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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忠愣傻了眼。
这位原崆峒派的三掌门,现崆峒派的师祖崔子灵,究竟想干什么?
片刻,崔子灵头顶冒出团团白气,月光下脸色渐渐变青变紫。
四灵童的脸色也随之变幻变红变蓝。
五行阵中升起一股煞气。
煞气愈来愈重,重若万钩。
宋孝忠也感觉到了五知阵中,那股逼来的煞气,禁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崔子灵在率徒练“五行煞气阵”?
这位师祖为何要在院坪中练阵?
宋孝忠百思不解。
他当然不会想到,崔子灵练阵是要保护姚星华,并暗中向任焉梦示威。
他更不会想到,此时隔壁房中熟睡的任焉梦,已爬了起来,正盘膝坐在地上,隔窗和崔子灵在对阵。
吕怀良身手极快,追出客栈后,丁非凡和杨艳艳的身影都没有在他眼中消失。
三人向东北,目标上山之路。
三人间相互保持十丈距离。
从山南麓绕东岳殿,又转延生堂,转至上山的进香和大道。
明朝隆庆六年,上山仍走乱石丛生的土窄路,游人上山常被划伤。
明监察御史安判曹登平都山时,方“令邑刘公相其地,筹其资”,使用砖石铺路,经一个多月,才修成这条由山脚到五云洞,四百余丈长的上山进香大道。
丁非凡选择这条路去情人洞,是因为道路好走,免得被乱石和荆棘划破了衣服。
丁非凡窜上大道百余丈后,在一个三叉路口,转向了有山路。
那是去乱石坡情人洞的路。
吕怀良远远看见,皱起了眉头。
丁非凡果然是与杨艳艳私下幽会,这个风流花花公子!
他顿住了脚步。
在认是正人君子,怎能去窥视男女间的偷情幽会?
他只是为霍梦燕有些感到暗暗的不平。
他正准备转身,忽然,眸子中棱芒一闪。
杨艳艳转向了左山路。
这是怎么回事?
能道丁非凡并非是与杨艳艳去情人洞幽会?
他略一犹豫,立即展身向左山路追去。
他认定杨艳艳在此时出现很可疑,决心查个水落石出。
杨艳艳像一阵风从山路上刮过。
她好像是发现了身后有人在跟踪,有意加快了脚步。
吕怀良只得加快速度,衔尾疾追。
两人像流光在小路逝过。
杨艳艳忽然钻过一片树林。
艺高人胆大,吕怀良也跟着钻了进去。
林中一块小坪。
坪中一个六角高翘的亭台。
朦胧的月光,照亮了亭前楣梁上的三个小字:山晓亭。
吕怀良跟着她一转,已到了西半腰哼哈祠后的山晓亭。
杨艳艳飘身步入亭内。
吕怀良在林边顿住脚步,身子往左一挪。
吕怀良隐身在一颗树后,正在猜想杨艳艳是否发现了自己时,亭如内传出了艳艳迷人的声音:“吕少侠既然跟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吕怀良抿了抿嘴,整整衣襟,从树后走出,踏进了小坪。
月光照着他沉静冷清的脸。
他在亭前停住脚,凝视着杨艳艳的背影。
杨艳艳的背脊似乎抖动了一下,甜蜜蜜的声音又响起:“吕少侠既已到了亭前,何不进亭一叙?”
吕怀良眉头一皱一扬,既抬脚跨进了亭台。
第十章 情人洞里会情人
亭中一张石桌。
桌上摆着银樽玉爵,气派而高雅。
很显然,杨艳艳是在此等人。
吕怀良冷冷地道:“你在此与人约会?”
杨艳艳倏地转过身,一双清澈有亮而多情的眸子,盯着他道:“是的。”
吕怀良沉静地道:“可以问问是等谁吗?”
“当然可以。”她抿唇浅笑道,“无论等谁都行。”
吕怀良眸子微张:“无谁都行?”
“不错。”她眸子迷迷地盯着他道,“比如说,只要你愿意,等你也行。”
她说得很坦率,并不害躁,并不害躁,脸既没有发红,也没有发白。
吕怀良冷缓地道:“如果是这样,你会很失望的。”
“是吗?”她毫不在意地道,“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失望的事。”
她一扭腰身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做了个手的势:“吕少侠,请坐。”
目怀良想了想,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杨艳艳倒上两盅酒,酒是淡紫色的,香醇之气溢满凉亭。
杨艳艳端起酒盅:“请。”
吕怀良捂着酒盅没动,也没说话。
杨艳艳媚笑道:“吕少侠怕这酒中有毒,还是有春药?”
吕怀良扳着脸,无动于事。
杨艳艳翘唇道:“你若然对我如此没兴趣,为何要跟踪我至此?”
吕怀良端然道:“想向你问一个问题。”
杨艳艳浅笑道:“请问。”
吕怀良色道:“你来丰都镇,是为了参加武林阴冥大会?”
杨艳艳点头道:“是的。”
吕怀良面容严肃:“据我所知,你所死去的亲人中,并没有人有资格上武林阴冥大会的祭单花名册,你来此究竟目的何在?”
杨艳艳瞧着他,忽然格格一笑,笑声清悦如黄莺,荡人心魂。
吕怀良沉脸道:“你笑什么?”
杨艳艳敛笑声,亦唬起脸道:“你若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吕怀良松开捂住酒盅的手,盘中淡紫色的酒,已变得清水般清澈透明。
他二话没说,仰脖一口,将酒吞下。
“好!”杨艳艳拍手道:“凭着你这份豪气,我就要如实地回答你的问题。”
吕怀良静静地看着她,等候下文。
杨艳艳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来找丈夫的。”
吕怀良一证,没能听懂她的话。
她继续道:“推开窗子说亮话,我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转眼间便也人老珠黄,若不找到丈夫,下半辈子的日子靠谁?”
说话间,她抬手解开了衣领上的纽扣。
吕怀良最怕女人这种架势,慌忙道:“你这是干什么?”
杨艳艳故用娇媚地道:“我们刚才喝的是春宫酒,难道你不觉得热吗?”
她又解开了胸前的纽扣,风吹开纱衣,露出了一片酥胸。月光下,那片酥胸闪泛着玉石般的诱人光彩。
吕怀良呼地站起,转身就走。
他虽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确也是个正人君子。
他还未跨出亭台,却又凝住了脚步。
亭台外站着怒容满面的霍梦燕!
霍梦燕的突然出现,使他不知为什么忽然脸色通红,一时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霍梦燕会跟在他的身后,否则他决不会进亭来。
他弄不明白,凭自己的听力,为什么会觉察不到霍梦燕已到亭外。
酒,一定是那杯酒!他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
他扁扁嘴,想说什么,却不行该怎么说。
他并不想向她解释什么,只是不想刺伤了她的心。
霍梦燕喷着怒火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了他的脸。
他低下头,终于吐出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她咬着有些泛白的嘴唇道:“是云圆掌门带我来的。”
他猛地抬起头:“云圆掌门?”
霍梦燕眼睛瞟进亭内,瞟过桌上的酒盅,停落在杨艳艳裸露的酥胸上。
她咬牙道:“你们在干什么?”
扬艳艳荡笑着,抖动着酥胸道:“少侠与美女,再加上大行宫的春宫酒,你说我们能干什么?”
“吕怀良!你……”霍梦燕狠狠地跺跺脚,双手捂住脸面,转身就跑。
“霍姑娘!”吕怀良高叫着追了过去。
亭内,杨艳艳掩脸衣,嘴角露出一抹阴冷而古怪的笑容。
吕怀良追出林外。
小道中央站着云圆掌门。
霍梦燕哭泣着从云圆掌门身旁奔过。
吕怀良顿住脚步,望着云圆掌门。
云圆掌门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良久,吕怀良道:“掌门为何要带她来?”
云圆掌门顿了片刻:“你可知道霍姑娘爱着你?”
“不!”吕怀良急急地嚷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云圆门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吕怀良低着头,眼在了云圆掌门身后。
云圆掌门走得很慢,仿佛也是心事重重。
吕怀良很快地就将霍梦燕的事搁到一旁,这儿女之间的事,待任焉梦和红艳女的事了结之后,听凭娘作主就是了。
他的心思又回到眼前的问题上。
杨艳艳肯定是在等人。她在等谁?
杨艳艳来丰都镇有何阴谋?
他跟在云图掌门之后,苦苦思索,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云圆掌门并非是有意带霍梦