不过是愚民之言,岂能尽信?成汤霸业,传到纣王时将近六百年,历经三十代王,号称铁桶江山,外有八百路诸侯忠心侍奉,内有比干、微子等人一心辅佐,难道就不是‘受命于天’了?纣王即使不如他的祖先贤明,但是如果能善听人言,固守祖业也是不成问题,但是他的荒yin暴虐超过了诸侯和百姓能够容忍的程度,武王一起,自然是群起响应。你想想看,若不是纣王的统治断了众人的生路,又有谁愿意提着头去造反呢?天下万事,所借的不过就是一个‘势’字而已,纣王自己造了这个势,武王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但是,如果纣王没有造这么个势,武王就是再贤明,又有谁会跟着他造反呢?”
刘彊似懂非懂,“先生,什么是势?”
“势就是绝大多数人一个共同的心愿。王莽不仁,横征暴敛,所以天下人就希望回归汉室。当今皇上也是顺了这个势,所以才有今日的局面。”
君命天授,这是刘彊从小耳濡目染的,他虽然不知道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而他现在却有些疑惑了,似乎有一股比天大的力量,可以支配着事情的发展,那就是梁先生所说的势,就是民心,升斗小民的力量,可能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他也是第一次对他的父亲“受命于天”感到了怀疑
第二卷好风凭借力第二五七章回宫
第二五七章回宫
建武十六年,刘秀终于击败了隗嚣,正是得陇望蜀之时,郭氏密令刘彊回宫。此时刘彊在外已经整整七年了,郭氏等的是望眼欲穿,算算日子刘秀也快要中风了,而他与阴丽华还是生了那个短命的刘衡,想来风云变幻,就在此间了。现如今,郭氏这后位虽然安稳,但也怕生出什么变故来,又担心刘秀并不愿意太子回宫,所以秘密的命人召了回来,只说是课业已成,严光使其回京的。
刘彊接了信儿就要走,严光少不得要叮嘱一番,“你跟着我这几年,学的东西也不少,你本性纯良宽厚,倒是个守成之君。此番回去,明争暗斗必不会少,这跟你的心性多有不合,只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你。你的母亲步步为营,早就给你铺好了路,虽然她也曾说过,他年你如果不愿回京,她也绝不勉强,但是如今朝中局势混杂,只怕你不回去也是不成的。”
刘彊心中有些复杂,他跟随严光这些年,倒是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到回宫之后要面临的事情,心中多少还有些抵触。“我母亲的不容易,梁先生和沈师傅跟我讲过很多,作为儿子,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帮她,至于结果,也能听天由命了。”
“你的母亲并不是个寻常的妇人,这么些年我也被她骗了。她送你来此本意既不是跟着我学习,也不是躲避朝廷的纷争,她最终的用意还是在梁萧身上,并且不惊动你的父亲。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你命里注定是我的弟子,梁萧教你那些,你并不能记到心里去。”
“梁先生所授,皆是帝王心术,但是做个帝王要那么劳心劳神的话,到没有做个山野村夫自在。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我娘跟辅儿。”
“你此番陷进了泥潭就再也拔不出来了,为师虽然不甚放心,但是也不能随你同去,好在有梁萧在你身边,我还可以安心不少。以后他建议你做的事情可能会违背你的本心,但是你千万不可以违背,在那个地方,只有他的那一套才能够生存下去。你只有在掌握了绝对权力之后,才能够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活着。”
七年来朝夕相处,严光再洒脱也有不舍,然而,京城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他还是要留在富春江这片好山好水之中。但是,刘彊的个性也让他很担心,刘秀不希望他做太子其实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刘彊会是一个贤王,但并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他相信这一点梁萧和沈风都看出来了,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先生良言,弟子谨记在心。但是我本就生在那泥潭之中,哪有拔出来的道理,能够跟着先生这些年,过了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已经算是额外的福报了。今日跟先生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先生请受弟子一拜。”
刘彊恭恭敬敬的给严光行了大礼。严光倒也坦然受了。“你且起来,跟着他们好生去吧,路之上不可露了行藏,生出祸端,也不可滥发善心,节外生枝。”
“诺”刘彊含泪应了,吩咐赵普去准备启程,自己还要在陪先生坐一会儿。
“你这一走,我这周围的邻居不知道要去了多少,应该更是清净了。”严光像是在跟刘彊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这样的人,眼睛不知道有多毒,这些年来来往往的,有什么看不清楚,他一直装聋作哑,不过是不愿意多事而已。想来郭氏敢他把太子带走,早就应该是计划好了的。然而他很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