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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仅有。至于正道各派,使剑的门派,颇为不少,但是,能使剑群斗的,只有武当一
派。……”
王秋绮忍不住抢着道:“承弟弟! 你方才说到,武当派群斗的阵势,是采取五行变化演
变而来。五行剑阵,应该是五个人为一组才是合理,可是他们都是四四为伍……”
肖承远摇头说道:“秋绮姐姐! 我并没有指出是武当派,我只是如此逐步分析与推论。”
王秋绮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承弟弟! 你除了以剑阵的威力来推论之外,还有其他
因素否?”
肖承远异带爽快利落的应道:“有!”肖承远这一声“有”应得非常干脆,他也立即接
着说道:“方才我所推论的,只是一个根本的因素,至于其他许多旁的关系,至少我可以提
出有好几点值得思考之处。”
肖承远说到此地,缓下良驹,凝神向四周打量一阵,和王秋绮如此缓缓地在锡澄古道上
走着,同时也轻轻地说道:“秋绮姐姐! 你也是使剑的行家,剑法高低,难瞒你的法眼,你
以为那十几个人的剑法到底如何?”
肖承远如此突然一问,王秋绮始而一愕,继而又若有所悟地点头说道:“这十几个人群
斗阵法极为厉害,而单打独斗的剑法,虽然不是第一流的击剑高手,却也都是出自击剑高手,
而且都是出自击剑正宗,中规中矩,丝毫不苟。承弟弟! 这是你发现的第—个疑问? 是吗?”
肖承远含笑说道:“秋绮说得入木三分,这十几个人,出手亮剑,递招发式,都是中规
中矩,断不是邪门外道,所能做到的这二点。其二,我自青晹镇上发现他们起,就觉得他们
不像江湖上,尤其是黑道上的人物。不酗酒,不闹事,上下有别,尊卑分明,俨然是出身正
大门派的作风,举止不苟,
教养有素。”
王秋绮点头说道:“两军对阵,言不及粗,这不是一日之功,应该是大门派的出身,还
有第三项可疑之处否?”
肖承远说道:“我虽然不够细,但是,遇到情形特殊之时,却能事事注意。在未到青晹
之前,他们这一行人风驰电掣,从我身旁驰过之际,有人说了一声‘二师兄’,立即遭人责
闭口。”
王秋绮惊道:“如此说来,承弟弟认定这些人确是‘化道为俗’,换言之,他们都是武
当派的来人了。”
肖承远含着一丝苦笑说道:“实则还不止于此,最重要的,使我想起一件事,是一件三
年多以前的往事。昔日我自千山归来,令师叔祖托我带回一顶道冠,交还给武当掌门闲云道
长。”
王秋绮姑娘闻言浑身一震,立即说道:“承弟弟! 这件事我听说过,我师叔祖曾经慨叹
往事,武当闲云道长与我师叔祖的一饮一啄,可以说是前定,彼此不能责怪,难道武当敢此
报仇前来千山吗?”
肖承远说道:“这件事武当派深为不满,确是事实。当洞宫山正邪大会上,武当派为了
向我逼问令师叔祖的下落,乃至引起少林武当之间的不快,武当派竟在翌日,不辞而别,没
有参加少林掌门人宏清大师主持的正邪大会的正道各派行列。”
王秋绮睁着眼睛说道:“承弟弟! 如今少林掌门人遭人暗算,千山又生变化,而且这人
又遣我前往太湖寻事于你,这三种情形,正与昔日情形相合。如此说来,岂不是千真万确已
经叮以断言,是武当派所为吗?”
肖承远连忙伸手一阵摇动,止住王秋绮的说话,他自己说道:“秋绮! 还不是遽下论断
的时候,因为,我在昨夜想到有关这些事实,固然可以证明武当派难说嫌疑。但是,同样我
也想到许多事实,证实武当派毫无牵连。”
王秋绮此时已经恢复了她平素的灵智,只略一思忖之间,便说道:“承弟弟! 请你暂勿
说出,让我来猜测一下,你所推论的武当派毫无关连,究竟所指为何。”
肖承远极为同意地说道:“如此更好,看看我们两人是否都是所见相同?”
王秋绮说道:“其一:五行剑阵与四四变化的剑阵,毕竟还有区别,而且这等区别,也
还不是短短数月所能练到运用自如。其二:武当派毕竟是一大门派,他不致冒如此天下大不
违,做如此为人不齿的行径。”
肖承远听了不住地点头,说道:“秋绮说得极是,不知尚有第三否?”
王秋绮说道:“其三:是最重要的一点,武当派虽然是当今一大门派,能人辈出。但是
若凭武当派来人,举手之间,将我师叔祖和恩师制住,尚无这等功力。更令人难以置信的,
还是少林掌门的死亡。武当派至今尚无人能够深入少林,伤了掌门,而逃走无事。这是常理
判断,也是最具力量的证明。承弟弟! 你说是吗?”
肖承远闻言扬鞭而叹说道:“秋绮! 你这三点与我昨夜所想到的,如出一辙。就是因为
想到了这三点,把以前对武当派的怀疑,又都推到无法相信之地。”说着,肖承远又正颜说
道,“秋绮! 因为这件事关系太大,偏偏此时又是武林中群魔复起,多事之秋,稍一误传,
便会导致后果难堪。所以,没有千真万确的凭证,切不能凭猜测推论而予以置信。自误误人
事小,让真正元凶首恶,站立一旁而笑,是大为不智之事,秋绮蛆姐! 你以为然否?”
王秋绮也正颜说道:“承弟弟! 你说的极是,我们不能让这些事情所炫惑,自误误人事
小,掀起武林一场相互阋墙事大,鹬蚌相争,徒然让真正凶手,冷眼旁观法外,固然是我们
的不幸,也是武林的不幸。但是……”
秋绮姑娘神情稍有激动地说下去:“无极门隐居千山,可以说是与世无争,如今遭此大
劫,令人死难瞑目。然而无极门在武林之中,少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仇人,武当派既有如此迹
象,令人不能不为之生疑。承弟弟!我对此事势难静等其水落石出。”
秋绮姑娘言下之意,就凭目前这种种迹象看来,武当派是背嫌最重,秋绮姑娘大有立即
证实之意。
肖承远自然听得明白,同时他对于秋绮姑娘的心情,也能深深体会。但是,他更能体认
事情的轻重与缓急。当时,肖承远立即接着说道:“秋绮姐姐! 我深自了解你此刻心情,即
使千山之麓,令师叔祖和令师也还安然无恙,这一口恶气,也令人难能咽下。但是,一切问
题,都只有等待千山到达之后,才能妥切的决定。秋绮姐姐!我又要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越是问题重重之时,越要强抑一口闷气。秋绮姐姐! 你说是吗?”
王秋绮把自己几次沸腾欲起的心情,又几次抑压下去,她知道承弟弟的话,都是句句实
情,针针见血,不由得自己不相信。
由于两人谈得入神,胯下的骏马,也由翻转飞腾,而转变为轻驰碎步.后来两个人索性
让坐骑缓慢下来,在锡澄古道上,悠然前进。像是踏青的伴侣,在浏览着沿途的村野风光,
江南暮春景色。不知他们两人是藉此机会平静一下方才那一份激动的心情,抑或是又想到这
一件事情的严重。
由深深地分析,转变为默默沉思,由激动飞扬,而转变为平静。让两旁无边景色,也都
在沉默与平静中,悄悄溜过。
江南春光虽老,宜人景色却是有增无减。菜花金黄,麦浪起伏。而田间陇上,更是农夫
村妇,野老稚童,络绎不绝。
诗曰:“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秧。”
其实三月的乡村,又何尝不是一幅农忙景象?
肖承远扬起丝鞭,说道:“千山此刻想必正是冰封雪盖,万径无人,我们要从这风光无
限的江南,赶到残冬依旧的塞北,纵贯中原,是一程不近的旅途啊!”
王秋绮会意到肖承远的说话,微微—笑,扬鞭正准备催马,忽然,路旁麦田之中,噗、
噗一响,眼前白影一晃,只听呼地一声,一只白鸽,从麦田中疾飞而起,而且快如闪电直掠
向王秋绮姑娘的马前。
这只白鸽来得太过突然,而且来势之快,真可以当得是飘风闪电,陨石流星。王秋绮姑
娘此时正和肖承远小侠一样,默然无言,神驰云外,所以对于这只白鸽突如其采的扑向马首,
不由地遽然一惊.可是,就在她惊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