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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想到防备对方逃走的,你说是也不是?”
“这是实情,可是你想证实什么我仍然没有听懂。”
“我只想知道你武功造诣究竟如何?唉,其实我已见过你施展身手,你诛杀黑夜神社那些高手时的威风,我真是佩服死了,只不过你夹杂的手段太多,所以我仍然估不透你真正武功造诣到了何等地步。”
陶正直摇头说道:“我不想跟你动刀子。”
“我也不想。”刘双痕答得很快,“所以是她们,而不是我。”
他后面这句话根本无人听得见,只因一阵奇异却悦耳的声响,已经弥漫全厅,原来是崔家双姝忽然一齐出手。由于她们手中的兵刃都是紫光艳艳夺目的玉箫,而紫玉箫挥动时带出阵阵谐和悦耳声响,所以淹没了刘双痕的话声。
崔家双姝的紫玉箫一出手就幻现出千百道紫光艳影,她们的轻功也殊有风致,一前一后飞落陶正直身边之时,虽是迅疾无比,却予人袅袅娜娜风姿绰约之感,一点也不匆邃急迫。
“剑刘箫崔”两大武林世家享誉百载之久,自然不是嘴巴讲讲或者吹吹牛皮就可以的。
现在只要瞧瞧这两个艳丽如花,面貌肖似的美女所施展的萧法,谁也没有法子敢不衷心佩服。假如是她们攻击的对象,当然没有兴趣“佩服”,但心中叫苦连天,却是一定免不了的。
任何人看见陶正直的表情,相信都可以看得出,他心里正震天价地叫苦。
虽然陶正直的剑法精妙严密得大有泼水不透之势,可是崔家双姝两支紫玉箫极是作怪,一个从正面黏黏缠缠攻势连绵不断,另一个是后面堵住,招式宛如春蚕吐丝,七荤八扯,简直好像要把陶正直当作蚕蛹,而崔家姊妹则是织茧的人。
由于崔家双姝艳若春霞,体态枭娜,所以这种粘粘软软情意绵绵的招式,不但悦耳好看,甚至足以令人心醉神摇。
假如陶正直竟已为之目眩神摇,心中迷醉,那么他只须剑招稍稍松懈,让任何一枝紫玉萧点中身上穴道而躺下,那就什么也不必说了。
但陶正直一点也没有迷醉,他甚至还能够运功封住听觉,不让那阵阵柔靡怨慕、回肠荡气的箫声(其实是玉箫挥舞时的声音)分散精神,不让萧声瓦解了斗志。
不过这么一来他的确很辛苦很吃力,因为崔家姊妹虽然不是练就联手合击招式,可是她们却是孪生姊妹,心意相通,所以根本等于是同一个人出手。而事实上却有两个形体两支紫玉箫向陶正直身上各处脉穴招呼,试问陶正直如何能不大叫吃不消?如何能不叫苦连天?
马玉仪只不过是旁观者,同时又是女性,照理说崔家双姝的奇异武功不能影响她才是,然而事实上,她却是首先露出如痴似醉神情的人。
她在如泣如诉、缠绵悱恻,又宛似空山灵雨的箫韵中,仿佛看见自己还是诗样情怀少女年华的光景。又仿佛回到大江边美丽恬静那幢房屋,有丈夫的笑容,也有儿子的笑声……
那崔家双姝忽动忽静的艳影,也使她迷迷茫茫,好像精魄竟要脱离尘世而越空飞去。
刘双痕忽然伸出左手,毫无忌惮地搂住马玉仪纤腰,还搂抱得很紧很贴。
吕夫人明眸一转已看清楚,立刻露出嫉妒的表情,道:“原来你跟她关系很密切,所以你赶来救她。”
她乃是出身小幻天家派高手,所以崔家双姝这种能迷惑心神的奇门武功,对她全无威胁。
这时崔家姊妹每个人都已攻出七十余招,表面上她们的箫招黏缠连绵,毫不痛快,但其实她们出手时有快有慢。慢时候不必形容,快的时候则却也如天风疾雨,绝对不比任何家派的快刀、快剑逊色。
刘双痕答话时,也是崔家双姝突然展开一轮快攻之际。
刘双痕说道:“吕夫人,请你准备,我也要出手了。”
吕大人讶道:“为什么?而且为什么是现在?”她的确极之迷惑不解,因为她一直暗暗以小幻天秘传媚功笼罩着刘双痕。她自然知道自己有多少力量,而以她观测刘双痕纵然不至于跪倒石榴裙下,也决计不会对她生出敌意,不会对她采取行动。
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刘双痕不理睬她而搂住马玉仪(真正用意是使她恢复清醒神智),这还不说,居然宣布要向她动手,而且是在陶正直与崔家双姝战况正在胜负未分之时,莫非他认为陶正直必败,所以已经不必替崔家姊妹掠阵?
“我不明白,一点不明白。”吕夫人喃喃自语:“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你喜欢女人,如果你好色,你不应该不理睬我,不应该视我如无物。但若说你不要女人,你却抱住朋友的美妾,还抱得那么紧,那么亲热?”
她刚刚把这几句话说完,刘双痕“锵”一声掣出长剑,而马玉仪娇美可人的身于,也从他身边移到后面墙角。
这时马玉仪得到刘双痕秘传内功手法暗助,神智已恢复清明。何况由于陶正直忽然像一块木头似的跌倒,因此崔家双姝两支紫玉萧一齐停歇中止了任何动作。她们双萧不动,异声立消,所以马玉仪也就不至于再陷人迷惘之境。
马玉仪的情况似乎很好,也很安全,但吕夫人的情况却大大相反。
只因刘双痕长剑一出鞘,便潇潇洒洒幻化为八道耀眼精虹,罩射吕夫人全身八处要害大穴。他的剑要震荡出八道光影,又要攻击对方要穴,动作当然迅疾得有如电光火石。
但偏偏他看起来正如刚才所形容,硬是潇潇洒洒,而绝不是急急忙忙,只不过被他这一记“逍遥八表”剑招笼罩着的吕夫人,不但没有丝毫逍遥感觉,还被剑光灼热得五内如焚,芳心大乱。
她一个筋斗向左边翻出,但身在半空,已被左面光华闪掣的剑式迫得不能不改变方向。
只见她纤细雪白宛如水蛇的腰身一颤,身子呼一声向上升起两尺。
假如此地还有其他男性旁观者,而他们又可能不必担心吕夫人胜败生死的话,他们一定会被她肉体夸张美好的曲线,以及眩人眼目的乳波臀浪迷醉得丢了魂魄。当然他们也决不知道这正是小幻天家派最著名的“布施色相”媚功,这种奇功秘功,融合在武功任何招式里施展出来,的确是有强大绝伦的力量。
那边厢陶正直身子贴地无声无息滑开三尺,这一着不用说也可以知道必是当世罕见罕闻奇功绝艺的一种。因为他虽然霎时已移开三尺之远,但崔家双姝却直到他站起时才发现,换言之,当他移动时,竟然能够令人完全没有感觉。
陶正直似乎并不如何畏惧崔家姊妹双箫,因为他在躲避两支紫玉箫夹攻之前的刹那间,心中想的却是刘双痕。内容是:刘兄弟以对吕夫人的绝世媚功好像全然无动于衷?莫非他跟我一样,根本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
他不但能够想到别的事情,而不是集中全力应付箫招,而且还能够像鬼魅一样消失于崔家双姝眼前,那是他忽然以快得难以形容身法飞出厅外。
崔家双姝这一仗真是打得大有迷迷茫茫,糊里糊涂之感。可是她们目下却没有时间检讨或后悔,因为那边厢吕夫人丰满得令人垂涎的白皙肉体往上升起两尺之后,紧接着一定非有后续动作不可。故此崔家双姝现在却也只好先看完了,才有空考虑陶正直的问题了。
吕夫人果然没有使任何观众失望,她在那么奇异的凶险的以及困难的情势下,白皙的娇躯在空气中却好像在床垫上滚动一样,一下子横滚七步之远。
她终于落在地上,不但站得很好,而且不得不承认姿势甚是美妙悦目,就像一些第一流的时装模特儿一样,虽然故意以匆遽动作步法在台上走动,但蓦然停止时,静止的姿态却特别动人。
刘双痕的声音一向温文有礼,但现在却好像走到另一个极端,至少吕夫人感觉得到有绝不留情的杀气。她听见他说道:“你千方百计想试试刘家的大自然剑法,现在希望你已经满意,也希望你不要再试。”
吕夫人自然不敢再试,因为她站的姿式虽然美观兼又诱惑,可是刘双痕离她太近,反而大概看不见她姿势的妙处。况且他的锋利长剑轻轻顶住她右助要害,剑尖已经微微刺人嫩白肌肉,使她感到少许疼痛。
“我可以死心可以不再试了,但我有什么好处?”
“你当然有好处,最低限度你还可以在你花样年华里,继续欣赏享受锦绣河山,我相信你一定很同意我的看法。”
“是的,我同意。”她回答得很快,面上泛起苦笑,但虽是苦笑,却仍然冶艳迷人。
任何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