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主的架子,对我吆来喝去的。我只是说你像个骄傲的小公主,并不是有意讽刺你。”
“噢,你不是有意讽刺我,那一定是在无意讽刺我了,总之是讽刺。这可是你自招的。”新月眼中又换成柔和的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讽刺你。”马如龙急忙辩解。新月狡黠一笑,迈步踏上梯子细细的铁条,忽然又回眸一笑,说:“我知道你一直千方百计用话套我,想问明我的身世。”
马如龙微微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如果能永远让你不知道该有多好,可惜没有什么事是能永远瞒住的。你不用急,等这件事完了,你就算不想知道都不可能了。”新月幽幽说着,恍如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把自己的身世说得比这艘海盗船还神秘、还可怕。”“既不神秘,也不可怕。”新月苦笑一下,又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真怕。”
“怕什么?”“怕……”新月忽然抓住马如龙的手,“怕你知道后就不再爱我了。”马如龙倒吓了一跳,心里暗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是狐狸精,身世暴露后会显现原形?
第六章
海盗船的四周都挖掘了既深且宽的水沟,如同城墙下面的护城河一样,只有一层甲板。这面有一座吊桥,如今吊桥高高拉起,海盗船孤立在四面环绕的水中,真好像要启碇远航一般。
顶层平台上不绝于耳的柔靡的音乐声戛然而止,随即传出的却是一片混乱的嘈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你们要干什么?想造反吗?”正在观赏歌舞的前兵部尚书李英武霍然站起,对着几十个匆匆冲上平台的彪形大汉怒道。“李大人,对不起,皇上有旨:暂时封闭船舱,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最后冲上来的一人走到李英武面前,躬身一礼。
“皇上有旨?胡说,皇上远在长安,怎会在这里下旨?”李英武认得面前说话的人正是皇上身边的锦衣侍卫胡涛。“大人,皇上已到了这条船上,卑职只是口传皇上御旨。”胡涛虽知对方是已致仕的兵部尚书,依然不敢怠慢,毕竟是老上司了。
“皇上如果要巡视东部,一定会事先下旨,地方上好做好接驾准备,怎会突然间到了这里?分明是你们这些人见这里生意红火,来的也都是名公巨卿,便假传圣旨,想要抢掠财物,绑架人质!”李英武厉声喝道,依然摆足了兵部尚书的威风。
“大人!”胡涛急了。“皇上确实在船上,您若不信,可以随我下去见皇上。”“好,我就随你去见皇上。”李英武说着,进前两步,忽然伸手拔出胡涛腰间长剑。
胡涛猝不及防,本能地去护住剑柄,却只抓住一个空空的剑鞘,他一时间无法明白这是何变故,惊得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长剑从胸口深深刺了进去。“大人!”他最后痛苦地喊叫一声,依然不明白。
就在李英武拔剑刺杀胡涛的同时,那几十名蹲在地上,吓得娇容失色的舞女忽然如一群鸽子般四散飞起,扑向周围几十名宫廷侍卫。
一袭袭白色的纱衣在夜风中散开,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白莲,而每个侍卫都看到了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奇妙景象,一个个心神激荡、血脉贲张、眼睛外凸,似欲夺眶而出,没有人注意到胡涛被杀,更没有人听到他最后痛苦凄厉的叫声。但随即每人都感到胸口或咽喉有针刺似的微痛。
几十朵白莲收敛,几十名舞女从空中落了下来,每人脚边躺着一具尸体。李英武这时才把剑收回,看着胡涛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冷冷道:“本部堂在江湖行侠的时候,世上还没有你这号人物呢。你也别怪我,只怪你自己投错了主子。”
那些观赏歌舞的客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那些轻歌曼舞的清倌人怎会一下子变成了飒爽英姿的女刺客。但心里却都明白一点,自己怕是卷进一场宫廷政变中了,想明白这一点,俱都吓得面无人色,魂不附体,瘫倒在椅子上。
“李爱卿,真是久违了。”李实一冲出房门,便见由几十人簇拥着的皇上正向这面走来,他沿途经过的房间都留下两名侍卫把守房门。
“原来是殿下驾到,真是久违了。”李实知道无法冲过去,自己的死期也就要到了,心里倒很轻松。“李实,皇上是即位已八年的天子,你还敢称皇上为殿下,想造反吗?”皇上身边的陆士龙怒声喝道。
“皇上?”李实冷冷一笑,“在新皇即位的诏书上我可没署名,所以对我而言,你还是太子殿下。”“大胆!”陆士龙又怒喝一声。
皇上摆摆手,倒是笑容可掬,每一位新皇即位时,向天下宣示有某人继承皇位的诏书都必须由宰相和勋戚文武大臣联名签署,以证明新皇即位的合法性。但皇上即位时,李实和当时的兵、礼、吏三部尚书都拒不签名,掷笔而去,并在新皇颁布即位诏书的当天,上表辞职,不待批准,便一同出了京城,径自回到洛阳。
“李爱卿,你尽心辅佐先皇,为国家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功在社稷,简在朕心,将来也会名垂史册。你不慕荣利,甘心淡泊,朕也没有勉强你,你在洛阳诗酒风流,尽享齐人之福,快活似神仙。如此度过余年又有什么不满足的?何苦在朕背后捣鬼,自蹈灭族之祸?”
“殿下,捣鬼的人确实有,但恐怕不是我。”李实微微一笑。
“李实大胆!”陆士龙又忍不住喝道,“皇上圣明如日月,你居然敢指斥皇上?”“你不要多嘴。”皇上挥手示意陆士龙退后,“朕自即位以来还没和李爱卿促膝长谈过呢,不知你今天可有此雅兴?”
“那就要看殿下想谈什么了?”李实淡然道。“玉符。”
“玉符?什么玉符?”
“李爱卿,你熟谙国家典制,还不知道玉符是什么?”
“我就是知道才觉得殿下不适宜谈到它。那是国家征召分封在外的亲王入京面圣的信符,只有皇帝和皇太后才有权使用。它不属于殿下,殿下也不应该谈论它。”李实昂然道。
“很好,你终于自己招认了。”皇上冷笑道,“你认为我没有资格继承皇位,所以把玉符偷偷藏了起来,是吗?”“玉符是皇室专用之物,我藏它作甚?”李实也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皇上怒意陡生,“皇室专用?你在先皇时,除了龙椅不敢坐,兵马钱粮,官爵封拜,人事升降,哪一件事不是你一言而定。征调边军的九大玉符还不是你的掌中物?如今你倒推得一干二净。”
“我并没有推什么。”李实正色道,“殿下所说的都是宰相的职责,我自然不敢玩忽职守。我任相时,自然可以请示皇上调用玉符,但玉符从未经过我的手。我辞相以后,玉符和我就是毫不相干之物了。”
“可是与你毫不相干之物,却在你辞相的同时不翼而飞了,你还敢说与你毫无关系吗?”“殿下,我说过玉符不属于你。它不在你的手中,是列祖列宗积德钟庆所致,是社稷之福,天下苍生之福。”李实正色道。
“哈哈,李爱卿,你终于也有理屈词穷的时候。”皇上笑了起来,“你既不好意思说,还是由朕替你说说你玩的那些鬼蜮伎俩吧。”“愿闻其详。”
“先皇大行之时,你在宫中草拟遗诏,部署天下事务,那时不只调兵的玉符,连九大御宝也都在你的手上。宫中专门掌管玉符、御宝的符玺郎是你的心腹,你授意他趁宫中混乱时挟带玉符逃出宫外,随后你也辞相回到洛阳,就这样,玉符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到了你的手里。”
“听上去倒也顺理成章。”李实点头品评道。
“朕即位后才发现九大玉符失踪,而那位符玺郎也好像升天入地了似的,怎样也找不到。李爱卿,朕倒是佩服你,不知你是怎样处置那位符玺郎的,手法干净利索,就跟世上从没有过这个人似的。”
“那依你想来,我又是怎样处置那九大玉符的呢?”李实避而不答这个问题。“是的,这一点你做得更精彩,只不过最后还是被我猜到了。”皇上说着,不禁面有得色。
“是吗?”李实淡淡道。“你就把它藏在船上你自己的房间里。”
“那你进来搜好了。”李实说着,侧身让开。
“现在当然已经没有了,因为你又派人把它转移走了。”皇上冷笑道。
“九大玉符是国家征调边军的信符,我就算要调用,也必须请旨,况且我早就连请旨的权力都没有了,私藏这无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